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男朋友麼？爲什麼路塵寰會送你回來？”周嘉年語氣明顯是責備。
“關於這個問題，我可以向我男朋友解釋，但是對於周先生我認爲沒有必要。”楚笙歌壓制着自己的憤怒，“既然您很清楚我有男朋友，以後就別說我是你女友，這種無聊玩笑不要有下次，因爲我們並不熟。”
周嘉年被堵得啞口無言，一時無語。楚笙歌頭也不回地往宿舍樓走去。
“可是……璇姨會擔心的。”周嘉年思忖良久才緩緩地說。
“如果你不告訴她，她就不會擔心。所以，要不要讓她擔心，你看着辦……”楚笙歌轉身衝周嘉年微微一笑，“你根本沒辦法把媽媽還給我，就不要說這樣刺痛我的話。是誰讓我變成孤家寡人的？是你，是你們周家。所以我可以跟任何人都可能愉快地相處，但是跟你就不行，因爲你姓周。”
楚笙歌快步走進宿舍樓。周嘉年沉默地望着楚笙歌離去的背影，決然的，孤傲的。
楚笙歌用鑰匙開了門，有些頹然地靠在門上，她不想跟任何人尤其是周嘉年說這些的，可是她就像是受到攻擊的刺蝟一樣，被人戳到痛處，就會豎起身上的刺來保護自己。這似乎是一種本能，完全控制不住。
下午的工作不是很多，煮好咖啡後楚笙歌送進路塵寰的辦公室。路塵寰垂首看着面前的文件，“晚上陪我去參加慈善晚宴。”
“我……”楚笙歌將幾乎要脫口而出的不想去卡在喉嚨裡，她是路塵寰的助理，她知道在找不到女伴的情況下，陪同路塵寰出席這種活動，算是工作的一部分。可是……路塵寰至於找不到合適女伴嗎？他勾一勾手指，應該有成排的姑娘撲上去吧……
“什麼？”路塵寰擡起頭，看着楚笙歌。
“好的。”楚笙歌給自己打氣——拿出你的專業素質來，是工作就要認真地去完成。路塵寰的黝黑的眼眸帶着常人少有的深邃，好似太空裡可以吞噬所有靠近他事物的黑洞一樣，由於存在感太強，你的思想很容易被左右然後整個人的意志就陷下去了。
路塵寰看了一眼手上的腕錶，“半小時後出發，你去準備一下。”
“是，路總。”楚笙歌回到自己辦公間，將桌子收拾了一下，然後拿起挎包。她忽然想到去參加宴會，至少需要一件禮服吧……自己經常穿的那件網購來的小黑裙肯定是不行的……怎麼辦？沒有合適衣服，可不可以當做拒絕這項工作的理由呢？
“還沒好？”路塵寰推開辦公間的門。
“哦……好了。”楚笙歌捏着挎包的帶子，“那個……”
“如果你想選衣服多一點時間，就不要在這裡磨蹭了。”路塵寰雖然沒有陪女人逛過街，但是他知道女人可以一整天徜徉在百貨公司裡，並且樂不思蜀。
呃……路塵寰的意思是——要帶她去買衣服？好吧，看來剛纔設定的理由完全不成立。
楚笙歌跟着路塵寰進了購物中心，這裡的裝修低調奢華，而且非常清靜——價位跟客流成反比這條定律基本是沒錯的。路塵寰看了一下各樓層的平面指示圖，女裝在三到五層。所以他們直接去了3樓，楚笙歌已經有很久沒逛過這樣的購物中心了，基本上已經找不準價位合適的店鋪位置了。
反倒是路塵寰像是在大腦裡安裝了自動定位系統，七拐八拐地找到了一排出售禮服的店鋪。路塵寰徑直走進一家店鋪，楚笙歌看着店標挑挑眉——eliesaab，以奢華高貴、優雅迷人的晚禮服而著稱。這位黎巴嫩設計師的設計受到好萊塢明星甚至中東皇室的追捧。
路塵寰坐在休息區的真皮沙發上，衝楚笙歌示意了一下，“喜歡什麼自己選。”
“我……什麼都可以。”楚笙歌看到銀色的架子上撐着的禮服無論從顏色還是衣料都非常漂亮，當然在高級定製區由模特展示的更加美輪美奐。
路塵寰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不是每個女人看到漂亮衣服都想要將整間店鋪打包帶回去……
“那件，拿給她試一下。”路塵寰指了一下穿在模特身上的禮裙——珠白色的v領魚尾禮裙上用藍色絲線刺繡出精細的花紋，耀眼的奧地利水晶點綴其間，整條裙子看起來像是一件素雅又雍容的青花瓷藝術品。
“好的先生。”店員殷勤地將禮裙拿下來，帶着楚笙歌去試穿。在奢侈品店裡工作久了自然可以練出一雙火眼金睛，分辨得出什麼樣的客人才會花大價錢消費。
楚笙歌穿着禮裙走出來，裙子的設計恰到好處地凸顯出她玲瓏有致的好身材，魚尾和v領設計將她的身形勾勒得更加纖長迷人。
“這位小姐身材好皮膚也好，最適合這樣優雅的禮服了。”店員搬着鏡子反光，讓楚笙歌可以看到背部的效果。
“不錯。”路塵寰點點頭，然後指着另一邊架子上的高跟和手包，“銀色的鞋和包幫她挑一款。”
“先生，這件禮服是新到店的樣品，需要提前預定。”店員指着另一邊的貨架，“這些都是成品，不需要預定。”
“就這件，我可以加服務費。”在路塵寰的世界裡，能用錢搞定的問題等於沒問題。
“白金會員可以享受免預定服務。”店員馬上說道。
“那就幫她註冊會員。”路塵寰說得雲淡風輕。
“好的，先生。”今天真是來了大生意，店員眉開眼笑地去準備會員卡了。
這家店的東西已經貴的離譜，註冊會員一定要往卡里存很多錢。她走過去輕輕扯了扯路塵寰的衣袖，“還是不要了，隨便買一件就好。”
“沒關係，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路塵寰給店員登記了楚笙歌的姓名電話之類的信息，然後瀟灑地開出一張支票。
名品店除了消費高效率也很高，不到20分鐘不但辦好了會員卡，楚笙歌已經拎着裝了禮服、高跟鞋和包包的手提袋走了出來。
路塵寰往旁邊掃了一眼，“去那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