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了。”雲虎嗓音很淡。
林風挑眉：“這你都不記得？他說打電競多好，平時就玩玩遊戲，做做解說，就有一大堆妹子喜歡，還說戰隊里美女如雲，不愁找不到對象，還有隊長當模板在那擺着，滿滿的人生贏家，結果，美女沒看到一個，一羣腐朽的單身漢，比大學宿舍還要過分，我差點和我的電腦談戀愛，每天連睡覺的時間都少的很，過的簡直就是和尚生活。”
“不是挺好嗎，全國冠軍拿到了。”雲虎嘴上這樣說着，心裡卻想，我入帝盟不是因爲任何其他的原因，而是封逸在說服你之後，他就已經明白了，那是在間接說服我。
林風把茶杯放下，向後一靠：“確實很好，全國冠軍，亞洲賽，這是我們一直想一直想，想看這麼多年終於得到了，可電子競技原本就是一個吃青春飯的行業，我的狀態不可能一直這麼好，更何況你應該也感覺到了，我已經開始退步了。這和任何事都無關，而是到了年齡之後，本身的機能反應。“
雲虎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林風說的都是真的。
那些他們即便有心，都無法阻止會發生的事。
林風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小時候是真的很好，打遊戲是真的很好，可沒有辦法，我總有一天會長大，你也一樣。從帝盟成立到現在，我們遇到過多少事情，不行的時候，一些人看不起，誰都能瓜分我們，因爲我們不被主流認可，好不容易堅持到亞洲賽了，他們讓隊長和小黑桃退賽，就爲了達成他們心目中的完美，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並不是黑暗，我們熬過來了，可怕的大概就是怕再一次的黑暗，顧不過來了，也不想說這裡面的名利，我想退役。”
雲虎手指頓了一下。
“當然，是明年的事。”林風將手臂擡了起來：“我捨不得大家。”
雲虎側眸看向了他的臉，卻什麼都看不出來，就像他說的那樣，這個人長大了，即便是有些疲倦，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說了什麼就會表現出相對的樣子。
他看着他，只是笑了一下。
雲虎心裡說不上的滋味。
難受的很。
卻又覺得這個人成爲男人的樣子，帥的一塌糊塗。
林風又喝了一口茶：“不知道今年封狐狸招人，會用什麼樣的話忽悠人。”
“不用忽悠。”雲虎鮮少的笑了。
林風琢磨過味來道：“確實是，不用忽悠了，到時候真找不到對象還能內部消化，就小黑桃和隊長在那擺着，你知道不，趙三胖差點隔着手機跳起來。”
雲虎看了他一眼：“你還知道要內部消化？”
林風笑笑：“我怎麼不知道？”
雲虎顧忌有人在，不想再繼續深談。
他倒是無所謂，但是他明白，林風是有所謂的。
尤其是在這種場合，他大概不願意有那種感覺。
雲虎伸手揉了下眉心，長大了就是這點不好，心思沉的讓他都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