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鍾鴉周身黑色光暈流轉,繼而身上真元破體而出,如同燃起一片黑色火焰,整個人彷彿在這一瞬之間化身爲一尊威風凜凜的蓋世魔神。
然後,面對來勢洶洶的周東皇,他雙手震顫,左手一掌拍出,右手掌刀呼嘯而過,彷彿想要在將周東皇擊退以後,再補上一刀將周東皇殺死。
“你以爲……讓法相化甲,便能掩蓋你的法相的弱點?”
面對迎上來的鐘鴉,周東皇嘴角泛起一抹諷笑,隨即緊握摺扇的手猛然一震,摺扇脫手飛出。
嗡!!
摺扇破空,幾乎是擦着鍾鴉的左手手掌掠過,令得鍾鴉一掌落空。
與此同時,周東皇動盪的身形,也跟鍾鴉這一掌擦肩而過,同時閃電般探手一抓,將摺扇重新抓回這裡。
這一切,只發生在雷光電閃之間。
便是鍾鴉本人,也萬萬沒想到,周東皇,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這樣的反應,讓開他左手一掌。
要知道,他左手一掌,是拍向周東皇手持摺扇的那隻手的手腕的,並非拍向摺扇。
“好可怕的反應速度!”
鍾鴉一陣心顫,他還是第一次遇到眼前這般可怕的人物,彷彿每每都能料敵爲先,佔盡先機。
就好像自己不是在跟一個二十歲青年交手,而是在跟一個身經百戰的幾百歲的老怪物交手。
“不過,他讓開我這一掌又如何?我的掌刀,輕易就能將他攔下!”
鍾鴉右手掌刀呼嘯而出,拉出一道狹長的黑色刀芒,向着周東皇攔腰斬去,刀鳴生起,刺耳至極,讓人油然生畏。
“他要是敢不躲,必死無疑!”
鍾鴉的目光一凝,臉上透露出幾分瘋狂之意,“而我,最多再受點輕傷。”
正當黑色刀芒馬上就要將周東皇的身體一分爲二的時候,千鈞一髮之際,周東皇腰部以下的半截身體銀光綻放,隨即半截身體竟是詭異的和上半身摺疊在了一起,彷彿柔弱無骨,可以任意摺疊。
這,也完全顛覆了鍾鴉,乃至在場之人對人的身體的認知。
人的身體,還能這樣玩?
嗡!!
鍾鴉右手掌刀,繼左手落空的一掌之後,跟着落空。
“怎麼可能?!”
眼看周東皇如此這般詭異的讓開自己自信滿滿的一刀,鍾鴉臉色瞬息大變,額頭上冷汗直流。
同時,他慌忙調動體內餘力,想要再次發動攻勢。
然而,就在這時,周東皇腰部以下那半截摺疊起來的身體崩直瞬間,整個人在空中藉着這股崩直之力,如同化作一支強弓射出的箭矢,直射鍾鴉而去。
“不好!!”
倉促之間,鍾鴉全力催動體內剩下的真元,化零爲整,令得體表的‘黑色鎧甲’越發的漆黑、深邃了起來。
嗡!!
面對周東皇手中橫掠而出的摺扇,感受到摺扇上綻放的銀色光芒中個蘊含的凌厲威勢,鍾鴉雙手合攏併攏推出,彷彿打算強行接下週東皇的這一擊。
噗嗤!
轉瞬之間,周東皇橫空而過的摺扇,帶着凌厲無匹的銀色刀芒,正好迎上了鍾鴉合攏推出的雙手,且被阻攔了去路。
“小子,法相修士的強大,遠超你的想象。”
鍾鴉阻撓下週東皇這一擊後,面露獰笑的說道:“接下來,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你,能成爲我鍾鴉成就法相修士以後的第一個手下亡靈,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這一刻的鐘鴉,彷彿穩操勝券。
“嗤!”
周東皇面露嗤笑,同時握着摺扇的右手猛然一震。
剎那之間,鍾鴉的心裡,升起不祥的預感,雙手一震之間,就想強行抓住周東皇手裡的摺扇。
然而,周東皇手裡的摺扇,卻如同泥鰍一般,滑不溜秋,無論鍾鴉如何探手來抓,最後還是輕鬆逃離了鍾鴉的雙手。
“不——”
幾乎在摺扇逃離鍾鴉雙手的瞬間,鍾鴉似是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瞬息大變,同時慌忙發出一聲不甘的淒厲慘叫。
嗡!!
逃離鍾鴉雙手的摺扇,如同逃離了囚籠的野獸,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在空中閃過一道銀色光芒。
噗嗤!
鮮血四濺。
呼!
