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顧紫菀也混的風生水起，再無人敢輕視她一眼。
如今被她以瓜子砸頭，那弟子也得陪着笑臉——
“吆，丸子師弟，嗑瓜子呢？！”
“是啊，師兄，要來一把吧？！”
“不用了，我還得回去練功呢……告辭！”
他抱拳要走，卻又被砸頭。
只是這一次是一把瓜子殼。
“滋……”
他牙疼似得倒抽一口涼氣，緩緩轉身昂首，臉上勉強擠出來一臉的笑意。
“丸子師弟，你還有事……”
“我沒事，是你有事……”
顧紫菀瓜子殼翻飛，眸光斜睨。
“我……我哪有什麼事？！”
“我說你這位師兄，你是的不明白，還是裝糊塗？！難道你師父沒有告訴你，東西在哪裡拿起的，就要再送回哪裡去，這是從小就該養成的素養，你怎麼就沒有呢？！”
那紅衣弟子頓時明白過來，轉身看向後面書櫃上的一摞書。
那是他剛纔挑挑揀揀之後，揀剩下的書籍，當下不屑笑道。
“丸子師弟，這……這一直都是董叔整理的……”
他口中的董叔，是一攬書閣的管理員，名叫董寸禾。
因爲他爲人敦厚，脾氣溫和，從來沒有和誰紅過臉，甚至於大聲說過話，所以久而久之，書院的弟子們就懶散懈怠起來，將挑揀完的書籍隨處亂放，再由他跟在後面細細的整理。
“師兄，你說的那是一攬書閣以前的規定，現在嘛……”
顧紫菀不急不緩的嗑出一枚瓜子，指尖攸地扔出。
“嗖！”
瓜子殼在那弟子的眼前滑過，急銳的勁道刺激的他眼睛都疼。
本能閉眼，就聽到耳邊傳來“卟”的一聲。
瓜子殼好似是嵌入了某個東西中。
他一怔，緩緩的睜眼看去，瞳孔頓時一縮——
在他左手邊，不遠處的牆上，掛着一個大大的字幅——
請將書本送回原位。
字幅陳舊，是早年就有的。
讓他震撼的，是此時那字幅上面，被數十個瓜子殼貫穿，瓜子殼的一半嵌入牆上。
能將如此柔脆之物，以蠻力貫入牆壁，力道必須拿捏的恰到好處。
因爲力道過猛，則瓜子殼整個嵌入牆壁，或者是將它自己崩個七零八碎。
力道過柔，則會使它無力入牆，摔落地面。
而此時，所有的瓜子殼都嵌入了一半，均勻而落。
那紅衣弟子還在懵逼間，董寸禾抱着兩個拂塵進來。
“丸子，這兩天，你這扔瓜子殼的本事又見長了……只是不知道這瓜子殼要是嵌入到腦袋裡，會不會死啊……”
紅衣弟子渾身一顫，驀然看向董寸禾。
而他呢，也在笑呵呵的看着他。
此時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其中的隱晦暗示。
當下連忙轉身——
“我明白了……我這就收拾……”
他乖乖的抱起一摞挑揀剩下的書籍，一本本的放回原處。
董寸禾與顧紫菀交換了一個眼神，悄然無聲的豎起了大拇指。
自從她來到這裡，書閣中的氛圍是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省事。
因爲那些不省事的弟子，都被顧紫菀以瓜子殼震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