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姑好眼力，多虧師姑賜下的諸多寶物之助，弟子才能如此快的突破！”
一記不痛不癢的馬屁拍了過去，黎晨傻笑道，心下更爲小心謹慎起來。
“好好，你們進來吧，我有話對你們說！”
水月婆婆微微搖首，似乎對這般模樣的黎晨沒有任何辦法似的長輩，看向紅梅三女，“準備去吧！”
說着，轉身進了主堂。
三女偷笑的看了兩人一眼，這才歡天喜地的去了。
海靈素與黎晨下意識的互視一眼，一個羞澀，一個傻笑，緩步隨着水月婆婆進入主堂。
不大的竹屋內，兩廳一室，頗有幽靜雅緻，只不過內裡並無多少東西，僅有幾排竹架軟椅，還有幾幅畫作香燭。
這還是黎晨第一次進入主堂，平日裡，即便是海靈素，沒有水月婆婆的召見都不得入內。
“這是......”
當黎晨看到主堂正中掛着的一副女子畫卷時，傻笑登時僵住，瞳孔驟然收縮，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好在他心志堅毅無比，一瞬間便重新回過神來。
那畫像上的女子，赫然與他曾交過手的陰月靈姬有着數分相似，只不過身高不同罷了。
畢竟，當時的陰月靈姬乃是附體而活，佔據的是一名十三四歲女子的身體。
“怎麼？嫌棄老婆子這兒簡陋？”
水月婆婆似有所覺的回身道。
“不敢，不敢，師姑，嘿嘿，只是弟子有點兒心急了，嘿嘿！”
黎晨趕忙垂首撓頭，一個勁兒的傻笑，亂髮擋住了眸子中一閃而逝的疑惑，瞬即換上了與傻笑相若的興奮。
在這等老怪物面前，即便用髮絲擋住了眼眸，他也不得不小心謹慎，畢竟以水月婆婆的實力，若有心觀察的話，即便用神識掃蕩他全身都未必能察覺的到。
之前，一眼便發現他突破了丹旋境中期，就可見一斑。
驟然，腰間一緊，接着傳來一陣絲絲痠麻的微痛。
卻是一隻玉手在其腰間軟肉上，微微扭動，只不過沒有多少力量，對這皮糙肉厚的傢伙完全沒有影響，反而似享受按摩一般露出一臉舒爽。
“哼！”
見他一副無賴樣，海靈素千嬌百媚的賞了他一記白眼。
對於兩人私下裡的動作，水月婆婆看的一清二楚，乾咳一聲道：“讓你們過來，心裡也都有數了，老婆子再多一句嘴，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後悔，不後悔，弟子自幼無父無母，見師姑如若見親人，全憑師姑做主！”
黎晨連連搖首，好似生怕水月婆婆後悔一般。
反倒是海靈素，雖然羞紅了俏臉，神情卻堅毅平靜，盈盈一拜道：“弟子心屬師弟多年，全憑師尊做主，成全我倆！”
“師姐......”
聽得如此宣誓般的告白，饒是黎晨對海靈素同樣擁有一絲不同她人的情愫，也是微微一怔。
面對這等空靈淡雅的絕代女子，若說黎晨不動心那是假的，但動心後的這份重擔，卻在他心頭再添一筆。
血海深仇的敵人有多強，只有他自己知道，把海靈素牽涉進來，危險可想而知。
假亦真時，真亦假，若真的拜完天地，那可就真是夫妻了，這份責任，黎晨一直迴避着，亦或者被血海深仇壓的喘不過氣來有意不去想。
在外人看來，怔住的黎晨，全然若喜出望外，被幸福衝的回不過神來。
實不知，黎晨早就想到了這一步，只是事到臨頭，卻發覺真的難以真正下決定。
但若只是爲擺脫水月婆婆這位玄罡境尊者的陰影，半推半就的應了，要如何面對，這位同樣對自己有情有義的女子呢？
“好，好好！”
水月婆婆不疑有他，連連道好，滿臉的皺紋笑成了雛菊，繼而滿臉肅然道，“你們兩人聽好了，尤其是黎小子，你與靈素成婚後，將患難與共，承擔的責任，還有我冥魂宮的正統傳承。”
黎晨回過神來，趕忙與海靈素一同拜倒在下手，仔細聆聽起來。
接着，水月婆婆將自身來歷，與之前對海靈素所言之事一一說了一遍。
“你可願保護靈素一生一世？”
當說完那傳說中活了近五十萬年的朱無視將在日後會取走海靈素元陰之際，水月婆婆肅然問道。
黎晨愣了許久，心神中翻江倒海了好一會，多年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聞有這麼個野心極大的老妖怪了。
只是怎麼也想不到，海靈素竟然會是其目標之一。
而且，他隱隱覺得，這些年來，玄武宮放任自己，乃至諸多天驕都曾冒犯過玄武宮，就是因此人的存在。
這些年來，他也曾暗地裡留心這件事，可許多大勢力對此事根本就毫不知情，以至於他都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猜錯了。
但不管如何，努力提升自身實力，在亂世中才擁有一份自保的力量纔是不變的事實。
“師姑放心，弟子即便拼了性命，也不會讓此賊動靈素分毫！”
深吸口氣，黎晨看着海靈素，第一次喚了她的名字，目中的灼熱宛若要將她融化一般，這話倒是沒有半點水分。
修武至今，殺伐果決如他，終於放棄了所有的猶豫不決，絕不能任人欺凌這曾經心屬自己的溫婉女子。
“晨！”
感受着那份灼熱，海靈素拋卻了所有羞澀，握住了那粗糙大手。
四目相對，縱然無言，一切盡在心神交匯中。
“好，今晚你們便完婚吧！”
水月婆婆滿意道。
雖然有些詫異，對那傳說中的朱無視，黎晨竟連問都沒問，但人老成精如她，深知遲則生變的道理，當下拍板。
“師尊，這麼快？”
海靈素反應過來，竟是在自家長輩面前與黎晨互訴愛慕，羞澀垂首。
“不快，不快，嘿嘿，一切有勞師姑安排！”
黎晨緊抓着玉手，腆着臉傻笑，心底卻暗道，“也罷，這老怪物如此着急，要麼是真心相待，要麼就是必有所圖，今晚便見分曉，事後再與師姐解說清楚便是！”
最終，黎晨仍舊選擇了血仇重擔，兒女私情放在了一邊。
缺乏感情認知的黎晨卻是不知，即便有理由在先，做出這等決定對一名女子是多麼重的傷害。
“哈哈！”
水月婆婆暢快大笑，隨手一揮的將兩人卷出了主堂，獨自對着畫像喃喃自語，“冥魂宮歷代祖尊在上，弟子水月此番終於找到了寄身者。
一旦空靈之氣離體，弟子便會吞其魂，佔其身，以此女先天空靈之體的資質，絕對可以吸引大批裙下之臣。
到時候，天宮一戰，必要將朱無視斬於劍下，以報無數年來欺壓羞辱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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