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姨眼淚掉得更兇了。
ICU的門打開，醫生一進去就馬上實施搶救。
向以星幾人擔心地跟了進去，護士沒有攔他們，彷彿知道這是最後道別的時刻。
病牀上，院長的身上插滿了管子，看上去很是嚇人。
向以星全身都在顫抖。
在搶救過程中，院長睜開了眼睛，眼神虛浮地看向他們。
掠過向以星身邊的時候，像是在找什麼人。
向以星猜想，她可能是在找阿厲吧。
病房裡散發着絕望的氣息。
向以星沒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她對上院長的眼睛。
但是她沒辦法告訴院長，阿厲沒有來，那個人已經不是阿厲了。
心電圖在下一瞬間變成了一條直線。
“不——”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
向以星失聲道，“院長！”
醫生還在盡力做搶救，但心電圖都沒有任何變化。
向以星無法承受這樣的悲愴，轉過身去。
唐奕凡伸手攬住她，把她拉到身邊，讓她靠着自己。
向以星俯在他肩上失聲痛哭。
……
醫生地很抱歉地說，“對不起，節哀順變。”
醫生說，“程院長是個好人，這些年孤兒院都靠她一個人，真的太辛苦她了，這些年積累下的病患，也是誘發這次心肌梗塞的主要原因，你們不要太傷心，她至少沒有承受太大的痛苦。”
護士也在一旁抹眼淚。
向以星聽着，看着，覺得時間好像停止了。
空間被壓縮到讓人有點窒息的地步。
她還是無法相信。
院長就這麼走了……
一切都像是假的一樣。
誰來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的。
淚水在臉頰蔓延而下，已經無知無感。
這是向以星第一次經歷生離死別。
竟是這麼難受的。
整個人都發麻了一樣，只有心臟的沉重感被放大了。
……
度假村內。
向以星的離開好像並沒有影響這裡快樂的氣氛。
大家吃着燒烤，玩着各種遊戲。
夜色漸漸晚去。
厲宸希身爲學生會長，卻只呆了一會，就回了別墅。
別墅的房間內。
他坐在書桌後面，俊臉冷沉着，好像染上了冰霜一般。
同一個姿勢維持了不知多久。
叩叩——
有敲門的聲音。
厲宸希只覺得很煩躁，聲音都變得不耐煩，“進來。”
是藍景書。
藍景書看了他一眼，踱步過來，觀察着他的神情說，“時間都挺晚了，向以星到現在還沒回來，菲兒打電話給她了，但她手機關機了，我們要不要想個辦法，聯絡一下她？”
畢竟是學生會一個集體出來玩的，他們要對學生會每一個成員的安全負責。
藍景書對向以星的印象很好，覺得她不是那種沒有交代的人。
匆匆離開，可能是有什麼事吧。
聞言，厲宸希頭都沒擡，只是冷聲說，“她跟唐奕凡在一起，能出什麼事？不用理她。”
藍景書看了看四周，語氣帶笑着說，“咦，你這房間的冷氣怎麼這麼足啊？”
厲宸希給他一記白眼。
藍景書似笑非笑，“認識你這麼多年，第一次知道你這麼……口是心非？又是送泳衣，又是送鞋子的，什麼時候見你對哪個女生如此上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