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之身,實力還不是在場最強的,可打出來的氣勢之宏大卻是其中數一數二,若是其修爲再高一些,估計風頭之勁能蓋過其他所有人。
“龍印教尊不僅自身實力出衆,這挑弟子的本事也是一絕。”陸小天嘖嘖嘆了一聲。九轉龍印在龍印教尊和霓裳手裡已經不止九轉。
對方施展此法威能自然還是比不過現在的陸小天,不過這份宏大的氣象,在相同修爲下,便是陸小天也多少有點自愧不如。
霓裳施展的龍印神通對他多有觸動,對方除了在修煉上的驚人悟性之外,一式翻天龍印能打出如此氣象,其戰鬥本能也是勿庸置疑的。
葬玉道主心驚之下不敢直接徒手去接這一擊,當即伸手一拋,一對玉光鐗飛出,一鐗擊向翻天龍印,一鐗打向霓裳面門。
只是雙鐗分別打出期間,在也沒看到霓裳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玉光雙鐗便已經被那隻翻轉過來的大手同時籠罩在其中。
崩山龍印!
霓裳一擊壓制雙鐗之後,未有任何消停,又是一擊龍印壓下,頓時四周空間彷彿在這詭異霸道的力量下崩裂,出現一道道溝壑般的斷層。
一時間葬玉道主對於玉光雙鐗的控制暫時都失去了聯繫,雖然玉光雙鐗內本來也有一定的神識,暫時不會出問題,時間稍長很可能便頂不住了。
這纔剛開始鬥法,可不能失去了這對重要的玉光鐗。
葬玉道主伸指一彈,數根玉質飛針激射出去,將對方龍印打出的隔離帶洞穿,重新恢復與玉光鐗之間的聯繫。
不過霓裳卻是掌勢一變,數道龍影襲捲下來,死死地纏住了一對玉光鐗,即便葬玉道主恢復了與雙鐗之間的聯繫,短時間內也根本無法抽離回去,還有着隨時被隔絕的風險。
葬玉道主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她成名多年,對方只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輩,竟然成長到了如此地步,雙方纔剛交手便有種處處受制之感。
即便自己還有些手段,估計對方也沒有用盡全力。
葬玉道主從霓裳身上感應到了一股大日將出的大氣磅礴。甚至在雙方的鬥法中,隱隱都能感到對方的提升,這樣鬥下去對方優勢會越發明顯。
“霓裳這小輩所修功法異常了得,雙掌寶印中龍族氣息之強讓人心驚,應該是從龍域得到了所需龍族之物,對方提升空間不小,時間長了怕是抵擋不住。”
葬玉道主雖是自慚,但也沒有要逞強的意思,身後還有三個老怪,在戰場上逞強可沒有好果子吃。
霓裳戰力強橫,而且龍域一方大軍戰陣橫壓過來,要是她再不小心被對方戰陣氣勢衝擊到,被霓裳趁虛而入,到時候可就真危險了。
葬玉道主受天庭之命前來攻打龍域不假,葬玉道主也願意出力,但不想將自己小命搭進去。如此混亂的戰場上,一旦受重傷後果都是極爲可怕的。
九個仙君層次強者戰成一團,形成的動盪前所未有。
這些老怪尚且廝殺到了一起,下面仙軍和龍域戰士一場前所未有的混戰更是無法避免了。
“不能讓獴衝戰車靠近,殺光對方的護衛大軍!”厄刀戰陣和玉甲軍朝獴衝戰車猛撲而來。
“擊鼓!”護在獴衝戰車近側的隋破軍低叱一聲。
“嗵!嗵!嗵!”樺焰族大軍內敲起的戰鼓聲極其緩慢,低沉。低沉中又給人一種樸實,厚重感。
一圈圈淡黃色光暈隨着敲擊的鼓聲震盪開去,這一圈圈光暈看上去極有規律,外淺內深,似乎形成一道莫大的漩渦。
“大地漩渦!先破掉對方戰鼓!”厄刀戰陣的統領孟塔眼皮子一跳,這大地漩渦出現得委實太過突然,對方竟然能憋到現在才發動,顯然是處心積慮已久。
早知道是這般情形,孟塔絕對不會帶着厄刀戰陣直接強闖過來。現在已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都已經衝殺到這裡,斷無回頭的可能。
否則亂了身後仙軍戰陣不說,對面敵軍趁勢撲殺過來,更是自掘墳墓。
“這些該死的傢伙。”玉甲軍統領徐海山臉色也不太好看,這大地漩渦是一種戰陣,也近乎是一種圖騰之力。
