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葉公子有興趣看戲,那爲什麼我們不聯合客串一下呢?”
林慎哲的話讓葉奕辰有點摸不着頭腦,他側過臉來看着林慎哲問道:“林公子有何高見?”
“一場好戲應該是高~潮~迭起,平平淡淡的,怎麼能對得起今晚來了這麼多看熱鬧的觀衆。”
兩個高手之間的對話,根本不需要說出具體的事宜,葉奕辰對林慎哲的話心領神會。
葉奕辰挑眉說:“林公子,你憑什麼以爲我會接受你的建議,一起來聯合演出推動劇情走向高~潮呢?”
憑什麼,憑的就是葉奕辰對徐黛可有好感。
同樣身爲男人,林慎哲從葉亦辰的眼神中看得出來他對徐黛可有超乎尋常的好感,這些好感足以讓葉亦辰爲了徐黛可跟他配合演出一場好戲。
不過即便葉亦辰對徐黛可有好感,林慎哲自信葉亦辰不過是徐黛可生命裡的路人甲。
“葉公子要是不想看好戲,怎麼會把這麼多觀衆叫上樓去看呢!”林慎哲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似乎就算是被葉奕辰拒絕他也照樣能夠用其他的方式達到他的目的。
徐黛可站在他們倆中間,但是他們倆後來的對話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輕蔑的目光落在臺上的戴家人身上。
只見戴仁宇對戴安南說:“爸爸,真是對不起,今天是您的生日,但是卻出現了這些不愉快的事。不過現在我已經查清楚前因後果了!”
接着,戴仁宇用凌厲的聲音對嚇得直哆嗦的服務員說道:“把你剛纔所作所爲的前因後果說出來!”
服務員一直低着頭,不敢說話,只有瑟瑟發抖的身體在告訴所有人他非常害怕。
“你要是再不說的話,那我就報警了!警方介入的後果剛纔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戴仁宇壓低嗓門在服務員的耳邊警告道。
出於保護自己的本能,服務員終於開口說:“我對不起……對不起戴先生,還……還有戴老先生,我不應該爲了一萬塊錢鋌而走險……”
聽到這話,底下譁然一片。
戴家人剛纔緊繃的神經微微鬆懈,戴安南這個老狐狸把自己的真實情緒掩飾的很好,外人根本無法從他的表情看出他的內心在想些什麼。
和他相比,戴依諾就顯得嫩很多,自從發現林慎哲、葉奕辰和徐黛可站在一起,她就變得非常不淡定,時不時的朝他們看過來。雖然裝着不經意的樣子,不過次數太多之後,連徐黛可都看得出來戴依諾是有意把注意力放在這邊。
不過徐黛可並不知道戴依諾主要是爲了林慎哲,她以爲戴依諾是爲了葉奕辰,因爲剛纔林慎哲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葉奕辰和戴依諾有着某種關係。
停頓了一會兒之後,服務員繼續在戴仁宇的催促下說:“今天宴會開始沒多久,我正在樓上忙,突然有個穿白裙子的小姐走過來問我想不想輕鬆的賺到錢。我財迷心竅的點頭,然後這個小姐就給了我一小包像粉末一樣的東西,說讓我把這個摻入水裡,然後把水杯端給太太喝。恰好今天太太身體有點不舒服,感冒了,我進去的時候她正準備吃藥,就把那杯水給喝了。結果……結果……”
白裙子的小姐!
現場的賓客們從服務員坦白從寬的話裡撲捉到了關鍵詞,大部分人都在四處張望,尋找“白裙子的小姐”。
而此時,徐黛可總算明白了剛纔林慎哲攔住他不讓她走的時候說的話——
“你沒做什麼,但是有人會說你做什麼,聽到的人會覺得你做什麼。我建議你留下來,這樣能看清楚很多東西,以後就不會這麼又傻又天真,連項鍊都被人給騙走了!”
難道臺上那個看起來慈祥又讓人敬畏的老人真的像林慎哲說的那麼無恥嗎?
徐黛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她確實不太喜歡戴家人,但是她也無法想象人心可以壞到這種程度。
誣陷你之前還要裝出一副你就是他們此生摯愛的親人的樣子……
徐黛可努力的剋制自己不要往壞處想,她實在不想看到人世間有那麼多的骯髒與不堪,她不是聖母,只是想讓自己活得一如既往的簡單。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她想簡單美好,別人非要把她推進陰謀的陷阱。
現場穿白禮服的有不少,然而穿白裙子的只有林慎哲身邊這位披肩長髮氣質恬靜的女孩。
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會不會是林少身邊那個女孩,長得還挺漂亮的,該不會是跟戴小姐是情敵,爲了爭奪林少故意整戴夫人的吧?”
“這女孩是誰啊?以前的宴會上從來都沒見過,平心而論,長得還挺漂亮的。”
“長得漂亮有什麼用,蛇蠍心腸,林家纔不會把這種女人娶進家門呢!”
“……”
徐黛可感覺到周圍的人像她投來一束束異樣的目光,有疑惑,有鄙視,有怒視……
別人看法她一點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戴安南的反應。
而臺上的戴安南依然是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等下面的人議論得差不多之後,他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對不起,本來是想給大家一個美好的晚上,結果卻讓大家看了笑話。因爲我沒處理好二十多年前的家務事,造成了今天的後果。”
話音一落,戴安南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到徐黛可的身上。
順着戴安南的目光,所有人都將目光轉移到徐黛可那張清秀但是又不失高貴同時還透着幾分堅強的臉上。
“姐姐……”戴依諾的聲音分秒不差的響起,讓熟悉內情的林慎哲和葉奕辰都以爲戴家人事先排練過一般。
稍微熟悉戴家的人都知道,戴安南現在只有戴仁宇一個兒子,而戴仁宇和方文婷只生了一個女兒,那就是戴依諾。
這一聲姐姐是怎麼回事?
戴依諾的閨蜜迅速給衆人答疑解惑——“那個好像是依諾剛剛相認沒多久的堂姐……這張臉可真能騙人!”
面對種種非議和誤解,徐黛可並不想爲自己解釋什麼,冰冷的目光始終落在戴安南的臉上,她試圖從那張已經佈滿皺紋的臉上尋找答案,到底她爸爸或者她媽媽和他們這些戴家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樣的不愉快,以至於二十一年後他們把仇恨轉移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