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十分樂意奉陪。”西泠牧朝也知道百里玄月的心思,不過也不在意,他也願意與百里玄月獨處的。
反正也做不了什麼,只能等消息。
“這天山倒是被方如蓉打理的不錯。”百里玄月一邊向前走着一邊說着,左右看了看,天山派的弟子們分了幾批,在訓練着。
有武士,也有修士。
龍侍衛則負責看管着這些弟子的修行情況。
看到百里玄月和西泠牧朝並肩而來,臉色暗了暗,上前一步:“皇上。”
西泠牧朝擡了擡手:“不必管朕,你們繼續。”
然後龍侍衛就轉身離開了,離開前,還是深深看了一眼百里玄月。
“他好像對我有些成見。”百里玄月笑了笑,倒是渾不在意的樣子,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龍侍衛,想來他也是爲了方如蓉吧。
這可真是冤枉。
她百里玄月可是一直都在幫助方如蓉呢。
天山的佔地面積極大,與一座城池的大小差不多,裡面縱橫交錯的街道,也有百姓居在其中,每日會拿些米麪蔬菜到街頭吆喝叫賣。
天山的弟子們一心修練,糧食問題都是由龍侍衛來解決的。
當然龍侍衛也是有些手段的,他以天山之名在西泠有許多商鋪,每年都有大批的銀子進入。
從街道向四周是一點點增高的,那些院子就也一層一層的高過去,看上去倒是錯落有致。
環境也算怡人。
百里玄月靜靜的看着,嘴角邊帶了一抹笑意,一邊看向一座大型建築,巍峨肅穆,不比皇宮差多少。
“那裡是掌門所居之地吧。”百里玄月挑了挑眉眼,她也知道這四門雖然在各國境內,卻不歸各國皇室所管。
只有這天山的情況特殊,一直都受制於西泠牧朝。
只因爲方如蓉太在意西泠牧朝了,當然會將天山拱手送到他手中。
“應該是吧。”西泠牧朝沒有什麼心思的應了一句,這裡的風景他也沒有心情去欣賞。
“應該……”百里玄月輕輕皺眉:“你太不在意方如蓉了,她可是一心待你,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待她?枉她一片癡心。”
她真的很厭煩西泠牧朝,這個人做任何事情都在講求利益,都在算計。
“朕對你何償不是一片癡心,你又如何待朕呢?”西泠牧朝不痛快,別說他現在是西泠的帝王,天之嬌子,萬人之上,還是太子之時,在這西泠也是一手遮天,無人敢用這種語氣與他說話的。
只有百里玄月敢這般。
“我心裡早就有以歌了,你出現的太晚了。”百里玄月也僵了一下,她倒沒有去想自己對西泠牧朝的影響。
只是替方如蓉不值得。
“是有些晚了……”西泠牧朝也嘆息一聲:“不過,也沒有關係,肖以歌這一生都只能躺在寒冰牀上,你與他沒有未來的。”
一邊說一邊擡眸,邪邪一笑。
“你說什麼?你胡說。”百里玄月卻咬了咬牙,她一心以爲北冥玉封能醫好肖以歌的。
畢竟自己當初的情況也與肖以歌無異,自己現在也已經好好的站在這裡了。
“朕有沒有胡說,你問北冥小皇子就知道了。”西泠牧朝笑了笑,說的很隨意,一邊低頭看百里玄月:“你也應該清楚的,不過是自欺其人罷了。”
用力搖了一下頭,百里玄月的面色變了又變,她從來沒有自欺其人,她一定會想辦法醫好肖以歌的,不怕任何代價。
“我會醫好他的。”百里玄月沉聲說着,十分認真。
一邊握了握拳頭,她會不讓肖以歌躺在寒冰牀上一輩子的。
“其實朕或者可以幫你的。”西泠牧朝停了腳步,站在原地沒有動,看了看街道兩旁的樹木,入眼皆是綠色,倒讓人的心情好了許多。
本來與百里玄月並肩走在一起,就讓他很享受了。
“你?”百里玄月挑了挑眼角:“有什麼條件?”
