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凊身上沒帶手機，也不知道怎麼打電話聯繫陸石，但司機是個好人，向晚凊在民政局出來，司機就覺得不對勁，車上一直也不說話，你和她說話她也和你說話，但狀態就不對勁，也沒穿鞋。
到了地方她也不下車，坐在車上半晌才說：“您把手機借我用用，我沒錢，我得打電話給我哥。”
司機看她也有點恍惚，就把手機給了她用，向晚凊這纔打了個電話。
陸石接電話的時候正陪着龍鎮談項目，因爲設計一些法律，陸石必須在場，合同也要親自過目。
“陸石，我沒錢，我在你住處門口，你能給我送點錢麼？”向晚凊已經竭力平靜下來了，但她也不太清楚怎麼回事，電話一通，聲音就發顫。
陸石心口咯噔一下，肯定是出事了。
“你把手機給司機。”陸石鎮定自若，朝着龍鎮點了下頭，抱歉的姿態去了洗手間方向，門關上，另外一邊司機接的電話。
先晚清也不知道陸石和司機怎麼說的，司機連連答應，之後把微信號發給了陸石，陸石給司機發了個千元的紅包，把司機嚇一跳，還真闊綽。
路費也就一百元，加上等的時間，也用不了這麼多。
司機忙着給信息說多，陸石那邊發了一條：“我在談生意，離得遠，趕過去也要時間，麻煩您給看着一點，錢就算給你補的車馬費了。”
陸石那邊之後就不回了，手機開着，但微信關了，他怕影響合作。
洗手間裡面出來陸石鎮定自若，但臉色卻差了幾倍，白的就跟大病未愈似的。
“龍總的律師不會是身體有毛病吧。”對方還開玩笑呢，龍鎮雙腿交疊，身子後椅，目光淡而無波，擔心死卻在另一處上。
能讓陸石一個電話臉白到這種程度的人，世界上只有一個人。
龍鎮擡起手看了一眼時間，已經簽字了，也就不多留了。
起身龍鎮站了起來：“我們就先走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龍總，說好一起吃飯，怎麼說走就走了，合同簽了，就不理人了？”對方起身開玩笑，龍鎮看了一眼陸石：“我怕他沒命。”
那人一愣，忽然大笑起來，陸石也陪着笑。
相互寒暄兩句，龍鎮帶着陸石以及另外一個人從會所裡面出來。
出了門龍鎮朝着自己的車子走過去，看向陸石：“下午沒什麼事，你休息吧。”
彎腰龍鎮回到自己車子裡面，人就走了。
助理看了一眼陸石：“怎麼了，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平常都是好不錯的，畢竟公事，而且陸石爲人不錯，助理也跟着龍鎮，就很關心陸石。
“沒事，你忙。”陸石轉身朝着自己車子走了過去，上了車將車子開了出去，緩緩進入主路，助理看了一眼，轉身去開自己的車子，但剛轉身就覺得不對勁，等他在轉個身，陸石的車子早就不見了。
籠着看見陸石的車子飆了過去，闖了一個紅燈，隨後從後面一路跟着，陸石是律師，幾乎不開快車，但今天連續闖了幾次紅燈，絕非偶然。
陸石車子到家，家門口果然停着一輛出租車，他的車停下向晚凊從車上下來，看見陸石站在那裡站着，人有點奇怪，不哭也不鬧，更沒有情緒，但陸石知道向晚凊不是那種又哭又鬧的人。
車門推上陸石走了過去，看到人，將人拉到了懷裡，用力摟住。
“沒事了，沒事了！”陸石一連着說了幾次沒事了，向晚凊也鬆了一口氣，握着陸石的手臂，靠着他。
龍鎮的車子停在對面，墨鏡下的眼睛落在向晚凊那雙光着的腳上，眉頭皺了皺，啓動車子離開。
司機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打擾陸石。
“你是陸石？”司機發錢的就是這個人，司機只能這麼問。
陸石將向晚凊推開了一些，朝着司機看去，笑說：“我會和你們公司說你的事，爭取給你表揚。”
“不是，我不是要表揚，是錢太多了。”司機幫人不是因爲表揚，他也是舉手之勞。
“錢不要了，您留着吧。”陸石不想說多，比起向晚凊的安危，陸石願意用錢買。
說完陸石摟着向晚凊的肩膀，帶着人回去住處裡面，進了門先把向晚凊安置了，到了點熱水，讓她喝了點熱水。
“怎麼回事？”陸石電話裡沒問，回來就肯定要問清楚，聽陸石問，向晚凊嘆了一口氣，說起去民政局的事情。
“墨司南不是個沒準備的人，可能事誤會了。”陸石清楚，墨司南不可能沒準備，這事情肯定是誤會了。
向晚凊坐了一會，一杯水喝完看着陸石：“你說他會找我麼？”
“會，應該很快就過來了。”陸石看了一眼時間，也在想這件事情。
“我不想回去，我想安靜幾天，要不你幫我租房子，你這裡有沒有房子給我住？”向晚凊覺得再回去肯定要鬧得不愉快。
陸石其實也是這個意思，現在回去會鬧得更將，但是說道房子，陸石這裡確實沒有。
猶豫了一會，陸石去給龍鎮打了個電話，說房子的事。
“租房子？”龍鎮的眉頭皺着，語氣平平。
“想要安靜一點，最好沒什麼人打擾的地方。”陸石知道龍鎮肯定有辦法。
“度假屋有幾處空出來的房子，你去挑一處，說是我叫你去的。”龍鎮手機放下去牀上坐着，眯着眼睛靠着牀頭，總覺的那裡不對勁。
龍鎮剛回來就接到了穆林楓，說是要喝酒，他請客。
從上次到現在，幾個人已經有段時間不聯繫了，突然打電話要喝酒，龍鎮的眉頭皺了皺。
龍鎮下車把車門推上，皇城門口停着墨司南的車，他就靠在他那輛紅跑上面靠了一會，雙手交叉環着胸口，望着即悽豔又迷離的夜，陷入沉思，揮手拿了一包煙出來，點了一根，吸了一口用力吹了一口，仰起頭吹着風。
一根菸吸了半截扔到地上，用腳捻滅朝着皇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