嚴格來說應該是介於兩者之間,單是獴衝戰車便已經堅固異常,沒有仙君層次戰力持續對其出手,想要將其毀掉還不知道要填多少人命進去。
即便如此龍域依舊安排了一支強大的戰力護衛左右,說是武裝到牙齒也不爲過。
眼前的樺焰族在龍域中名聲不顯,只是一招大地漩渦,便將其施展到了如此地步。玉甲軍與厄刀戰陣是同時殺向獴衝戰車,此時自然也受到了大地漩渦的影響。
隨着大地漩渦那驚人的吸扯力傳來,玉甲軍前面的戰陣在漩渦可怕的怪力下已經出現部份扭曲。
即便是這樣,對方大軍依舊沒有加速快攻的趨勢,反而刻意降緩了一點,以至於獴衝戰車這等巨物反而衝到了前面一點。
獴衝戰車是攻城拔寨的殺器,即便是尋龍司當初向天庭申請此物,也是耗時日久,還請動了九難魔龍,以及劫龍域的柏泰獄主等人一起出手。
數名仙君層次強者,還有空間傳送之物,以及獴衝戰車這等殺器,當時都以爲那一戰是必殺,誰能想到還是出了意外。
數百萬計仙軍幾乎全軍覆沒,獴衝戰車也遺落在了龍族手裡,成爲仙軍此時的重大威脅。
前面戰陣因爲大地漩渦受到影響的玉甲軍,厄刀戰陣一部都沒能做出像樣的抵抗,便在獴衝戰車的衝擊下直接陷入混亂。
樺焰族大軍此時依舊沒有趨勢掩殺的意思,還是讓獴衝戰車繼續往前突殺,以獴衝戰車的犀利厚實程度,不僅攻擊強大,耐髒皮糙肉厚,想要將其毀去太難了。獴衝戰車在整個仙軍中都異常難得,臨陣衝殺,特別是在攻擊敵軍戰陣方面,便是仙君層次強者比起獴衝戰車也有相當距離。
一旦敵人戰陣嚴密,仙君級強者很容易便會受到戰陣影響。而獴衝戰車卻沒有這方面的弊端。
這些年仙界在與其他界面的衝突中便是靠着獴衝戰車,很多時候都能佔着上風,此次在仙魔戰場上更是立下赫赫戰功。
只是獴衝戰車本就數量極其極少,還有所損傷,一時間竟沒有多餘的調到龍域,以往仙界手裡無往不利的大殺器,此時卻輪到他們來嘗試其中厲害了。
樺焰族的攻擊和防禦都異常強大,常年在地闕之城修煉,當初被陸小天收入麾下時便有了相當的實力,甚至相當一部分都是天仙層次強者,進入青果結界已經有數萬載之久,這麼多年的積累下來,其戰力並不比仙軍精銳差,依靠着戰車衝擊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時的樺焰族大軍戰陣堅如磐石,頁石族結成的戰陣雖然也厚重,整體修爲尚且偏低的情況下,還無法達到樺焰族這種近乎堅不可摧的層度。
有獴衝戰車這種大殺器攏亂對方戰陣一部,護衛在兩側的樺焰族層層推進下,便是玉甲軍,厄刀戰陣這等精銳戰陣一時間也是被殺得人頭滾滾。
大地漩渦之下,不能依靠戰陣抵消裡面交替變化的古怪力場。土系法則在樺焰族戰陣之下,重力,斥力這方面幾乎被運用到了極致。
前端戰陣紊亂,仙軍在這古怪的力場中身體似乎碰到了大量的阻力,行動遲緩下基本上來不及做出有效的抵抗便被敵人長刀斬裂身體,或是被重錘打得筋骨斷裂,當場吐血而亡。
有一部分仙軍元神倒是想要逃出去,只是在這大地漩渦之內,根本逃離不了這個可怕的漩渦。
獴衝戰車的攻擊速度不快,樺焰族也不以速度見長,一起衝殺之下那種無堅不摧的厚重感完全融合到一起了。看上去幾乎無可抵擋。
“跟他們拼了!”玉甲軍,厄刀戰陣也是仙君層次麾下精銳,戰力上有所區別,相差也不會太大。
此時兩支大軍聯手竟然被樺焰族壓着打,雖然主要是因爲獴衝戰車的緣故,依舊讓他們感到臉上發燙。戰鬥打到現在後退已經不可能了。
玉甲軍,厄刀戰陣將領卵足了勁想要拖住對方,只是獴衝戰車確實太過霸道,一時間根本做不到。
當初陸小天在崆影族秘境內設下大量禁制,對陳扶風,柏泰獄主的仙軍進行層層防禦,依託穩固的大陣而戰,尚且被對方逼得節節後退,接連被破了好幾道防線,後面還是用計破了獴衝戰車後才勉強站住陣腳。
即便是陸小天拿這獴衝戰車很長一段時間內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險些被仙軍逼上絕路。
厄刀戰力與玉甲軍雖強,雙方差不多是處於對攻之下,沒有穩定的防禦陣法作爲依託,兩支大軍中間很快便被獴衝戰車從中間捅出一隻大窟窿。
“麟法甲衛出擊!”
