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恆去給兩人泡茶，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只輕描淡寫道，“漏了一題沒做，說什麼沒看到，肯定是專注力不夠。對了一唐，你還有半年畢業，京大這邊已經邀請你過來了？”
賀一唐見玉恆岔開話題，也沒再揪着94繼續問，只是心裡難免還是好奇，不說玉家人的智商吧，就是他自己，大學高數從來都滿分，畢竟每學期的期末考試卷，學校要全面考慮，題目就不能出的太難。
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題目，想錯一分都很難，除非故意做錯或者不做。
所以這個考94的年輕人，是他家親戚？
唐夢沒跟賀一唐提過江言，他不知道很正常。
“陳教授給我打過電話，他邀請我畢業後進他們實驗室，不過我還沒答應，只說先考慮一下。”
按照賀一唐的計劃，他是想博士畢業後留在國外積累兩年經驗再回來，就像玉辭，本身就是國外名校畢業，又是他們學校實驗室榜上有名的翹楚，現在對於國內物理這一塊，玉辭就是個香餑餑，誰都想要他。
想到這兒，他問玉恆，“大哥，玉辭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問這話時，賀一唐眼角的餘光忍不住往院裡瞟了下，小四在畫畫，剛纔出去的男生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低頭看手機。
“他跟那邊籤的合同是三年，項目也要等明年年底才完成，所以他要回來，得後年。”
玉恆明白賀一唐的意思，他雖然跟玉辭一樣大，但玉辭前年就已經博士畢業，而在那之前又發表過論文和實驗成果，在國內外物理界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秀。
如果他回來，要進的實驗室和參加的項目絕對是頂尖的，到時候完全可以在他的團隊裡多加一個人。
但這事玉恆可不會擅自替弟弟拿主意，得他自己來決定。
其實後年玉辭回來，對賀一唐來說再好不過了，因爲正好他也可以跟着現在的導師進實驗室，磨練兩年再回來。
只是
賀一唐忍不住又看了眼院裡的玻璃房，問玉恆，“大哥，小四也是物理專業，對於她的學業，你們有什麼規劃嗎？還是說以後會去玉辭的學校留學，然後就跟着他進實驗室？”
以他們三個對妹妹的疼愛，玉辭肯定不會讓小四進別人的實驗室。
“你說小四？”
玉恆愣了下，隨後扭頭看了眼旁邊正跟唐夢聊天的沐沉煙，搖頭道，“沒有規劃，不過出國應該不可能，一是她自己沒這想法，第二個就是我媽也不可能放她去，除非她跟着一起。”
玉恆這麼說，賀一唐倒是能理解，畢竟小四剛找回來沒多久，煙姨不想讓她離開自己身邊很正常。
他點頭道，“她現在年齡還小，本科讀完也要四”
話沒說完他就笑了，“以你們家的智商，本科估計最多兩年就能結束吧，如果不出國，在京大碩博肯定是保送。不過大哥，小四之前也算是被耽誤了，之後的學業你們應該好好幫她規劃一下，雖然在京大讀博也不錯，但跟國外名校比還是有點差距的。玉辭的學校或者是我們學校，你可以考慮下，這樣她出去有人照顧，你們也能放心些。”
哪知玉恆連想都沒想就直接搖頭，“不用，我們家這麼多人掙錢，不需要多她一個，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的學業和事業。本科也沒打算讓她縮短，我甚至都沒讓她現在看大二的內容，就正常讀四年，碩博的話，到時她想讀就讀，不想讀就不讀，無所謂。”
賀一唐神情複雜，“這麼聰明的腦子，豈不是浪費了？” “只要她開心，幹什麼都不算浪費。”
說着，玉恆也扭頭看向外面。
恰好沐加雯畫完了畫，見江言在旁邊發信息發的專注，就用毛筆沾了一點墨，偷偷在他額頭畫圖案。
江言一動不動，隨她鬧。
但等她畫完後撤時，突然上身前傾，一隻手扣住她後腦，額頭跟她的額頭相抵。等分開時，沐加雯的額頭也跟他的一樣了。
玉恆忍不住笑了，指着外面對賀一唐道，“瞧這兩人，多幼稚！我媽還給他們倆買了花燈，小四也就罷了，就江言那個子，提着燈籠我都不忍看。”
賀一唐趁機問，“這是你們家親戚？”
“親戚？不是，這是我媽給小四招的女婿，入贅的。”
賀一唐：
“大哥真會開玩笑。”
唐夢母子倆在沐家待了兩個多小時，期間沐加雯進屋洗臉跟他們打了招呼。
之前在院子裡隔着玻璃看沐加雯，感覺她已經夠漂亮了，現在近距離細看賀一唐不禁在內心感慨，活了二十六年，國內國外去過不少地方，這小丫頭真的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女子了，沒有之一！
回去的路上，唐夢看了眼兒子，道，“剛剛在你煙姨家的那個男孩，就是叫江言的，他是小四的男朋友。”
賀一唐吃驚道，“真是男朋友？”
兩人的舉止確實有親暱的地方，但那麼大的少男少女，就算是朋友，有時開開玩笑，有這種動作也正常。
唐夢不動聲色道，“我問過你煙姨，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江言幫過小四很多，小四對他很依賴，有時候甚至超過你煙姨，這種感情是非常深刻的，外人很難插入。”
到底是親母子，唐夢這麼一說，賀一唐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笑道，“您想多了，我對小四沒那個心思，至少目前沒。她長那麼漂亮，是個男人都有可能看呆，很正常。不過，年齡太小了，我不可能對這麼小的妹妹下手的。”
唐夢見他一臉坦然，鬆了一口氣，“沒有就好，之前不知道小四有男朋友，我還想過撮合你們倆。”
說完又笑着搖了搖頭，一廂情願了。
“媽，其實你剛纔說的不準確。他們倆一起長大，感情深是真的，但這種感情真的是愛情嗎？或許只是彼此相互依賴的親情，等年齡再大點，遇到的人多了，說不定就能意識到這份感情和愛情的區別。到時候都不需要別人插手，兩人可能就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