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加雯在畫室畫畫，江言在外面做卷子，認真專注的模樣讓人一看就是個好學生。
黃凱狐疑的瞅了他好幾眼，心想這小子上次來看着就不像個學習好的，難道是他看走眼了？
不過
沒幾天就要高考了，現在認真.臨時抱佛腳有用？
“老師去北城還沒回來，不過也快了.小師妹，你的小章在這裡，蓋在你署名下面就行。”
宋加雯接過小章拿在手裡把玩，她其實不太想蓋上去，畫畫只是業餘愛好，她只是爲了賺取以後幾年上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並不是真的要一直要靠它謀生。
所以揚名什麼的，對她來說真的不重要。
她這想法江言是不知道，要是知道得趕緊來阻止。並且會發出靈魂一問：姐，你是不是傻？
這麼輕鬆賺錢的法子不要，你要啥？
還揚名不重要，不重要你給我？
鑑於江言這段時間確實是努力的過了頭，宋加雯最後還是送了他一幅畫，看的一旁的黃凱很是眼饞。
同時也很心痛。
這要是送給喜歡畫也酷愛畫畫的同行也就罷了，可問題是，這小子懂畫嗎？
不懂畫的江言喜滋滋的當場在畫廊裱好，洋洋得意的拿走了。
兩人前腳剛走，後腳夏林和週六就進了山水畫廊的正門。
之前從“零度咖啡館”高價買走的那幅畫，他們老闆終於聯繫到了送畫的朋友，說是從山水畫廊買來的。
這消息是在昨天得到的，之所以今天才過來，是爲了處理跟着的那兩條小尾巴。
一直在他們後面跟着，真以爲他們察覺不到？
週三一個人就輕易將他們全給解決了。
“老大，這不像是二老爺的人。”太菜了。
不是二老爺的人，那就是夏林想起玉二老爺那一脈的兩個女人，冷哼了聲。
上一次來山水畫廊的是週三和另一名手下，夏林和週六今日倒是第一次到這裡。
聽說這個畫廊是雲州書畫協會會長的產業，裡面掛的畫多是協會會員自己的作品，偶有會長宋清平的佳作，但往往一出來就被人搶走了。
從這點來說，宋會長看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不過，這個叫“小四”的，也是這裡的會員？
“請問，署名叫小四的畫還有嗎？”
兩人在畫廊轉了一圈，並沒有找到相同署名的國畫，只好詢問負責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並不知小四是誰，因爲每次她的畫都是黃凱拿過來掛上去，然後掛不了兩天就被買走。
實在是畫好又便宜。
但實際上他們這裡的畫大多都不貴，除了宋會長的會標價五位數以上，其它的大多都在三位四位數。
沒辦法，太貴了沒人買。
“她的畫不多，基本上出一幅就賣一幅，兩位要是想買的話，可以再等.”
話沒說完，工作人員就看到黃凱從員工通道的小門走進來，工作人員忙擡手叫人。
等他過來說明情況後，黃凱心中驚喜，小師妹的畫果然非常受歡迎，這才賣出去幾幅，就有人慕名前來了。他笑道，“二位來的可真巧，我這邊剛好有一幅，不過現在還在裱，要稍微等一下。”
夏林看他一眼，問，“請問可以見一下這位叫小四的畫家嗎？”
黃凱愣了下，因對方是兩個男子，心裡不由升起一絲警惕，就連臉上的笑都淡了些，“很抱歉，我這位小師妹還在讀書，平常很少有時間到這裡來，畫畫只是業餘愛好，也是因此她的畫賣的並不貴，但買過的都知道，她的畫功實際上不比這裡展出的任何一幅差。”
黃凱將重點移到宋加雯的畫上面，對於見她的要求算是一口回絕了。
而夏林和週六兩人在聽到那句“小師妹”三個字時，眼睛均是一亮，又聽對方說還在讀書，就更加驚喜了。
四小姐今年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十七歲，可不就是還在讀書的年齡嗎。
但因爲之前有過失敗的經歷，兩人不敢大意，更何況對方還對他們表現出了警惕，使得夏林和週六都不敢在臉上表現出半分異樣來。
夏林沉吟一下，對黃凱道，“是這樣的，我們老闆很喜歡她的畫風，想在新開的茶館裡多掛幾幅她的畫，但我們不是本地人，下個月就走，所以就想跟這位畫家商量下，能不能最近多畫些？”
說完夏林又補了句，“價錢好商量，每幅畫我們可以出原來的雙倍。”
雙倍？
黃凱很心動，但對於見面仍舊沒鬆口，只問道，“你們想要多少幅？”
“越多越好，只要是她畫的，我們全要。”
倒是有眼光。
黃凱的笑容比剛纔真誠了些，好在小師妹馬上就要高考了，等考完她就能一心一意待在這邊畫畫了，憑她的水平，一天三幅根本不在話下，賣給他們十幾幅，之後一年的學費生活費不愁了。
“幾位是幾號離開雲州？”
“七月底。”
“那來得及，這樣吧，在你們離開之前過來拿，我會讓小師妹多多準備的。”
週六還想多問一句，但被夏林攔住了，他道，“行，爲表誠意，我們可以先付部分預付款，週六。”
週六從兜裡摸出一萬塊錢遞過來，“出來的匆忙，錢帶的不多，要是不夠我再回去取。”
黃凱瞅着那一萬眼神複雜，這都是十幅畫的全款了，作爲預付款會不夠？
等等——
他擡頭狐疑的看着兩人問道，“你們買過我小師妹哪幅畫？”
夏林實話實說，“那幅畫不是在這裡買的，是一家咖啡館的老闆轉讓的，秋日石榴樹。”
那幅啊，黃凱鬆了一口氣。
他接過一萬塊，轉頭讓工作人員寫收據，一邊嘴裡還說道，“那他轉給你的時候肯定轉貴了，我小師妹雖然畫的好，但因爲年齡小沒名氣，所以畫賣的並不貴，一幅才五百，你們翻倍也不過是一千.”
“五百？”
夏林和週六都吃了一驚，那麼好的畫才賣五百塊？而且要是對方真的是他們家四小姐，對比大少爺一幅接近百萬的畫，這.是不是有些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