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哀家做的,哀家保證。”
帝凡缺徹底的鬆了口氣,喃喃着,“那就好,那就好……”
還好不是她的孃親做的,孃親在他的心裡的形象沒有一絲毫的破壞,他的孃親,還是孃親,一向慈愛的的孃親。
“不過,哀家知道是誰。”
嫺太后目光望着帝凡缺,吐出驚人的話來。
帝凡缺的目光緊緊的望着嫺太后,手拉着她的衣角,“孃親,是誰,究竟是誰!?”
嫺太后的目光一直幽幽的盯着他,沒有說話。
“孃親,爲什麼你不說話!?快告訴我,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嫺太后還是不說話,只是眸子更加的幽傷了起來。
帝凡缺已然是感覺到不對勁了,拉着嫺太后的衣角也是很不確定。
“……孃親,你爲何不告訴孩兒。”
“難道……”
帝凡缺的臉色已然是蒼白了。
嫺太后吸了吸鼻,仰着頭去強制着紅紅的眼眶,後將手拍着他的肩膀,“皇兒,在這裡等着孃親一會,孃親送你一件禮物。”
帝凡缺已然是跌坐在椅子上,目光也是呆呆的,面色慘白一片。
嫺太后複雜的望了眼帝凡缺,隨後大步邁出。
邁出房間後的嫺太后,滿臉的冷竣。
“青翠,去請三王爺過來。”
“是。”
嫺太后眼神冰冷,再也沒有剛剛的複雜目光。
“哀家要從此成爲帝默黔的母后,要讓這個皇帝是帝默黔的!”
在她的心裡,還是權力擺在第一,其他的都可以放在最後一位。
裡屋。
嫺太后走後,安樂從暗道裡走出來。
只是她已然是感覺到不對勁,特別是嫺太后最後一句話,而且……
更重要的是帝凡缺的神色,特別的不對勁。
帝凡缺低着頭,一直垂垂的低着。
聽見安樂的腳步聲,也沒有擡起頭來,低垂的眸子特別的複雜,特別痛苦,眼神也特別的清明。
“那天之後,我跑了。”
安樂在帝凡缺的面前站定,望着他的低垂的身子。
他說的那天,是小郡主出事的那天。
“那天,三哥給我一個帝王的禮物,打開之後,怪物出來了,我嚇的逃跑了。”
帝王的禮物。
盒子打開之後,看見的是濮陽的影子,和一把鳳凰的鑰匙入了大魔王的身體。
那顆鑰匙她到現在都不知道爲什麼要入大魔王的身體裡。
只是心裡特別的擔心。
帝凡缺突然的擡起了頭,臉色依舊的慘白。
“後來,我就看見了畫音。”
帝安樂眸子深深的擰了起來,眸子已漸漸的震驚。
因爲帝凡缺在她的面前落下了淚。
痛徹心扉的淚水……
“我吃了藥之後,與那個怪物對抗……本以爲是掐死了怪物。”
“可是我清醒的時候,卻看見的是畫間的臉。”
“是她瞪着大大的眼睛,一直望着我的臉!”
“她一直在對着我說,看看我,看看我!”
帝凡缺一開始的低低細語,到最後的徹底咆哮痛哭,徹底的跌坐在地上,嘶聲痛哭。
“是我、是我親手殺了畫音。是我!”
安樂靜靜的望着地上痛哭不止的帝凡缺,沒有說一句話。
而帝凡缺忽然的在地上抽搐了起來,像是發了病什麼重病一般,不停的抽搐。
口裡吐着白沫。
特別的痛苦的在地上掙扎着,抽搐着。
安樂看的有些忍不下心。
小郡主就是看見了帝凡缺的這個模樣,才答應與他在一起,要做他的皇后的吧,帝凡缺這痛苦的模樣,看樣子也是活不了多久,可是小郡主卻是還甘願的跟着他。
剛剛嫺太后的藥。
很明顯有問題——
——————一曲安樂,誤終身。——————
“圖晉,小乞兒去哪了。”
帝默黔站在靈堂裡,本該陪着君畫音的安樂卻不在這裡。
帝默黔雙手負着背,冷冷的說着。
圖晉垂着頭,一時沒有答覆,他的手裡捧着紅蓋頭。
小主子讓他去拿東西,可是沒有想到他回來時就沒有再看見小主子了。
“是圖晉失職。”圖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帝默黔的大手裡緊握着一瓶藥,眉心冷冽。
這藥裡,放着禁藥,一種讓人生不如死的禁藥——
很顯然的。
帝默黔冷眸斜斜的望着圖晉,一個冷眼,圖晉頭垂的更低了,心裡都是顫的。
主子,生氣了。
“三王爺,皇上請您過去一趟。”
帝默黔雙手負着背,眸子望着眼前的小宮女,細細的眯着。
小宮女被帝默黔盯着,害怕的不行。
“本王知道了。”
在帝默黔說話音,小宮女重重的鬆了口氣,帝默黔身上的冷冽的氣息,讓她比平常的時候還要謹慎,這種氣息,根本不敢讓人動一下,更別說是說話了。
小宮女退了下。
帝默黔長腿一邁,把玩着手裡藥。
“圖晉,你就呆在這,本王親自去找小乞兒。”
他的小乞兒,總是不讓人省心。
帝默黔大步向着帝凡缺那裡邁去。
可是沒走幾步,卻是碰巧的遇見了嫺太后。
“三王爺,這麼巧,也是去找皇兒的麼,哀家也趕着巧要去。”
帝默黔冷眉微微的挑了挑,隨即化爲平靜。
嫺太后望着帝默黔嘴角那似有似無的冷笑。
帝默黔的那雙眸子似乎將一切都看穿,就是這樣的眼神,讓人害怕。
讓人感到無盡的害怕。
嫺太后在袖子下的手,緊緊的捏着,隨後又鬆了開。
一直要堅挺住,過了今日,過了今日從此她就是帝默黔的孃親,她就是這個大寒國的太后,這個大寒國也不會被滅。
“哀家與你一路同走,介意麼。”
帝默黔眸子淡淡的掃了她,“隨你。”
帝默黔長腿向着邁着,絲毫都沒有要等嫺太后的意思。
嫺太后死死的咬住着下脣。
將手裡的藥瓶子丟給了青翠,低聲的吩咐着,“待會見到了時機就下藥。”
青翠有些不忍心,“太后,這樣太過傷身了,您這是連自己的身體都搭了進去啊。”
“廢話!若不逼真一些,帝默黔那樣精明的人怎麼可能騙的過!”
“讓他們都做的乾淨漂亮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