“天下都在朕手裡的時候,你想要什麼,就是一句話的問題了。”西泠牧朝循循善誘的說着,他就是讓百日玄月助他將天下握在他手裡。
“要是我將天下握在手裡,我想要什麼,也一樣是一句話的問題。”百里玄月纔不意那樣麼,扯着嘴角說的很隨意。
“你……要反悔?”西泠牧朝的面色一緊,直直瞪着百里玄月,他何償不知道,百里玄月想要什麼都是揮揮手的事情。
只是這個女人似乎沒有那份心思。
“這個不好說,只看陛下了。”百里玄月纔不怕任何威脅,大不了魚死網破,誰怕誰啊。
他是比東離弦聰明,知道什麼是百里玄月的底線,也沒有去碰觸,百里玄月纔沒有對他動手,一直隨來了天山。
西泠牧朝握了握拳頭,點了點頭:“放心,朕一定說話算話的。”
他也不想讓百里玄月發狂,那樣對自己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這天下間,除了北冥小皇子,就沒有人修習治癒術了嗎?想來,其它人也會有辦法的。”百里玄月也心裡沒底了。
“這個……黑暗森林應該是有這樣的高手的,不過似乎在東離出了點意外。”西泠牧朝倒是說的極認真。
他知道自己要想利用百里玄月,也是要有付出的。
“死了?”百里玄月還真沒有關注這些,此時挑了挑眉眼,揚了揚頭,任風吹在臉上,讓自己徹底的清醒着。
“不清楚。”西泠牧朝也搖了搖頭:“那個人本想抹掉閒王的記憶,讓他爲東離弦所用的,只是不想閒王那般了得,竟然中途反擊,傷了那人逃跑了。”
聽着這話,百里玄月的笑意深了幾分,肖以歌就是肖以歌。
“看來,我應該去問問以歌。”百里玄月點了點頭:“只希望那人還沒有死,還能爲我們做點事情呢。”
“其實可以問問黑暗尊主。”西泠牧朝轉了轉眼珠,提議道。
“你與黑暗尊主那麼熟,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百里玄月點了點頭,一臉認真的說着:“我可不見去見那個老怪物,我怕自己忍不住一巴掌就拍死他了。”
說得西泠牧朝再次搖頭,一邊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嗯,等到小皇子回來,看他如何說,他若說沒有辦法,朕再去找黑暗尊主,如何?”
百里玄月沒有反對,點了點頭:“也好。”
而西泠牧朝更想知道現在的北冥玉封怎麼樣了,自己的人遲遲沒有消息,真的讓他擔心,又無法親自動身去查探。
此時零五就在暗處,也有些焦急。
剛剛是他直接派出去的人。
算算時間,過去大半天了。
“你有什麼事嗎?”百里玄月也擔心北冥玉封,她只希望北冥玉封能全身而退,當然能護住玉指印最好了。
如果不能護住,只要人不受傷就好。
玉指印這種東西,失去了就失去吧,百里玄月不會太在意的。
“哦……沒有。”西泠牧朝有些走思,點頭又搖頭:“無事,我們上山頂看看吧。”
他不是第一次來天山了,卻沒有仔細認真的看過這裡。
方如蓉一回來就開始忙碌了,一直沒有機會來陪着百里玄月,似乎天山內部出了什麼事。
“好啊。”百里玄月點頭,與西泠牧朝並肩向掌門的居處方向走去。
上山的路都有人工打造的石階,倒是不費什麼力氣,石階兩旁也有各種怡人景緻,讓人的心情也十分舒爽。
百里玄月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着山間的景色,心情格外的輕爽。
倒是將煩惱忘記了大半。
“月兒,你喜歡這裡嗎?”西泠牧朝一邊走一邊輕聲問道:“如果你喜歡,朕陪着你留在這裡可好?”
問的十分認真。
“你捨得你的天下江山?”百里玄月冷哼了一聲,這種景緻她倒是願意留在這裡的,不過不是與西泠牧朝一起,而是與肖以歌一起。
如果可以放下一切紛爭,留在這裡真的很好。
西泠牧朝沒有回答,只是變了變臉色。
他還真的放不下,他似乎一生下來,就在爲權利而奮鬥着,爲了地位而努力着,他的人生裡只能天下,只有江山,只有修行。
甚至這些年來,他從不近女色,整個東宮除了宮女再沒有其它女人。
他可是將自己的一生都交給修行和天下江山了。
可以說百里玄月是他第一個認真看過的女子,而且一看就無法自拔了。
不管是因爲她的貌美,還是她的能力,都不捨得放手。
“月兒,要是朕捨得,你願意陪着朕嗎?”西泠牧朝停下腳來,一撩袍角坐在了石階上,一臉的認真,就那樣直視着百里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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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會累,有時候真的想過放棄的。
當然,他需要一個動力,一個理由。
“我想,你不會捨得的。”百里玄月搖了搖頭:“我也不會願意。”
“朕知道了。”西泠牧朝點了點頭,嘆息一聲,一臉無奈,卻還是苦笑了一下:“我待你用真心,你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這個問題,百里玄月不怎麼想討論了,站在那裡低頭看他:“這世間,只有以歌能爲我不顧性命。”
一句話,讓西泠牧朝無話可說了。
只能眯了眸子看向遠方:“的確如此啊。”
他知道自己一定做不到的。
想來他更愛自己多一些。
他這個人生下來便是無情的,生在帝王家,多情總會毀了自己的前程,所以自小他的母后就教導他,不能有情。
不管對任何人,兄弟姐妹也好,父母也好,還是妻兒也罷,一旦有了情根,就會讓他握不穩天下江山。
“月兒,還要再上山嗎?”西泠牧朝的心還是有些痛了,坐在那裡沒有動。
“上去吧,都走到這裡了。”百里玄月其實有自己的心思,她要利用天山和方如蓉脫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