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之時的話,丁屠永頓時就癱了,他想不到天子如此的無情,在他想來,他們丁家自從天秦建立以來,雖然沒有什麼特別卓越的戰功,但卻一直旗幟鮮明的跟在李氏一族身邊,爲了打壓前朝勢力不遺餘力,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一次確實是他糊塗了,但他也只是被鬆平王府給迷惑了,丁家人有罪,但罪不至誅吧,現在的結果,雖然比族誅強了一些,但其實已經算是跟族誅無異了,當他們這些靈脩死之後,所以家產必定被官府抄走,丁家所屬勢力也必定會被其它勢力瓜分,從此以後丁家一蹶不振,再也不可能重新回到靈脩世家的地步了。
直到現在,他終於明白雲從風那句話的意思了,可惜就他明白,一切也都不可挽回了。
柳玄撇了一眼楊雕旭,說實話,這位老帥之孫還真的適合從軍,即便是他不說話,就是往那裡一站,身上都散散出淡淡的肅殺之氣,這絕對是一個塊從軍好材料,只是不知道楊老帥當年怎麼想的,怎麼會將他送到玄門勢力當中去,難道說,楊老帥的眼光如此的長遠,早已經看到了軍中靈脩勢爲可違了嗎?
不過兵部不是一項都是武者爲主嗎?難道最近兵部最近都換成靈脩了嗎?
好像是看出了柳玄的疑惑,楊雕旭微微一笑,“經過這次北方要塞的戰爭,天子已經確定天秦以外各國在適當的修者力量混在其中,所以天子直接收了一部分散修作爲軍事力量,這個是已經報備給通玄殿的,十大玄門也是很清楚的。
柳玄這才恍然大悟,原本是這麼一回事,不過既然你都已經將靈脩編進軍中了,爲什麼對北方要塞卻不聞不問呢?
不過這追到底還是皇家之事,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既然兵部已經派人來接手,他們就打算離開了,可是柳玄剛一提要離開,吳之時卻是苦笑了兩聲,他將一塊玉符送到柳玄的手上。
這是一塊傳影符,可以將人的影像暫時的存放在其中,一兩天之內都不會消散,這種傳影符造價相當的昂貴,一塊傳影符恐怕一百靈石也不止。
還有一些可以長時間留在影像的留影符,那是可以長時間保存影像的,但是那種都是一次性的物品,不像傳影符,雖然只能保存一兩天,但是卻可以多次使用,只不過每一次使用都要消耗一定數量的靈石。
這種東西柳玄是聽說過得,只不過他沒有使用過罷了,一般來講,普通的靈脩也用不上這種東西,如果真得事出緊急,那就用回影陣,也沒必要這麼麻煩,所以,多數的時候,這種東西都是一個雞肋的存在,不過有些時候他卻很重要,比如說,你要傳送什麼信息給一個地位相當重要的人,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柳玄接過傳影符,只不過用神識一掃,裡面的影像就在他腦海裡浮現,過了足足有半炷香的時間,柳玄才眉毛一挑,一把將傳影符捏得粉碎。
“這個欒城棟倒是圓滑,這麼快就靠上新東家了。”柳玄冷哼一聲道,那傳影符里正是欒城棟傳給他的一段話,說是天子對他十分的想念,希望他幫着配合當地的駐軍解除鬆平王的武裝,因爲吳之裡已經跟他彙報了,鬆平王府可能有大批靈脩,要知道蔡鈞啓還只是一個鬆平王府的外管事,那也就是說,鬆平王府的靈脩,絕對不止蔡鈞啓他們五個。
而雖然武管司也有靈脩,但其實也只楊雕旭他們兩個,所以想要對付鬆平王府,除非直接出兵鎮壓,要不然恐怕真得很麻煩。
柳玄之所以生氣,其實並不是針對欒城棟,他倒是不反對欒城棟投向新君,有道是子承父業,既然新君已經接了老皇帝的位置,欒城棟轉投新君這當然在正常不過。
按理說,新君上位之後,欒城棟這個內廷總管其實也就應該到頭了,最起碼名義上也要將內廷總管的位置交給新君的貼身太監才說得過去。
新君的貼身太監,是個悶葫蘆,幾乎不愛說話,說他是貼身太監,其實還不如說他是新君的貼身侍衛。
其實這也不一定就是他的天必,有一些上位者,天生就不喜歡自已的身邊人多嘴,柳玄相信,以新君的自負,他定然是這個類型的人,所以他身邊的人都養成了安靜不插嘴的習慣,也正是因爲如此,新君留下欒城棟也很正常,因爲欒城棟是靈脩的關係,他當內廷總管其實已經有三十多年了,由他繼續擔任內廷總管,更適合皇城內部的穩定。
而且欒城棟本身也是個妙人,見風使舵正是他的拿手好戲,自然能夠獲得新君的賞識。
柳玄本身欒城棟並沒有太大的芥蒂,他之所以生氣,主要還是因爲新君,他爲老皇帝訓練火銃衛,本可以交接給新君,可是因爲翰墨事件,新君竟然對他起來殺心,一次伏擊,他們訓練的火銃衛高層全部斬殺,雖然事後新君也有示和的表示,但柳玄卻並不能釋懷,雖然他跟火銃衛之間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前前後後加在一起也就幾個月的時間,但是經過多次戰鬥,由其是那些頭一批的老兵,都可以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可是新君爲了奪權,竟然設伏將他們全部滅殺了,原因只是因爲他不同意新君接受翰墨的投誠,可見新君表面上聖明仁義,骨子裡卻跟他的父親,難有容人之量。
所以現在讓柳玄幫忙對付鬆平王府,柳玄是非常不高興的,這件事如果不是他們恰好遇上,如果不是丁家擄人勾結北番,柳玄是絕對不會管的,但事有湊巧,他不想遇到的,卻偏偏讓他遇上了。
吳之時之所以苦笑,就是這個原因,當欒城棟提意讓柳玄幫忙的時候,吳之時失口否決,不要說柳玄不同意,他都不想攪和進去,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送馬豪先返回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