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雪在路上那麼一會兒似乎緩過勁兒來了,原本麻木的腿開始疼起來。
她冷汗熱汗夾雜着流,渾身上下,頭髮都汗溼透了。
被鄭碧星扶着靠在牀邊坐着,慕夕雪正忍着痛呢,鄭碧星突然大罵一句:“沒用。”
“啊……”把慕夕雪給嚇了一跳。
鄭碧星迴神來見慕夕雪的樣子知道她是誤會了,趕忙解釋:“我是說我沒用,進宮才第二天,就讓你被欺負了!”
慕夕雪搖搖頭忙道:“是我自作自受,非要頂撞殿下。只吃這麼點苦我就該謝天謝地了。你啊,就不要胡亂自責了。”
碧星那樣說,搞得保護她是不可推卸的職責一樣,慕夕雪怪不好意思和愧疚的。
慕夕雪不希望她這麼想。
“什麼胡亂自責……”
鄭碧星一邊給她膝蓋塗藥膏,一邊懊喪的道:“我還不知道你嗎?你頂撞太子殿下是爲了什麼?你恐怕還是不相信我不會吃醋,所以纔會極力在殿下面前的辯解,冬菇,你怎麼這麼傻?完全就不想相信我嗎?”
慕夕雪垂眸無奈又澀然的淺笑了一下。
兩個女人之間的友誼可以很深刻,卻也可以很脆弱。
特別是當中間夾着一個男人的時候,別說結束友誼了,反目成仇都是常有的事兒。
她當時豁出去,是她不想和阿軒糾纏,她想多點時間想辦法找應離。不過怕鄭碧星心裡多想確實也是顧慮之一。
慕夕雪想了想,抓住鄭碧星的手,鄭碧星沾了藥膏的手指張開來,怕弄髒她的手,有些訝異的望住她。
“怎麼了?”
慕夕雪微微歪頭,黑眸誠懇的把她望着:“我相信你,我以後不會這麼蠢的自找苦吃了。”
“哎呀這就對了嘛。”鄭碧星聽了她這話似乎心口都暢快起來。
她笑着衝着慕夕雪擠擠眼,促狹道:“要是爲了一個男人傷害到我們兩人之間的感情,多麼不值得啊你說對不對?”
慕夕雪聞言會心的彎了彎眸子,遇上鄭碧星這樣的朋友,這輩子也是值了。
之後,慕夕雪硬是被鄭碧星按在了榻上,下午也沒讓她去芍藥那裡。
“你下午別去,好好休息。我看她一個小小的宮女敢不敢跟我叫板!”
鄭碧星叉着腰冷哼的說完,便去換了一身衣服纔來跟慕夕雪坐在一起講話。
鄭碧星在家裡自由不羈慣了,穿着簡便利落,到了宮裡來,諸多的不習慣。
她想着反正在都請安完了,太子殿下也不會來她這裡,索性散了髮髻,紮了個馬尾,模樣清清爽爽的。
她端了點乾果來跟慕夕雪一起邊吃邊聊天。
“你知道我去太后宮裡,太后說什麼嗎?”
慕夕雪大大的眼睛睜着,嘴裡嚼着杏仁聽她講。
“她老人家說,昨天晚上皇宮裡出現了金鳳,她特地去問了國師,國師說,這是金鳳歸位的意思。哈哈笑死人了,這個金鳳是指我嗎?國師可真會胡說呀。”
鄭碧星邊剝着杏仁殼邊笑,然後將剝好的放在慕夕雪手裡託着的小碟子裡給她吃,然後小聲嘀咕:“誰都能當這金鳳,就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