“枯陽仙軍給我擋住獴衝戰車!”妙法仙君,枯陽仙軍看到情況緊急,同時下令。
加上之前的厄刀戰陣和玉甲軍,四個仙君級老怪麾下親衛開始圍攻獴衝戰車,無論是實力,還是數量上都佔了壓倒性優勢。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將這邊的戰局扭轉過來。
仙軍的數量優勢十分明顯,哪怕是抽調了這四支強悍無比的精銳戰力,其他普通仙軍與佛門僧兵,三大仙宮戰陣,以及頁石族大軍混戰廝殺也並未表現出多少頹勢。
甚至要不是龍狼騎這支驍銳憑藉着凌厲的攻擊和極快的速度四下衝殺,此時仙界大軍還要佔據上風。
霍驍,九仞山,地藏十二翼蠍魔,抱傷在身的葉瞳,葉劍等再次上陣,還魚小喬,項華。熊首魔物法行,金蠱魔僧,孔山,炎萍。
以往陸小天在沉魔死境中收服的陰遲獨,藏朔,以往的龍龜相池等一大批元神之體強者紛紛上陣。
其中不乏戰鬥天賦驚人之輩,只是個人的勇武戰力放到這浩大的戰場上便不是那麼顯眼了。仙軍那邊也不乏同階天賦出衆的強者。
隨着獴衝戰車的出現,戰事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激化到了相當程度,仙軍想要不被戰車直接殺穿陣型,便要用羣狼戰法撕碎獴衝戰車周圍的樺焰族戰陣。
整個戰場上,即便龍狼騎在其中如同利刃一般來回剿殺,還有諸多元神之體強者浴血奮戰,仙界大軍優勢也越發明顯。
而四下衝殺的龍狼騎精力畢竟是有限的,往來殺伐下給仙軍帶來了大量死傷,速度也是逐漸放緩下來,失去了衝擊的速度,龍狼騎的威脅便降到了相當程度。
“殺!”隨着龍狼騎受阻,金線蝠王衛帶着蝠族大軍直撲戰場。近百萬蝠族大軍也是一股強橫的力量,這些年隨着豔姬轉戰各處,後來又與陸小天並肩作戰多次。
金線蝠王衛在數界內亦是威名甚重,在一些仙君,魔君,妖君層次親衛中排名極爲靠前。
只是在古佛秘境中與龍印教尊麾下大戰,豔姬不敵下帶着蝠族轉移到了金影祖魔轄地。
金線蝠王衛和整個蝠族大軍都是死傷慘重,只剩下現在不過百萬。
對面碧落域主的碧雪飛騎不如蝠族精銳,勝在數量更多。
碧落域主在之前巨島與龍域的衝擊中受到重創,只是暫時不參與到仙君層次的大戰裡面,帶着碧雪飛騎與蝠族大軍廝殺倒是問題不大。雙方混戰下一時間蝠族精銳也被擋住了。
“看來咱們幾個也要將麾下精銳全部壓上去了。”空極老祖,須陀鵬祖,冥空仙君三個坐鎮後方,看到混亂血腥的戰場,臉色也是動容無比。
他們也算是經歷了無數戰陣的一方巨頭,仙魔戰場都參與過幾次,即便如此,如此浩大的場面卻是屈指可數,雙方加起來已經有兩千數百萬大軍絞殺在一起,這還不算之前雙方已經戰隕的。
每時每刻都有大量的戰士受傷或是死去,在如此浩大的戰場上,便是空冥老怪幾個也不由有種自生渺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