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周圍陰風乍起,呼嘯寒風猶如冰刀利刃劃過衆人身軀。
臺下術道弟子察覺到不對勁後立即朝着四面八方看去,此刻每個人的臉上都顯露出凝重神情,一副如臨大敵模樣,更有甚者已經從腰間抽出兵刃格擋胸前。
數秒鐘後風勢停歇,鬼哭狼嚎聲也消失不見。
伴隨着我身旁一陣白霧升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你小子大白天請我們兄弟二人前來有何要事?”
白無常的聲音低沉空靈,令人心中震顫,隨着聲音響起黑白無常兩位陰帥出現在我身旁。
臺下術道弟子哪裡見過這陣勢,雖說他們是術道中人但也從未見過黑白無常的真容,如今看到陰帥臨凡,慌亂之下跪倒在地低下頭不敢言語半句。
“白七爺,黑八爺,今日是鎮林在天京插旗立棍的日子,請你們二位前來是想幫我個小忙。”我看着黑白無常二人說道。
白無常掃視一眼臺下術道弟子,冷哼一聲,說憑這些人的道行不是我的對手,我想插旗立棍根本用不着他們兄弟二人上來,如今既然有求於他們肯定有其他事情。
“白七爺明察秋毫,鎮林請二位上來的確不是爲了幫我鎮場,而是想讓你們還我是非堂一個清白,如今天京術道皆以爲蕭海庭父子四人是被我所殺,故此不讓是非堂在天京設門立館,我請二位陰帥上來就是想讓你們請蕭海庭四人陰魂來到陽世,讓他們親口告訴衆人死因爲何,還是非堂一個清白。”我看着白無常恭敬道。
“陰魂入地府之後再返回陽世需要閻王手諭,其實我們兄弟二人說帶就能帶上來的,不過除此之外還有個辦法,那就是把這些術道弟子全部帶到陰冥地府,讓他們親眼見到蕭海庭等人的陰魂,如此一來他們自然相信你顧鎮林不是殺人兇手。”白無常看着我冷聲道。
聞聽此言我心中不禁暗喜,假裝顯露出詫異神情,問道:“那如何才能夠讓這些術道弟子進入陰冥呢?”
“明知故問,死了自然能夠進入陰冥,你要是嫌麻煩就由我和老八動手。”說話之間白無常將目光看向跪在臺下的術道弟子。
聽到這話術道弟子皆跪地不斷求饒,憑他們的本事哪裡是黑白無常的對手,雖說他們人數衆多,但在黑白無常眼裡不過只是蝦兵蟹將,殺他們易如反掌。
“陰帥饒命,我們相信顧鎮林不是殺害蕭海庭的兇手,求陰帥放我們一馬!”
“饒命啊陰帥,我們以後再也不提此事了,若是再提就讓陰帥帶我們進入地府!”
一時間哭喊求饒聲不絕於耳,看到剛纔還氣勢洶洶的術道弟子如今變成這副模樣我心中暗自好笑,隨即給白無常使了個眼神,白無常登時會意,冷聲道:“別瞎叫換了,吵得腦仁疼,這次看在鎮林的面子上就饒你們一命,如果誰要是再對此事有任何猜測,那麼我們兄弟二人就直接將其帶入地府,讓你們親眼見見蕭海庭等人的魂魄,聽到沒有!”
白無常一聲怒喝之下所有的術道弟子皆跪地謝恩,口中還在不斷應承着。
白無常見這些術道弟子嚇破膽子,冷目瞟了我一眼,低聲道:“你小子連這點事也要我們兄弟幫忙,當真是草包一個!”
“白七爺說的是,不過鎮林這也是爲了能夠更好的幫地府做事,如果要是天京術道一直糾纏是非堂,那麼我什麼也做不了,到那個時候恐怕根本沒有時間調查陰冥司的事情,如今七爺八爺幫我擺平天京術道,我自然能夠抽出時間調查。”我看着白無常陪笑道。
白無常瞪了我一眼:“油嘴滑舌,既然你是爲了幫地府做事,那麼此事暫且作罷,我就不追究了,最近有沒有得到什麼消息?”
