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和第二級蠻族大將軍這樣的蠻族勢力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後者經常能得到前者的支持和補充。”
“一個‘蠻族大將軍’消滅了，只要首領不死，很快他又能重新拉起一支隊伍，再度復活，重新寇邊。”
……
司馬少禎緩緩道來。這些東西都是西北邊陲的秘聞，由大量的朝廷密諜蒐集整理而成。級別不夠，根本就不知道。
楊紀是初來乍到，這種劃分層次，他是第一次聽聞，心中頗爲意外。而其他人雖然知道個只鱗片爪，但也不詳細。
這樣關於蠻族的核心內容本來就不是他們的級別能夠知道的，因此聽得也非常仔細。
“不過很少有人知道，關於蠻族所有命令，其實來自於原始叢林深處的九個蠻族勢力。稱之爲蠻荒九道。這九個勢力每一個都強大無比，裡面高手如雲，像毒蟒蠻尊這樣的蠻尊、蠻聖不知凡幾。而超越這個級別，達到蠻荒戰神的境界，可以和神祇相抗衡絕世強者也不在少數。”
“那九個勢力的領袖，在蠻荒被稱之爲大帝。九位蠻荒大帝，就是蠻族對抗朝廷最大的力量。朝廷幾次征剿，別說武侯，元帥，國公，就連超越這個級別的國朝戰神都出現了好幾位。甚至當年太祖親征，彈手之間，毀天滅地，日月倒轉，但依然在蠻荒折戟沉沙，就是因爲這九位蠻荒大帝的阻攔。”
“只是因爲這九位大帝深居在原始叢林的深處，輕易不會露出。很多人恐怕一輩子都見不到，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朝廷裡對於這九位蠻荒大帝都非常的忌憚，而毒蟒蠻尊就是其中一位大帝的麾下。”
……
司馬少禎這一翻話娓娓道來，說得衆人震動不已。這些隱秘若不是這位司馬世家的嫡系公子說出來，恐怕他們一輩子都不知道。
若是平常的時候。知道這些隱秘衆人免不得興奮一已，大大滿足了一翻心中的獵奇心理。但是現在，衆人只感到心中沉重。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司馬少禎提到毒蟒蠻尊是蠻荒九道中其中一部大帝的麾下。聯想到司馬少禎話中的意思，很多人已經明白了現在處境。
“我想你們也明白了。我現在最擔心，是我們從後方呼叫援救的時候。毒蟒蠻尊同樣在從蠻荒九道中召集幫手，等到我們援軍到達，恐怕會被他們一往打盡。”
司馬少禎嘆息道，聲音沉重。
“不，不會吧。你也說了，這僅僅只是一種猜測。蠻族難道還敢跟我們全面戰場嗎？”
一名武將訥訥着反駁道。
“誒，你們還不明白嗎？從開始，這就已經是一場戰爭了。”
司馬少禎搖頭。
“現在去聯繫後方還來得及嗎？”
楊紀突然開口道。
“很難。我們現在八面環繞，毒蟒蠻尊他們肯定在其他方向派了蠻荒兇禽。切斷我們傳遞消息的通道。甚至他自己也會出手，切斷我們的傳信符籙。我們只有很少的機率可以把消息傳出去。”
“而且，這畢竟還只是一種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難道還能讓援軍不要過來不成？那樣，我們恐怕必死無疑。軍伍之中最忌諱的就是朝令夕改，我們的求援信內容變幻太快同樣會引起疑惑，甚至認爲我們是謊報軍情。”
“而且，就算我們請求調拔更多的軍隊前來支援。朝廷也不可能會答應。我們不是軍方的高層，還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可以去命令後方的軍隊。‘士’不可能命令‘帥’。而且，大規則的軍隊調動在倉促之間不可能達成，必須要經過詳細的討論，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討論不出個結果。加上行軍的時間……恐怕我們根本等不了這麼久。”
司馬少禎一臉擔憂。他是軍方體系內的人，而且層次很高。對於軍方內部的架構也最瞭解。
大規則的軍隊調動不是一件小事，不可能憑藉前方一封信、幾句話、一個小消息就貿貿然的做出。
“兵”者死生大事，不是可以兒戲的。
而且司馬世家雖然在軍方體系內很有份量，但也還沒有達到一言堂的地方。軍隊是屬於朝廷的，不是屬於某個世家。
能私下派出三艘這樣的浮空戰艦。已經是他動用家族的權利極限了。
很多時候，爲了顧全大局，忍痛捨棄掉一些家族子弟也世家大族常見的情況。就算家族內部知道他面臨的危險，也不可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韙，私自調動大軍，公器私用，去救他一個世家子弟！
軍方的世家也還沒有達到那種無法無天的地步。真的捅出去，更大的可能反而是家族忍痛把他犧牲掉！
