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碎裂的那一瞬，冥王驀然轉首。
長髮翻飛間，顧紫菀看到了他的側面。
就是這一眼，她的心似是被雷擊一般，剎那間停止了跳動。
血液上涌，她的腦海一片混亂，曾經的過往轟然涌入腦海，無數個畫面閃過，無數個被自己錯漏的小細節，也一一呈現。
“砰！”
兩人落地。
冥王第一時間背身而立。
“轉過來！！”顧紫菀聲音顫抖，略冷。
冥王微側首，卻沒有轉身。
長髮的遮掩下，他完美的側顏還是讓顧紫菀的心，再次顫了顫。
“軒轅……”
她猛然出手，抓着冥王的手臂有力轉過來。
髮絲飛揚，他們兩人的目光遽然對上。
在這一刻，顧紫菀整個人都懵掉了。
“真的是你……”
在她面前的這個人，竟然是軒轅御天！！
“怎麼會？”
軒轅御天怎麼會是冥王？！
他們兩個完全就是不存在的兩個關係！！
可又怎麼不會呢？！
如果不是冥王，又怎麼會同時認識“妖妖”！！
“菀菀……”
軒轅御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的掌控。
“菀菀？？”
顧紫菀忽然冷笑，眸中有淚的往後退了兩步，倔強而絕望的看着眼前這個最愛的男人。
“對你來說……我到底是菀菀……還是……妖妖……”
“菀菀……”
“你一直在騙我！對不對？！”
顧紫菀極力壓制着心中的憤怒，可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
“我是封妖的替身……在你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發現我和封妖長的一模一樣，所以，你纔會喜歡我……纔會要娶我……”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樣？”
顧紫菀的眼中閃出一道希冀的光。
她也希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這樣！
她也希望軒轅御天的心中想的是自己，愛的是自己！
所以，她希望聽到軒轅御天親口說出這句話！
可是——
軒轅御天的脣瓣顫了幾顫，最終搖頭。
“菀菀，你信我，我真的不能說……但是事情也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能說？不能說……是啊，你不能說……那是因爲你沒法說……”
顧紫菀步步後退，眼中希冀的光澤緩緩退去。
“你沒法和我解釋，爲什麼我會是封妖的替身……你沒法告訴我，你愛的人……其實一直都是封妖，我……於你而言，不過我聊勝於無的慰藉罷了……”
“菀菀……”
“軒轅御天，我們真的完了……”
“……”
如果說，上一次和軒轅御天提出分手的時候，她還心中不忍，心有希望，覺得他們還沒有到那種山窮水盡，無法再回頭的時候。
可是現在不是了！！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再回頭的餘地了！！
她不允許自己是被人的替身！
她顧紫菀的世界，容不下那個封妖！！
哪怕那個封妖早就不復存在，灰飛煙滅！！
“菀菀，別這樣……以後你會明白的……”
“沒有以後了……我們已經結束了，徹底結束了，真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