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風鈴診脈之後，寧歡的眼神有了幾絲變化。
風鈴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寧歡，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寧歡，你不用覺得爲難，我知道我的病很重，是無藥可醫的。這麼多年來，都沒有醫師能清楚的說出我的病因，我能多活一天就開心一天，不會去想其他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寧歡皺起眉頭，看着風鈴問道。
風鈴愣了愣，然後想了想道：“那時候我五歲，也是除夕之夜，我們全家……”風鈴說着，卻是怎麼也說不下去了，聲音有些顫抖，眼中也隱約有了淚光。
“你是中了蠱毒。”寧歡準確的說出風鈴的病因。
“嗯，我知道。”風鈴點頭，“之前有醫師也說我大概是中了蠱毒，可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蠱毒。蠱毒千千萬，誰又能知道究竟是哪一種呢！”
“這種蠱毒叫‘紅顏白髮’。”寧歡低聲說道，“這本是一對蠱蟲，養蠱之人是一名女子，她本是用這兩隻蠱蟲來提升她和她情郎的修爲，卻不料她的情郎移情別戀，拋棄了她。這女子因愛生恨，一夜白髮，這兩隻蠱蟲則是被她煉成了蠱毒，便是‘紅顏白髮’。”
“原來叫紅顏白髮。”風鈴有些恍惚，忽地淺淺一笑道，“這名字還挺好聽的。”
寧歡無奈：“你還有心情笑！中了這種蠱，會和那煉蠱的女子一樣，一夜白髮，不僅如此，每逢蠱毒發作之際，更是痛不欲生。你那麼小就中了這樣的蠱毒，這些年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蠱毒發作的時候，猶如萬蟲噬心，那種滋味，真是想想都覺得疼！寧歡想到這這，便是更心疼風鈴了。
“我已經習慣了。”風鈴漫不經心的笑着，笑容裡卻是多了幾分感傷。
“你放心，不管多難，我都會醫好你的。”寧歡擰眉對風鈴說道，“這種蠱毒最開始是四五個月發作一次，後面發作的間隔會越來越短，你現在是多久發作一次？”
“上次是半個月，這一次大概會比之前更短吧！”風鈴有些無奈的說道，“寧歡，你不用這麼擔心我，我其實真的沒事的……”
“你相信我！”寧歡打斷風鈴的話，“你彆着急，我先想辦法穩住你的蠱毒，但是你得答應你，你必須要保持好心情，你的身體禁不起一丁點的刺激。”
“……好。”風鈴愣愣的點頭。
正想着，卻有一隻白色的小鳥飛了過來，停在風鈴的面前。
風鈴看了看那小鳥，對着寧歡歉意的笑了笑道：“寧歡，我要走了，他們在找我了。”
“好。”寧歡點頭，“我回去先給你配藥，上元夜我們在這裡再見，我等你。”
“嗯！”風鈴肯定的點頭，心裡也是感激不已，“那我走了，再見寧歡。”
風鈴對着寧歡擺了擺手，向着朱雀橋的一邊走了過去，正從祁越的身邊走過。她在祁越身邊微微停頓了下，對着祁越笑了一笑，才朝着遠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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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的身影便是淹沒在燈海中。
寧歡走了過去，站在祁越身邊，看祁越還在看風鈴離去的方向，不由得輕笑道：“祁越，你是不是想起些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