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一起用膳去吧!”葉平安做了個請的手勢。
“說起來,是有點餓了,你上山去了,我可又去了一趟太平縣。”神虛道人一邊走,一邊說道。
“哦?師傅你是去書鋪買小人圖書,還是去養豬場買豬腰子啊?師傅啊,你可要節約一點啊,你那十兩銀子莫非都花光呢?”
葉平安一臉關切的問道。
“當然不是,我是看到豬剛鬣這傢伙昨天哭成了淚豬,蠻可憐的,就又去買了三頭大白母豬回來,充實他的後宮。”
神虛道人一臉唏噓,似乎也回想起某段灰色時光,和豬剛鬣有些共鳴,所以才共情。
葉平安讚道:“師傅這可是大手筆啊,三頭大白母豬可不便宜啊,一下就讓豬剛鬣走上了豬生巔峰!”
“當然,我也順道買了豬腰子,也不知道若華那小丫頭燉好沒。”神虛道人眼中多了一縷異樣的神采。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虛不要緊,慢慢補!這便是神虛道人研究出來的補天之道。
腰子不能吃太好,否則自己這一把老腰受不了!
豬腰子剛剛好!
師徒二人還沒走到,廚房,就看到搬磚人陳玄風風急火燎的跑來。
“玄風,你可是我座下金童,雖然沒有香客在,但也要注意儀表形態,看來下次要給你訂做一件不沾染塵土的道袍,才方便你挖土搬磚。”
神虛道人看了銅屍陳玄風一眼,灰頭土臉的樣子,和本來面目相差甚遠。
本是一個玉面小生,侍奉本觀主的金童,現在都快成了一個泥人了,實在有損本觀主在那羣女香客眼中那英明神武的形象啊!
“知道了,觀主,不過後院出事了!”陳玄風急聲道。
“我聖墟道觀,一切如常啊,若有兇險,我自然心生警兆,出事呢?這不可能!”神虛道人搖了搖頭,絕對無大事發生。
作爲修爲深不可測的聖墟觀觀主,對自己這一畝三分地的氣息變化了若指掌,可謂已至入微之境,怎麼可能出事?
陳玄風一臉擔憂的道:“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但豬兄哭得很厲害,還拿頭往牆上撞,牆又垮了一片!”
“不是吧,師傅你不是纔給豬剛鬣的後宮新添加了三位嬪妃佳麗,這是太激動了,又哭成淚豬?同時又太興奮了,爲了剋制體內的慾望,用豬頭撞牆?這頭蠢豬,就不能忍忍嘛,天就快黑了啊!”
葉平安只能對天長嘆,世風日下,豬心不古啊!
“這頭色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走,看看去,必須狠狠的批評教育一頓,讓他好好反省一下。”
神虛道人面上出現了一絲奇異的憤怒,似很是羨慕嫉妒豬剛鬣一般。
作爲一位道觀的觀主,想和豬剛鬣這般,擁有後宮,只怕是妄想了。
葉平安和神虛道人跟着陳玄風到了後院,一眼便看到了梅若華正在安慰豬剛鬣。
“豬兄,別哭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啊,你看看你,肚量大點,你可是豬妖啊!”
“豬妖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我苦啊,我慘啊!”豬剛鬣一臉悲催望蒼天,看上去無比憔悴。
缺少了愛情的滋潤,豬妖的精氣神都彷彿不在了。
豬剛鬣話音一落,又用他的豬頭,撞擊着後院的院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他的痛苦。
葉平安和神虛道人先是一臉迷惑,隨後朝不遠處一瞅,頓時明白爲何豬剛鬣離開豬圈,他的後宮,在後院牆角下泣不成聲。
三頭新來的大白母豬和原來那三頭大白公豬,竟然已經成雙成對,在偌大的豬圈中散步。
耳磨廝鬢語,豬糧滿天飛!
難怪豬剛鬣哭得肝腸寸斷,這等秀恩愛的場面,簡直就是……
蝦仁豬心!
此刻,葉平安覺得師傅也沒安好心。
你說你買幾頭大白母豬不行,多買兩三頭不行嗎?剛好買三頭,這不是直接坑豬妖嗎?
“剛鬣,你不能怪他們!他們是兩情相悅,很可能他們在養豬場就已經青梅竹馬,甚至私定終身了,否則怎麼可能發展的如此之快?”
葉平安一聲嘆息,給出了他的解釋。
“是啊,剛鬣你想想,雖然這這三頭大白母豬沒成爲你的後宮嬪妃,但是幫你解決了你三個手下的婚姻大事,可穩軍心啊!”神虛道人接口安慰道。
豬剛鬣擡起頭來,看了看葉平安,又看了看神虛道人,豬蹄子摸乾眼角的淚水,撇嘴道:“給你們丟人了,我豬剛鬣,名字挺剛烈,總哭成淚豬,以後我要好好修煉,爲主人兩肋插刀!”
“爲我兩肋插刀,大可不必,那就成了一道大菜,生煎豬排了!”葉平安笑道。
“這麼快走出傷痛,也證明你這傢伙並不喜歡她們,只是覺得有點丟人,其實單身豬挺好,自由自在,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修煉就修煉,那纔是真正的逍遙自在,纔是大妖的生活!”
神虛道人有感而發,似乎回想起一段他的塵封往事,說着說着,眼都紅了。
“師傅,你沒事吧?你都單身了幾十年了,難道說以前你是妻管嚴?”葉平安好奇的問道。
“什麼妻管嚴,你師傅我當年縱橫天下,不知道多少宗門世家的絕色佳人們對我是窮追猛打,但你師傅何等人?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神虛道人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畫面,自己被一羣手持利刃的美女們追殺千里,不是要剝皮抽筋,就是要收爲獸寵或坐騎。
“師傅就是師傅,這等境界學到沒?豬剛鬣?”葉平安喝問道。
“學到了,學到了,萬豬羣中過,一頭都不睡!”豬剛鬣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豬剛鬣,悟了!
從今天開始,我豬剛鬣,要守身如玉。
什麼後宮,什麼嬪妃,都是浮雲。
今天你們這三頭大白母豬對我愛理不理,明天我豬剛鬣讓你們高攀不起!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