“棄卒保車”也不是太奇怪的事！
司馬少禎現在面臨着兩難的結局！
狂風呼嘯，天空一片黑暗，巨大的鋼鐵甲板上，氣氛壓抑，所有人都沉默着，一言不發。
敵強我弱，這本來就是一個死局，想要死中求生，哪有那麼容易。
“或許我有辦法！”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不語，愁眉不展的時候，楊紀突然打破了寂靜。就像黑暗中出現的火光，無數人瞬間望向了楊紀，目中充滿了希望。
在蒼墟城，楊紀已經一次次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張炁等人對於楊紀是完全相信的。而做爲王泰的門徒，西北邊陲，王泰昔日提攜的那些武將對楊紀也充滿了信任。
“這件事情，說不定，他真的可以！”
這一剎那間，相同的念頭，從所有人腦海中掠過。就連司馬少禎都望向了楊紀。在這種絕境危局之中，再沒有比楊紀那句“或許我有辦法”更動聽的了。
“楊兄，你真的有辦法嗎？”
司馬少禎帶着希望道。
現在的情況，就連他這個司馬世家的公子也沒有辦法了。楊紀的話實在讓他喜出望外。
“我還認識幾個武尊和大武宗，或許能邀請他們過來幫過。不過，這一切都要建立在我們能抵擋毒蟒蠻尊的攻擊、偷襲和試探，獲取足夠時間的前提上。”
楊紀道，腦海中卻是想起了“守門人”和“宋紫炁”、“王芷荇”他們。守門人離去之前給了他一張符籙，用於緊急時的求助。
而且，當初兩人約定，守門人一定會西北邊陲來助他一臂之力。如今幾個月過去，守門人那邊事情辦的差不多，也應該趕過來了。
一紙符籙，能讓他加速過來！
至於宋紫炁和王芷荇，這兩人都是他在冥界中認識的人。楊紀不確定他們能不能及時趕過來，但是消息他們是一定能收到的。
楊紀現在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畢竟，蒼墟城破，這可是關係到十餘萬人的事。
“另外，某些情況下，你可能還需要你的幫助。”
楊紀開口道，目光卻是望着司馬少禎。
“沒有問題，不管是什麼。只要你開口，我絕對傾囊相助！”
司馬少禎斬釘截鐵道，一臉的興奮。只有還有希望，那就好，至於其他什麼條件根本不重要。
當下，衆人精神大振，一羣開始商討蒼墟城佈防的問題。衆人羣策羣力，大約兩個時辰，所有的佈局已經全部完成。
每個區域，每個單元，如何巡狩，如何聯絡，如何配合浮空戰艦，都有了詳細的方案。
一切商定後，衆人紛紛離開了浮空戰艦，開始執行商討好的決定。
“司馬兄，這次行動，我很可能需要用到你的浮空戰艦！”
等到所有人離開，楊紀站起身來，走到了司馬少禎面前，一臉嚴肅。
司馬少禎怔了怔，隨即笑了起來，“我不是說過了嗎？不管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你。”
“但如果這個代價很大，需要以三艘浮空戰艦爲代價呢？”
楊紀鄭重道。
“楊紀，不管你說的代價是什麼。我都會答應你的。——難道三艘浮空戰艦，還會比這滿城的大軍和百姓更重要嗎？如果軍方真的要責罰，那就由我來承擔好了。”
司馬少禎伸出一隻手掌，拍了拍楊紀的左肩，一臉鄭重道。
楊紀點了點頭，沿着下垂的繩索，從浮空戰艦上離開了。
“你真的要做那件事嗎？”
等到楊紀離開，腦海裡立即響起大阿修羅的聲音。
“嗯。”
楊紀點了點頭。
“但是如何那樣的話，你就沒有任何的退路了。還有那三艘浮空戰艦，三艘戰艦在的話，你們還多一條退路。但如果你用光它們的能源，那就真的是沒有任何的退路了。”
大阿修羅道。他和楊紀心意相通，楊紀想做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
“誒，你覺得現在還有第三條退路嗎？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沒有驚人的功績，想要出人投地談何容易。朝廷那邊也不會給我們第二次機會。”
楊紀道。
一場戰爭失敗有很多的解釋，失敗的責任會分攤到很多人頭上。但是失敗就是失敗，做爲蒼墟城的鎮守，他將會失去唯一的一次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
大阿修羅沉默不語，良久才嘆了口氣：“即然如此，那你就放手去做吧。我會盡量助你一臂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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