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
話音落，鳳九傾又覺得噁心難耐，再幹嘔一回。
“喝了這個，我保證你就不嘔了。”
燃燈道人苦口婆心。
鳳九傾遲疑了一下，伸手拿過來，聞了一下，味道很是香甜。
然後就一口喝下去。
酸的。
“道人的口味真是於常人有異，這麼酸你也喜歡？”
“嘿嘿，酸一點好啊。”燃燈道人笑眯眯的，“可還想嘔吐啊？”
“好多了。”
鳳九傾起身，心心念念想的還是剛纔那個蒼老的聲音。
青陽夫人是鳳九傾母親家的養女，這個事情鳳九傾已經知道了。
那麼她喚作父親的人，就應當是她母親的父親，自己的外公。
“別太擔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燃燈道人這麼安慰道。
“道人，你欠下我許多，也到了該還的時候了，若是骸夜救不下來龍息，你就用你的還魂大法，將他救活。”
“哎喲喂，我都這把年紀了，你還讓我折騰？你有沒有愛心？”
燃燈道人頓時表現出了強烈的拒絕。
用那種逆轉自然法則的法術，會折損福廕的。
“沒有愛心。”
鳳九傾的回答，如同一盆冷水澆在燃燈道人的頭上。
是哦，他在想什麼呢？居然指望鳳姑娘會和自己談愛心？
“知道了！知道了！”
燃燈道人無可奈何的應下。
花溪這個時候跑了過來：“鳳姐姐，你怎麼站在外頭，臉色也不好，是不是冷着了？我去給你拿衣裳？”
“不用了。”鳳九傾態度緩和了不少，“不是要陪着森覓麼？怎麼過來了？”
“森覓就是有點累着了，娘讓我來看着龍息伯伯。”頓了一下，花溪壓低了聲音，“鳳姐姐，龍息伯伯和我孃的關係不是不好麼？剛纔我過來的時候，娘哭得都不行了，青陽夫人多麼優雅大方的存在啊，我還從來沒見她哭過呢，嚇死了。”
鳳九傾心裡微微一怔。
視線看向緊閉的房門。
心中只是一聲嘆息。
“龍息伯伯可千萬得活下來，他應該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說。”
花溪見鳳九傾也不接話茬，自己轉移了話題。
“他說有事情要和我說麼？”鳳九傾立刻追問道。
“沒呢，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傷得很重很重了，就說見她……見她之類的。”
鳳九傾眸光微微收緊。
“龍息不是來見我的。”隨後她開口，語氣沉重。
“不是麼？”花溪錯愕。
“適才道人給他看了傷口，七八日之前，他就已經受傷了，那個時候，誰知道我會來清河觀？”
“對哦……”花溪蹙眉，“那他說要見的人是誰啊？”
鳳九傾垂下眼瞼：“大約是他覺得自己活不了了，想來見誰最後一面吧。”
花溪點點頭，再思索了一下。
想到青陽夫人剛纔哭得悲嘔的樣子。
頭皮都炸了一下：“不會是來見我孃的吧？”
鳳九傾沉默不語。
龍息的首飾店，開在汴京許多許多年了，他一個九州龍族的人，就算是不在九州待着，要混跡江湖，也是很吃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