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陌凡從五行歸墟閣走出，那鶴髮童顏的老者，也就是歸墟閣的閣主，不由問道：“張陌凡，你這一連修煉了三天，可有什麼感悟？”
“算有些感悟吧。”
張陌凡回了一句。
閣主以爲張陌凡怕跌面子，便沒有繼續多問了，畢竟在五行歸墟閣當中，能夠有所感悟的，並不是很多。
最多將自身的五行玄意凝練一點。
然而，閣主卻不知道，張陌凡口中的有些感悟意味着什麼。
張陌凡離開後，便拿着令牌，直接前往了內宮的聖墟峰，找到了自己的師父白淺聖老。
如今的白淺聖老，生活很是悠閒，每天就澆澆花，養養幾隻靈獸。
原本白淺聖老以爲，自己收了一個徒弟後，會忙碌起來，可是，這個徒弟卻從來不讓自己操心，也不用自己過問。
反倒是這個徒弟，一次次的讓自己臉上沾光，反倒讓她感覺撿了便宜一樣。
而且，這三個月，張陌凡又失蹤了，不免讓她有些擔憂。
“師父，徒兒來看你了。”
遠處傳來張陌凡的聲音。
白淺聖老看了過去，發現張陌凡飛來，臉上卻故作怒意，道：“小凡，你這幾個月又玩消失了，去哪裡了？”
張陌凡回道：“師父，你不是說我境界提升太快，讓我出去歷練麼？我便出去歷練了一趟，這不趕回來，向你打個招呼。”
“伸手出來。”
白淺聖老道。
張陌凡伸手出去，掌心攤開。
啪！
白淺聖老直接拿出戒尺，在張陌凡的掌心狠狠抽打了一下，道：“下一次有什麼事情，必須事先向我彙報，這一次，就算小小的懲罰你。”
這哪裡算懲罰？根本就不痛不癢。
不過，張陌凡卻知道，白淺聖老是在關心他。
他也是點頭道：“知道了師父。”
“咦？你晉升火玄中期了？”
白淺聖老突然感受到張陌凡身上所傳遞而來的氣息。
即便張陌凡沒有催動玄陣，她也能夠輕鬆感受到。
至聖強者，要看穿一個人，太容易了。
張陌凡點點頭，笑道：“師父，我這一次找到了五行禁地的入口，在裡面歷練一番，得到不少好處，這才提升到了火玄中期。”
在五行禁地得到這麼大的提升，倒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只不過，白淺聖老依舊責罵道：“五行禁地，豈是你這等實力能夠隨意亂闖的，你這一次得到提升自然是極好，若是沒能得到提升，死在禁地，你讓爲師怎麼辦？”
“師父，我沒想那麼多，而且，若是不經歷危險，哪能夠提升那麼多？而且，我還向你承若了，這一次《五行榜》排位賽，我要爭奪前十，我已經有把握爭奪前十了。”
張陌凡笑道。
他並沒有把自己要爭奪第一的想法說出來，他要給白淺聖老一個驚喜，一個大大的驚喜。
“好，明日爲師會去看你的表現。”
白淺聖老嘴上責怪張陌凡，但是心中對於這個徒弟，還真的十分欣賞。
“師父，既然沒什麼事情，那我就回去了。”
張陌凡說着，轉身便準備離開。
“慢着！”
白淺聖老叫住了張陌凡，道：“小凡，我收你爲徒這麼久了，還從來沒有交過你什麼，難道你就沒有什麼修煉上的疑問？”
張陌凡搖了搖頭，道：“師父，我以前本來有很多疑問的，但是，自從拜了你爲師，腦袋突然靈光了很多，修煉什麼都感覺很快，根本就沒有什麼瓶頸。”
白淺聖老哭笑不得，道：“休要胡言，比那傢伙還會油嘴滑舌。”
“那傢伙，是指的青火至聖麼？”
張陌凡停下腳步，突然問道。
白淺聖老輕微的點頭，關於青火至聖的事情，她從未和其他人聊過。
如今，張陌凡算是第一個了。
“其實，我聽過關於不少青火至聖的傳聞。”
張陌凡道。
“哦？那你覺得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白淺聖老問道。
她以前，十分反感別人評價青火至聖，尤其是說青火至聖是歸墟聖宮的叛徒，她就更反感。
“很悲劇的人。”
張陌凡評價道。
“很悲劇的人？”
白淺聖老不明白張陌凡爲何會這樣評價。
“他爲你誤會過，被聖宮誤會過，最後依舊沒能救下夜君，原本以爲，他孤身一人，成爲一個散修強者，能夠囂張自在，卻因爲搶奪龍珠而死，這樣的人不悲劇嗎？”
張陌凡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想，被我反奪舍了，纔算是最大的悲劇。
好在張陌凡正直，打算幫青火至聖彌補一切遺憾。
聽到張陌凡這樣說，白淺聖老的眼角也是流出淚水，道：“你不要說了。”
張陌凡走上前，擦拭了白淺聖老的淚水，道：“師父，過去的事情，終究過去了，青火至聖也好，夜君也好，都已經過去了，人不能一直活在過去，而是應該向前看。”
“倘若他們在九泉之下知道，你依舊沉浸在自責和悲痛當中，他們同樣不會好受的。”
他知道，白淺聖老依舊活在痛苦當中，只不過並沒有說出來。
“我從小無父無母，是被收養長大的，我那個時候就在困惑，爲什麼我父母不要我了，後來想想，我養父待我如親自兒子，爲了我，甚至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張陌凡接着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要把握好眼下。”
白淺聖老沉思了很久，擡眸望着張陌凡，十分觸動。
或許，這就是她這些年沒有進步的原因吧。
想不到，自己堂堂一個至聖強者，會被一個玄境的武者說教，而且，還是被自己的徒弟說教。
怎麼？師徒輩分都反過來了？
自己沒有教徒弟什麼，這個徒弟居然來開導她了。
不行，她一定要樹立當師傅的威嚴。
“所以，師傅你可要好好珍惜我，你有什麼資源，天才地寶什麼的，都給我吧。”
張陌凡笑眯眯的說道。
白淺聖老徹底被張陌凡逗的哭笑不得，一巴掌將張陌凡山扇飛了，怒道：“你這臭小子，居然敢拿爲師開刷，明日若是沒能拿到前十，看爲師怎麼懲罰你。”
不過，她心中卻無比欣慰，收了這麼一個徒弟，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