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陌對神九黎的藥還是很有信心的，聽雪衣瀾這樣說，她也就放心了：“待會我在前面開路，你儘量少用些念力，護養着傷處便好。”
“好！”雪衣瀾答應，他還有心說笑話：“那就能者多勞了，我在後面做個跟班便可。“
二人說笑了幾句，氣氛倒也融洽起來。
雪衣瀾微微垂了眸子，他有多久沒和她這麼‘心無芥蒂’地相處過了？
”雪衣瀾，這裡你是不是來過？”
寧雪陌感覺雪衣瀾對這裡的地形事物不是一般的熟悉。
雪衣瀾略略一頓，嗯了一聲：“五萬年前來過……”又嘆了一口氣：“上面已經滄海桑田，這裡倒是沒怎麼有變化。”
五萬年前？他記得五萬年前的事？
寧雪陌心中一動，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便問他五萬年前的那些事情。
雪衣瀾倒也不隱瞞，把五萬年前他的經歷都說了。
寧雪陌想起自己那個關於魔主的夢，她做魔主的時候統一了妖魔兩界，如果雪衣瀾是妖皇，自己沒道理不知道……
她問了問年限，默默算了算，貌似魔主雪陌是在雪衣瀾前面……
難道在那個時代雪衣瀾也和自己有牽連？
她問出來：“五萬年前你認得我？”
雪衣瀾看了她一眼，略頓一頓，搖了搖頭：“不認識，只聽說過你。”
“額，你聽說我什麼了？”
“聽說你是魔主啊，是妖魔鬼三道的精神領袖，能和神九黎分庭抗禮……”
“其他呢？”
“沒聽說過其他，聽說你那時避居在三十五層天上，幾百年也不回妖界一次。”
寧雪陌不說話了。
神九黎那時候居住在三十六層天，她卻居住在三十五層天……
莫非她那時正在死纏爛打地苦追神九黎做夫婿？無暇顧及下面的事？
她想了想夢中雪陌的性格，不像是個真正以大局爲重，以妖魔兩道興亡爲己任的……
她統一妖界不過是因爲那些妖欺負自己，她不想被欺負，所以將那些大大小小的妖怪給收拾了。
至於統一魔界，她的目的就更單純，只爲了那朵能讓她快速長大的花……
所以她避居三十五重天后，妖魔兩界就算打得亂七八糟她也是懶得管一管的。
寧雪陌擡手揉了揉眉心，自己關於五萬年前的夢做的還是少了些，好多內情她還不知道。
……
二人歇息了一會，寧雪陌看雪衣瀾的臉色終於稍稍好看了些，又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他的手，他的手倒是不再向外滲血了，應該已經恢復中。
雪衣瀾倒是個善解人意的，他站起身來：“走吧！”
……
森冷漆黑的骨海。
不錯，眼前現出來的是一片骨海。
只不過這裡的骨頭不是慘白的，而是漆黑的。
每一根骨頭都像是從大火中烤過，泛着森然的光澤。
寧雪陌的感覺就像到了萬獸骨坑，各種骨頭俱全。各種動物的腿骨，頭骨，臂骨，尾骨，肋骨，盆骨……密密麻麻交疊在一起，偏偏所有的尖端都向上，各色骨刺如劍，直指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