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傾站在那裡，心裡大概已經知道這裡是哪裡了。
鹽城。
“狗蛋和你說的麼？”鳳九傾看着街道上來往的人，輕聲問道。
“嗯。”
鳳九傾笑：“還以爲狗蛋會和你水火不容呢，相處得倒是很愉快嘛……”
“不是你說的麼？對於你養的大蟒，沒有什麼是一筐魚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多來兩筐。”骸夜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把傘，撐在手上，低頭看着鳳九傾，嘴角噙着溫柔的笑意。
鳳九傾回頭看他：“我什麼時候說過？”
“很久很久以前……”
骸夜看着她，笑意加深。
說來也奇怪，那麼多年以前，只是和她單獨的相處過那麼短暫的一些時間，她說的每一句話，卻都毫無意識的，深深的烙印在了腦海中。
每次回憶起來，都無比的鮮活。
鳳九傾大概也知道，是自己被他抓走的那段時間。
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一個鋪子的門打開了來。
暖黃-色的光從鋪子裡散落出來。
“張奶奶還以爲你今兒個不開門呢。”一個路人趕忙跑過去。
一頭銀髮的老人，樂呵呵的站在門口，趕忙把人迎了進來：“這一條街上的娃娃都指着老婆子的粉團呢，一天不吃就得哭鬧，不能不開啊。”
“可不嘛，張奶奶的粉團是咱們十里八鄉都出了名的，養大了多少人啊。”路人樂呵呵的，“辛苦您給我包五屜。”
一頭銀髮的老人，慢條斯理的，用已經不那麼新鮮的荷葉將粉團包好。
路人付了錢，匆匆忙忙的走了。
看着這邊老人家的鋪子開門了，陸陸續續很多人家都開門出來。
熱熱鬧鬧的到老人家這邊來買粉團。
一派和諧靜謐的畫面。
“想吃麼？”骸夜的聲音，溫和的在耳畔響起。
“我又不是小孩兒。”鳳九傾笑了笑，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那老人。
“小寶寶，祖祖的荷葉用完了，給寶寶用油紙包好不好？”
鳳九傾的視線，順着老人的收看過去，一個老舊卻很乾淨的簸箕裡面，空空如也。
“好！”
粉-嫩-嫩的小娃娃，在孃親的懷裡奶聲奶氣的點頭。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老人家垂着腰，拄着柺杖從鋪子裡面出來。
慢條斯理的把外頭，髒的地方掃了掃。
正要進去的時候，大概也是意識到有人在看自己。
轉過身來，看到站在對面街上的骸夜和鳳九傾。
神色閃過一抹狐疑，隨後和藹的笑了笑：“年輕人，要吃粉團麼？”
“要的。”
骸夜回答的。
鳳九傾回頭看他一眼。
骸夜則是笑着握着她的手，直接朝着對面走過去。
鹽城這些人的命，和骸夜沒有多大的關係。
他不是救世主，就算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義務來幫他們。
可……
如果因爲這些人的死，會成爲他心肝寶貝的一個終身遺憾，那他就一定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
坐在狹小的鋪子裡頭。
鳳九傾打量了一下，不大的撲面裡面，只放着三張靠着牆角的小桌子。
若是坐滿，人走動都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