一顆腦袋,飛上了天。
鍾鴉,步上先前死在周東皇手裡的一衆玄陰宗元丹修士的後塵。
紫雲歷1233年10月10日,時隔三年,周東皇於紫雲盛宴現場,當着紫雲星各方來客之面,強勢殺死已經步入法相之境的玄陰宗老祖鍾鴉,了結鍾鴉當年在藥王谷不聽勸跟他結下的因果。
鍾鴉,也因此而成爲了紫雲星曆史上最短命的法相修士。
步入法相之境還不到三天,就被幹掉了。
周東皇和鍾鴉一戰,交手迅疾,在場之人要麼沒能看清楚,要麼不敢分神,深怕錯過任何一幕精彩的情景。
所以,從兩人交手開始,直到結束,整個紫雲盛宴現場都顯得非常安靜。
眼看鐘鴉的腦袋飛上天,被殺死,全場雖然保持着原有的安靜,但鍾鴉的殘軀砸在地上的聲音,卻還是令得他們一陣心顫。
他們紫雲星千來年曆史上出現的第三位法相修士,就這麼死了?
“不——”
“不可能!不可能!!”
被鍾鴉之死嚇懵的一羣人中,陳丹丹第一個回過神來,面露驚駭和不可思議之色,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哥哥贏了。”
金冠鷹二金的背上,雲璐興奮得小臉通紅,而二金的一雙眸子也流露出陣陣激動的光芒。
法相修士又如何?
還不是被它家少爺幹掉了!
“陳丹丹!”
直到周東皇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場的一羣人,方纔相繼回過神來,紛紛倒吸一口冷氣之時,再次看向周東皇的目光,也完全不同了。
除了忌憚,還是忌憚。
這個一襲白衣勝雪的青年,雖只是銀丹修士,但他的實力之強,卻已經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金丹修士,他隨手秒殺。
法相修士,他同樣可以輕易殺死!
“他……到底是什麼人?”
“哪來的妖孽?這種妖孽,真的是我們紫雲星的人?”
……
在一羣人心驚膽戰的仰視着周東皇的時候,周東皇已經踏空來到陳丹丹所在之地的上空,俯瞰着陳丹丹,面色無喜無悲。
而在周東皇盯上陳丹丹的時候,原本還站在陳丹丹身邊的一羣人,紛紛被嚇得四散開來,和陳丹丹保持着距離,深怕被殃及池魚。
“周……周東皇……”
仰視着眼前的白衣青年,陳丹丹臉上佈滿絕望之色,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了紫雲星五大宗門之一的玄陰宗作爲靠山,最後仍然鬥不過他。
當年的那個武道廢人,今時今日,已經站在了紫雲星的巔峰。
她很清楚:
今日一戰,已經讓眼前青年登頂紫雲星之巔,便是紫雲星另外四大宗門,也只能供着他,不敢得罪他。
後悔嗎?
當然後悔。
如果她當年沒有因爲一己私慾背叛自己的養母,背叛眼前之人,她現在或許已經在養母的做主下嫁給了眼前之人。
而她陳丹丹,也能憑藉眼前之人的榮光,成爲紫雲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只可惜,一步錯,步步錯。
“該說的,我三年前已經說了。該問的,我三年前也已經問了。”
周東皇俯瞰着陳丹丹,嘴角泛起一抹諷笑,“臨死之前……你陳丹丹,可還有話說?”
陳丹丹深吸一口氣,“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
三年前,陳丹丹便知道,眼前之人不可能放過她,必殺她。
所以,今時今日,她雖然很想活下來,哪怕只是苟活,但她卻也知道對方不可能給她機會。
站着是死,跪着也是死。
她,何不站着死?
“既如此,你便去吧。”
衆目睽睽之下,周東皇身上銀色火焰脫體而出,轉眼在空中凝聚成一道巨大的掌印,對着陳丹丹當頭落下。
砰!!
巨響傳開,大地震顫,灰塵瀰漫。
一羣人頭破發麻。
當灰塵散去,陳丹丹先前所站之地,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手掌掌印,掌印之中,血水遍地,還有一些衣裙和頭髮的殘渣。
三年前就該死在藥王谷的陳丹丹,多活了三年以後,終究還是死了。
不過,三年之後,卻多了許多人給陳丹丹陪葬。
陳丹丹死後,全場仍然鴉雀無聲。
在場之人,仰視着空中那一道白色身影,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深怕開口打破現場的安靜會惹惱對方。
“拓晉宗主。”
周東皇轉過身來,看向神光宗一羣人所在觀衆席第一排坐着的中年和尚,淡淡說道:“你考慮得如何?”
周東皇此話一出,頓時讓在場的一羣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神光宗,謹遵東皇大人吩咐。”
幾乎在周東皇話音落下的瞬間,神光宗宗主拓晉第一時間立起身來,畢恭畢敬躬身應聲。
下一刻,在一羣人茫然的目視之下,拓晉一聲令下,神光宗的幾個金丹修士紛紛動身撲向玄陰宗剩下來的一羣先天修士。
如狼入羊羣,轉眼之間,玄陰宗的一羣先天修士全部被殺死。
這一幕,也看呆了在場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