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莫商……”冷漠然不知道何時帶着大批人馬站在了城牆下,駿馬上一襲墨色軍袍,冷峻的面容掛着一抹淡淡的憂慮。方纔冷莫離和莫商兩人的對決他倒是看的清晰,費盡全力的一掌,此刻二人怕是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內傷,小九武藝高上些許,莫商倒像是傷的不輕。
身後的文武百官站在冷漠然的身後,幽幽凝望着城牆上對立的兩個王爺。
冷漠然,兩人同時側過臉面,凝望着城牆內駿馬上的冷漠然,莫商再是隱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濺在那豔紅的衣上,分外的觸目驚心,嘴角卻驀然勾起一抹邪魅的淺笑,想不到動作竟然這麼快,莫非他手下的人便如此的不堪一擊。
“王爺……”原本站在遠處的黑衣男子一臉的擔憂,底下數百個黑衣人更是全部聚集成一條直線,直直擋在冷漠然的兵馬前。
“莫商,你輸了。”冷莫離微微挑眉,臉上並無半分喜色,彷彿只是在講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而已
莫商但笑不語,像是沒有感覺到眼前的危機一般
“來人,將十王爺帶走。”駿馬上冷漠然擺了擺手,冷聲吩咐道。於情於理,他都沒有放莫商走的理由,這個弟弟,他雖然戒備着,但也是有着幾分感情的,卻不想今日竟然兵戎相對
“是……”幾個侍衛得令朝着城牆的方向而去,卻被莫商的死士擋住,兩方人馬緊張的糾纏在一起,戰爭一觸即發
“有我們在休想動王爺一根毫毛。”爲首的黑衣男子抱着顫抖的身軀直直擋在莫商的面前
“莫商,你投降,朕……”後面的話冷漠然未說,或者說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說,他和冷莫離不一樣,畢竟是一國之主,考慮的事情自然要多上些許
“你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本王死麼?”莫商突然大笑,笑聲蒼茫而又破碎,嘴角溢出更多的鮮血,染透了那蒼白的脣瓣,滴打在豔紅的衣袍上,分外的美麗
冷莫離冷着一張臉,靜靜凝望着莫商臉上莫名的悲傷和落寞,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卻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後有文武百官和衆多將士,前有黎民百姓,無論是哪一方多需要一個交代,而這個交代必須由冷漠然給。
“王爺……”李斯不知道何時從人羣中擠了出來,依舊是那襲青色才長裳,直直朝着莫商的方向而去。卻被那幾個黑衣男子擋在原地不能前進,唯有擔憂的凝望着莫商的方向,他放不下秋晨,並不代表對他有着知遇之恩的莫商他不心存感激,對秋晨他捨不得傷害分毫,對莫商,他願意用命來賠償。
“你這個叛賊我殺了你。”爲首的黑衣男子一臉的憤然,拔出腰間的佩劍直直朝着李斯的心口而去。
半截鐵釘打在刀鋒上,微微挪動了刺中的方位,泛着寒意的劍刃深深扎入肌膚深處,刺痛不過是瞬間的事情,溫熱的血濺在臉上,即便是自己的溫度依舊覺得滾燙無比。
黑衣人見未刺中要害,正欲補上一劍,卻聽見那略帶疲憊的好聽嗓音幽幽的響起,”罷了……”
“王爺……”黑衣人不解的望了一眼莫商,爲何要放過眼前這個叛賊。
“王爺,你無須手下留情,是我背叛了你,我願意以死謝罪。”李斯突然跪下身子,似乎身後的冷漠然乃至是文武百官都入不了他的眸,在確定秋晨安好之後,他已然沒有了牽掛,從今以後九王爺會照顧好秋兒,而莫商的恩情他這一世都償還不了,唯有以死謝罪。
“李斯,本王待你如何?”大手輕輕覆住胸口的位置,莫商的嗓音隨意而又慵懶,似乎只是平常間隨意的對答。
“很好。”李斯咬了咬牙重重的說道。
“好,好一個很好,你便是這樣回報本王的麼?”莫商冷了嗓音。
李斯的面容霎時變得蒼白,咬住咬住脣瓣,卻未作解釋,這件事情他不後悔,只是對不起莫商,”王爺,你殺了我。”
“不要,莫商,李大人並未有錯。”秋晨倒是知曉李斯那偏執的性子,她怎麼會沒有料到莫商對李斯有着知遇之恩,她不該答應他的幫忙。
“我不會讓他死,李斯,這一生你都將對不住本王,因爲一個女人,你壞了本王對你的悉心栽培。”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秋晨的方向,秋晨面容蒼白,像是受了許大的打擊,此刻有些怔怔的凝立着。
“小心……”莫商臉色霎時變得蒼白,摸向袖間,才驀然發現那鐵釘已然盡數發出,由不得多想,足尖輕點,整個人霎時躍起,快速將秋晨摟入懷中,鋒利的匕首從背後沒入,疼痛像是流水一般一點點在四肢百骸蔓延,脣角驀然勾起一抹極致的淺笑,那笑意雖然蒼白,卻美到極致。
“秋兒……”冷莫離急忙打飛那手握着匕首做黑衣人打扮的瘦小身影,幾個侍衛涌上,快速將那人擒住。
“王爺……”爲首的黑衣男子急急上前。
“莫商,你怎麼樣了?”觸手的粘稠和炙熱讓秋晨臉色大變。
“秋晨,本王說過這一輩子你都忘不了本王的。”莫商嘴角的笑意愈發的張揚,鮮血不停從脣角溢出,卻妨礙不了那抹笑意間透出的風情。
“莫商,你這是何苦。”貝齒死死咬住脣瓣,鮮血不停從指縫中溢出,血腥味瀰漫,幾乎讓秋晨喘不過氣來。
“叫御醫……”冷莫離的聲音暴戾無比,底下的人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冷漠然匆匆下了馬背,這一次所有的黑衣人倒是沒有反抗,一行人迅速上了城牆。
“秋晨,還記得在雲山的時候,你問過我最初我想要的東西是什麼麼?”虛弱的嗓音幽幽的響起,大手死死握住秋晨的小手,那溫暖他眷念了許久。卻害怕着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觸碰,原來他要的也很簡單。
“記得,莫商,你別說了,御醫馬上就來了。”淚水滑落,冷莫離臉色更加的難看,卻只是僵硬着身子未作任何的動作。
“是那句話提醒了我,秋晨,其實我最初想要的不過是你的心而已。”莫商說的真誠,只是爲何到後來一切都變了樣,他的愛意竟然變成了一次次的傷害。
小商最初想要的不過是秋晨的心,卻不知道慾望一旦產生,不得不能得,心裡最純的愛意何時也褪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