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堂一個小小的跑堂如何經得起這樣的架式,嚇得說不出話來,藍子輝上前說道:“公子,您別激動。”
氈子媽上前吼道:“你快放開他,你是什麼人,敢在我清吟樓撒野,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得罪了我,我可不管你是何方神聖,老孃決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德福上前狠狠的給了氈子媽一個晌亮的耳光怒道:“大膽,你不想活了,敢這樣跟我家主子說話,你再如此放肆,定叫你清吟樓查封。”
氈子媽何時受過此等侮辱,平日裡趾高氣抑的她如今被三個來路不明的男子給嚇住了。可看他說話的口氣,一點兒也不像開玩笑的人,只得怏怏說道:“公子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吧。”
玄毅陰沉着臉坐在一旁,姚堂怯怯的跪在地上,面對眼前凌厲的目光,驚得他只打哆嗦。
藍子輝問道:“你說有什楊杞子?是嗎?”
“回公子的話,是的。”
氈子媽插嘴道:“我怎麼不知道清吟樓有這麼個人?”
姚堂擦了擦眼淚說:“你不記了嗎?就是那個跟蘇月玲姑娘一起被抓來的啞巴。”
氈子媽回憶起來驚道:“原來是她啊?”
玄毅吃驚的問:“怎麼會是個啞巴?”
德福說道:“主子,咱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夫人怎麼會是個啞巴呢?”
聽到德福稱“夫人”,寒如水心中有種被霜覆蓋的感覺,本來有些發燙的臉頓時冷卻下來。
“是啊,你們怎麼找錯人了,我想起那個楊杞子來了,她不但是個啞巴,而且還是個醜八怪,不可能是你們要找的人。”氈子媽大聲辯解道。
藍子輝道:“先不管那麼多,那她現在人呢?”
“早跑了,跟她的服侍的主子蘇月玲逃跑了。”氈子媽一臉憤怒的樣子。
“什麼?聽你的口氣她是個丫環。”藍子輝好笑問。
“她那個樣子,是個丫環有什麼出奇的,是那個蘇月玲一定要她服侍,當時清吟樓也缺人,我也就同意了。”
“那她們什麼要跑?”德福問道。
“唉。”氈子媽嘆了口氣說:“還不是因爲蘇月玲那個賤人傷了肖公子,趁我們不注意就跑了。”
“肖公子?肖公子是誰?”玄毅隱隱有些不安的問。
說到肖公子,氈子媽有了些底氣,畢竟這清吟樓肖公子是常客,而且有權有勢,算是個靠山吧。“肖公子是洛州城誥命夫人的孫子,前將軍的孫子,把他傷了還不逃命嗎?”
看着氈子娘自豪的樣子,藍子輝想到面前的鴇娘肯定跟他有關係,再事情沒弄清楚之前,還是不要搞大的好。
他對玄毅說道:“公子,夫人可能不在這兒。”
玄毅卻說:“不過抓到的人是這樣交待的,洛州城的清吟樓。”
“被抓到的人?”氈子媽心中一驚,想:“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麼?”
玄毅看着氈子媽冷冷的說:“你們這洛城州中還有第二個清吟樓嗎?”
氈子媽搖搖頭說:“這兒只有我一個清吟樓。”
玄毅提着的心總算全落下了,慶幸杞子不在這兒,可總算知道她就在洛州城中,不管此刻她在那個角落,總有一天會找到的。他起身心情大好的說道:“氈子媽,得罪了,這裡沒有在下要找的人。”隨後又拿出一千兩銀票遞給她說:“這是打擾費,告辭。”
氈子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的冷麪孔緩解,又莫名其妙的接過他的銀票,還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人轉身離去。她跟着走了出去,寒如水也跟着走了出去看着三個人下樓。
大堂裡的嫖客看到寒如水,一個個都叫喊起來:“寒姑娘,寒姑娘,寒姑娘……。”
在所有男人眼中的嚮往女人:寒如水,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被忽視,從她剛進門那一剎那,他的目光是停留在她身上的。可當他坐下那一刻開始,就再也沒有看過她一眼,那怕是瞟也沒有。寒如水想着:你到底是誰?可以這樣無視我的存在,總有一天,我寒如水發誓,一定會讓你和其他男人一樣,眼中全是我。
在全場男人叫喊聲中,三個出了清吟樓。回幽園的途中,藍子輝問:“公子,那個寒如水不美嗎?”
玄毅居然笑笑說:“怎麼,藍大將軍動心了?”
“怎麼會呢?我只是覺得在那種地方居然會有不壓於後宮女子的存在,多少有些不可思議而已。”藍子輝解釋道。
玄毅望着夜空說:“那個寒姑娘確實很漂亮,只可惜……。”
“可惜什麼?”藍子輝好奇的問。
德福插嘴道:“藍將軍糊塗了,只可惜她不是皇后娘娘。”
藍子輝笑着點點頭。
玄毅很滿意這個答案,無論世上有多少美麗女子,此生在他眼中只有杞子。
冬季,萬物蕭條,連大地也沉睡了,只有少些植物敢與寒冷抗掙。院子裡的松樹還有萬年青都綠幽幽的。
蘇月玲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爲了安全起見,療傷的日子都不曾外出去,這可把蘇月玲給悶壞了,這天她和杞子兩個人到花園裡走走,碰到了趙韻娘,蘇月玲躺在牀上的時候,趙韻娘來探望過,所以也熟識了。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在花園裡散散步。
“蘇姑娘,你的傷都好了嗎?”趙韻娘笑着問。
“早就好了,只是杞子說要多養幾天,我纔在屋子裡多呆了幾天。”蘇月玲蹲在一邊看着萬年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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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太好了,蘇姑娘。”
蘇月玲起身笑着說:“唉呀,大家都這麼熟了,你就不要叫我蘇姑娘,叫杞子楊姑娘了,很見外的呀。”
杞子也點點頭,趙韻娘說:“那以後我就叫你月玲,叫你杞子了,好嗎?”
杞子和蘇月玲笑着點點頭說:“那我們以後也叫你韻娘行嗎?”
“行,沒問題。”
“哈哈哈……。”兩個都開心的笑起來,不知道凌世祺從身後進了過來。
他說:“三個姑娘在笑什麼呢?可否讓在下同悅呢?”
“表哥。”趙韻娘喊道,眼神盡帶情意。“我們沒有說什麼?只是在說以後大家都叫對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