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大師在說什麼？！”顧紫菀淡然挑脣，眸色幽冽：“我怎麼聽不明白？！”
“顧小姐，我說過，欣賞你的坦誠，眼下沒必要這麼遮遮掩掩了吧？！”
一魂大師雙手合十，微微躬身。
“我來此，並不是要強行奪走梵珠！！如你所說，梵珠有靈，會擇主而侍，倘若我強行將它帶走，纔是違背了它的意願！！”
“大師，你有什麼話還是直說吧！！我被你說的越發糊塗了！！”顧紫菀黛眉微蹙，狐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這虛虛實實是有意試探，還是真心所言。
“顧小姐，梵珠只所以認主，是因爲它的靈性……”
“這個我知道！”
“那顧小姐可知道，梵珠所選的主人，必定不是大惡之人！！”
顧紫菀眸光微轉，似笑非笑的搖頭：“一魂大師，我這人沒什麼靈根，悟不透大師的那些暗語……不知道大師能否明白告知？！”
“梵珠存在於世間許久，顧小姐註定了不是它的第一個主人……”
“這個自然！！”
“那你可聽說過，關於它上一任主人的事情？！”
“……”
“她的前主人……名叫封妖，原本也是一純善的姑娘，只可惜……後來她墮入魔道，弒殺成狂，梵珠更是被她煉化成了一個殺人利器，屠戮蒼生！！後來，是我佛家合十八長老之力，纔將她給滅殺！！雖然她被打了個魂飛魄散，可梵珠的戾氣仍在，因此才被供奉與佛家，受鼎盛香火，洗去戾氣……後來，因爲一個掃地小僧的失誤，困住梵珠的符紙掉落，它也就趁機逃脫了……”
“封妖？”顧紫菀輕揚眉：“這名字……倒是怪的很！”
一魂大師：“……”
他所說的重點，不是封妖的名字好不好？！
“顧小姐，我之所以要和你說這些，是因爲你要秉正自己的心，切忌讓邪念佔據了上風，從而成爲屠戮天下蒼生的禍患……”
“哈哈……”
顧紫菀驀然放聲大笑，黑眸灼然。
“大師，你要聽我一句實話嗎？！”
“……顧小姐請說？！”
“我不是你們佛家人，也沒有你們的菩薩心腸……對於我來說，所有的一切的，都以我自己的利益爲主！！天下蒼生……與我有什麼關係！？難道爲了他們過得舒坦放心，我就要爲了所謂的大義而捨棄自我？殊不知，就算我爲了天下蒼生而捨棄了性命，怕是也沒幾個人記得我……”
“顧小姐……”一魂大師皺眉。
“大師，我這個人……怎麼說呢！！我就是以小人……寧可我負天下人，也絕對不會讓天下人負我……”
“……”
“大師，麻煩你換個角度，換位思考一下……天下人倘若不負我，我又怎麼會去招惹他們，負了他們呢？！”
“阿彌陀佛……”
一魂大師緩緩的閉上眼睛，沉沉一笑。
“是非因果，報應不爽，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最大的惡……還是你自己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