“宮醫生？怎麼了？滿頭大汗？”湛南爵見她長久地發着呆，率先開口問了她。
宮詩嬈如夢初醒，卻沒有別開眼睛。
“你……跟歐以沫沒有關係嗎……？”宮詩嬈恍惚地問了一句。
湛南爵覺得此刻的宮詩嬈有點奇怪，他也說不上是怎樣的奇怪，因爲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跟他對視過。
通常她一遇到他的目光，就是毫不猶豫地選擇避開。
爲什麼忽而問起歐以沫？
“什麼關係算有關係？”湛南爵問宮詩嬈。
宮詩嬈被他問的有點混亂。
“就是……”她想了想，雙手已經不自覺地抓住了自己的白色大褂，在衣服上抓出深深淺淺的褶皺。
好一會兒纔有字眼從她的喉嚨裡溢出來，“男女朋友，要訂婚之類的……”
“我記得我好幾個月前就告訴過你，我跟她分手了。”湛南爵略顯奇怪地說道：“怎麼可能會訂婚？”
宮詩嬈訝異地瞪大雙瞳：“你們沒有複合嗎？”
“爲什麼要複合？”湛南爵越發奇怪地反問她。
所以她一直以來以爲他這段時間在追什麼？他追她這麼明顯，她沒看出來！？
他居然問爲什麼要複合？宮詩嬈的腦袋彷彿有什麼轟然炸裂一樣，好久都反應不過來。所以說他們沒有複合？
怎麼會這樣……？
“可是網上一直……”宮詩嬈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才又繼續說道：“說你們是男女朋友，還訂下婚約了……”
這幾個月他都忙着追她，哪裡有時間上網，他真沒想到她還會關注這些。
湛南爵開口說道：“爲什麼又要從網上聽說我的事？”
宮詩嬈的身體微微一僵。“……”
那是因爲現實中他們沒有交集了啊。
她除了從網上還能從哪裡知道他的消息？
她這麼說的話未免也太沒出息了。因爲要走的人明明是她。
是她在聽到他喝醉了酒之後，還在跟她說抱歉，說他只能違背自己的承諾，去喜歡別人的那些話之後……不得不選擇全身而退。
只有離他很遠很遠，她才能讓自己不去犯錯……
湛南爵繼續說道：“我告訴過你，我就在你身邊，你有什麼事都可以直接問我。”
“……”
“難道在你心裡，網上的傳言比在你身邊的我更可信嗎？”
“……”
宮詩嬈的身體始終僵硬着。
她看着他的眼睛，彷彿從他眼底看到了真誠。
她也不知道他的眼神裡還藏着什麼，有一些她讀不懂的情緒。
以前他也是這麼回答的。
她不是沒相信過他。
可是雨溪苑那晚……他整完都跟歐以沫在一起……又將她置於何地？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那晚並不是她想的那樣……她……
宮詩嬈想到這裡，又緊張又緩慢，有小心翼翼地開口：“那……那幾個月前，雨……”
然而，宮詩嬈話音未落，湛南爵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鈴音來的突然，瞬間打破了房間裡的沉寂。
宮詩嬈的聲音戛然而止，心跳驟然變得越來越混亂。
湛南爵直接按掉了手機，看着宮詩嬈，開口說道：“要問什麼，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