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知道你的感覺，不過……卻能猜到其中最關鍵點！！”
顧紫菀側眸，似笑非笑。
“你心中更想的……其實是人與靈物之間的尊卑感！！在人的面前……你終究不是人！！”
人，是比物更高等的存在。
這是天地孕育以來，就存在的階梯等級！
“當你覺得自己是那個姑娘的救命恩人，可以與她平起平坐，甚至於愛上她的時候……她卻給予了你最致命的一擊，以至於你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對吧！？”
顧紫菀的話很難聽，可以說是字字如刀，每一刀到砍在腐魈的心上——
她說的沒錯！！
他更被傷着的，是當初的那顆善心！
“那姑娘……是我化成人形之態以後，第一個遇見的姑娘！！當初她看到我的時候……正墜在懸崖上，是我救了她……可是她看到我的眼神，卻比摔下懸崖更害怕……就好像生怕我吃了她似得！！”
腐魈似乎是被觸痛了心底的傷疤，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如果當初她在面對我的時候，一直是那樣的害怕眼神，或許也就不會有以後的事情了……可是在於我接觸之後，她看着我的眼神，在慢慢的起了變化……當時的她，在我的心裡，那就是仙女一般的存在！！”
腐魈忽然自嘲一笑，凝目看向顧紫菀。
“當然……她沒有你這樣的姿色！！其實嚴格的說起來……她就是一個普通的村姑！！可是在我的眼中……”
顧紫菀懂得他的感覺：“我知道……那個時候的你，見到的都是魑魅魍魎，都是醜鬼的祖師爺……冷不丁的見到一個五官清秀的姑娘，就驚爲天人，覺得美人天下了……”
“是啊……如今想來，當時確實可笑！！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時空逆轉！！否則……我真的想回到過去，扭轉乾坤！！”
顧紫菀的心思攸地一動，腳步戛然頓住，眸光復雜的看向腐魈——
逆轉時空！！
如果當初不是她回到了過去，改變了一些事情，或許，現在的腐魈，不會這麼落魄。
他的人生，或許會是另外一個樣子！！
誰也不知道她重生之後，帶來什麼樣的蝴蝶效應！
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所註定的事情！！
腐魈察覺到了她的異狀，不明所以的停腳轉身：“怎麼了？我說錯話了！？”
“不是……只是我從你的話，忽然想到了什麼……”
顧紫菀垂眸，掩去了眼底的異色。
再擡首時，神色已經恢復了雲淡風輕。
“你是靈物，修煉之後，壽數悠長，而那姑娘只是人！！在你的人生裡……不過就是彈指一揮間的過客，實在沒必要太過於認真！！”
“是啊……當我離開她之後，收斂了心神，再一次修煉出關，見到她是……她已經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了……”
腐魈的神色忽然動容，眉頭緊皺。
“我永遠忘不掉……當我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看我的那雙眼睛，那種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