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有不捨……有眷戀……
且都是隱藏得很深很深，一不小心才露出了一些邊角的情緒。
百里他……並不痛恨傷他的女人？
莫不是……
是他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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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大卸十塊吧。”百里星辰垂下眼瞼，兀自說了一句。
屋頂上的邪羽聽着，心都收緊了一下。
適才，少年和鳳九傾糾~纏的時候。
她也沒覺得有怎麼的，可君上卻說了一句：“不管和淮南王有沒有關係，他的手砍了。”
沒等她說話。
君上又接了一句：“如果和淮南王無關，大卸八塊好還是十塊？”
如今，只求王爺在天有靈庇佑，那少年並非淮南王親眷，這樣，君上才能盡興的玩得開心。
“好好好，十塊！十塊！”
鳳九傾語氣~寵~溺。
百里星辰心中兀自想，這女人，該不會又自己腦補了什麼，他的悲情身世出來了吧？
能腦補對麼？
他順遂的人生，最悲情的，就是厲白鳳了。
一個在看來，和自己永遠不可能有重疊的人。
她又如何能腦補對？
第二天一早，風府就出人命了。
清早打掃的奴人，在風府後花園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一個衣衫凌亂，渾身淤青的少年，吊死在了夫人最愛的一顆槐花樹上。
鳳九傾早上去廚房的時候。
正巧也目的了現場。
只是一眼，她便知道，這是兇殺！
少年離地一米多，附近沒有任何可以供他踮腳的物件。
也不可能是爬樹爬上去的。
昨天晚上，被那個變~態男~寵~那般凌虐之後，他走路都有困難，怎麼可能還有力氣爬得上去這麼高的樹？
鳳九傾直覺裡覺得，自己千萬不要牽扯到這件事情裡頭去。
便繞開了路去了廚房。
整個上午周管事都沒有來。
下午來的時候，眼睛都哭腫了。
女人建立友情的速度是很快的，比如周管事對鳳九傾。
只是她傾心傾力的讓她變好看，這關係就建立起來了。
鳳九傾正在庫房撿壞掉過期不新鮮的食材。
周管事就找了過來。
拉着鳳九傾到一邊，就是一陣悲嘔的哭泣：“小蘆一直都很乖，很聽話的，到底是誰那麼黑心，要把他害死啊！”
“管事您不要太傷心了，報了官府，官府的人一定會抓到兇手的。”
“報官？怎麼可能？小蘆沒有戶籍，是個賤奴，誰會管？如今又是年內，夫人才把我叫去罵了晦氣，就讓人把小蘆運出去，丟到亂葬崗去了。可憐的孩子，一條席子都沒有落着！”
是的，這就是這個強權爲尊的世界的王道。
你沒錢沒權，活着是卑賤，死了也同樣是卑賤。
“小七打早上在園子裡看到了小蘆的屍體，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也不說話，也喊不答應，估摸着是比我還要傷心的。”
他傷心？
鳳九傾垂下眼瞼。
昨天晚上可是他帶着那孩子來的西四院。
顯然那孩子也是在離開西四院的路上死的。
爲什麼他沒有和小蘆一道？
還是小蘆的死……根本就跟他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