“陰冥司方面雖說沒有得到線索,但黑衣男子那邊我卻有些風聲。”
“據我調查原本全國術道是由縛靈司掌控,每個省份都有望嶽樓這樣的機構來管控當地術道,可這些年黑衣男子暗中操控,竟然已經掌控了大半術道,他讓這些術道調查玉棺位置,然後對其進行彙報,我懷疑這其中藏有驚天隱秘!”我看着白無常低聲道。
“天京術道也被那名黑衣男子所掌控了?”白無常問道。
“沒錯,天京術道的掌控者爲潭望嶽,此人本名叫做霍中原,本是飄門弟子,後來被黑衣男子選中後便易容成縛靈司弟子潭望嶽的模樣前來上任,他的身份已經被我拆穿,目前我用索命紅線牽制住他,讓他聽從我的命令。”我回應道。
白無常聞言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霍中原,隨即低聲道:“這件事情我們知道了,你繼續觀察黑衣男子的動向,再有一點就是團結天京術道,一定不要被黑衣男子搞得分崩離析,現在全國術道大亂,皆是因爲不團結導致,我希望你能從天京術道入手,讓所有術道弟子團結起來,這對咱們剷除陰冥司有很大的益處,聽到沒有?”
“鎮林謹記在心!”我看着黑白無常拱手作揖道。
“好,既然你的忙已經幫完了,那麼我和老八就先行下去,日後沒有急事不要找我們兩個上來,能自己處理的事情儘量自己處理,我們二人可不是隨便拋頭露面的主。”
白無常教訓我一番後便與黑無常消散不見,而此時術道弟子還跪在地上磕頭拜謝。
“阿彌陀佛,兩位陰帥已經返回陰間,你們還不趕緊起來!”秦嘯虎看着不遠處的術道弟子冷笑道。
聞聽此言所有跪地叩拜的術道弟子皆擡起頭來,見到黑白無常二人離開之後這才長舒一口氣,隨即站起身來。
“誰讓你站起來的,剛纔你和我哥可是打過賭,如果他要是能讓你見到兩位陰帥你就必須跪下給他磕三個響頭,如今在場之人都是證人,難不成你想賴賬?”秦嘯虎指着先前那名打賭的術道弟子怒聲叱喝道。
那名弟子本已經將身上的塵土拍打幹淨,聽到秦嘯虎的這番話後剛想再次跪下,我擡手一擺道:“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今日我並非想跟你打這個賭,只不過是話趕話罷了,今日我放你一馬,希望日後你能夠對是非堂少點偏見。”
說完我看向術道弟子,繼續說道:“既然現在大家對於蕭家之事已經沒有異議,那麼明日是非堂正式在天京插旗立棍。”
“明日開業的時候我希望大家都能夠前來捧個場,咱們也熱鬧熱鬧,常言道不打不相識,雖說先前咱們之間鬧得不愉快,可如今咱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開,所以我想大家應該敞開心扉坦誠相見,明日我略備薄酒在是非堂等候各位大駕光臨,希望各位能賞個面子!”
聽得此言場下並未有人迴應,就在我準備繼續開口之時人羣中突然有人開口喊道:“顧門主既然不計前嫌,那咱們也不能駁了面子,我不知道其他術道門派去不去,但我摘星閣肯定前去捧場!”
一石激起千層浪,摘星閣門主說完之後其他的術道門派弟子也隨之附和,看樣子他們並非不想去,只不過都不想當出頭鳥而已。
霍中原見臺下術道弟子皆高聲答應,隨即笑着行至我面前道:“恭喜顧門主達成所願,從今日起是非堂正式在天京插旗立棍,日後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幫忙。”
“譚樓主客氣了,日後鎮林肯定少不了麻煩你,現在比試既然已經塵埃落定,那麼我和嘯虎就先行回去,我那邊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咱們明日是非堂見!”
跟霍中原和術道門派告別後我便帶着秦嘯虎和常天玄朝着遠處走去,行走在路上常天玄見我面色匆匆,猜到我心中有事,於是沉聲道:“兄弟,看你面色凝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