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推開了房間門,看向了屋裡。
她進了屋,房門在她身後關閉。
百里玄淵盤坐在牀榻之上,周身縈繞着金光,於那些金光中,又夾雜着一團團紅光,縱橫交錯,且一直在行走,瘋狂的飛動。
寧歡站在原地愣神了片刻。
視線裡,百里玄淵微閉着眸子,頭髮微亂,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他的脣角還掛着一抹血跡。
屋裡,一片狼藉,桌子、椅子、櫃子等等統統變成了破爛,也就他眼下坐的牀還好端端的在那。
想必是剛剛結界破除,破壞了這屋子裡的一切。
寧歡從睡夢中驚醒聽到的聲音,也是這屋子裡傢俱倒塌的聲音。
寧歡朝着百里玄淵走近了幾步,她都不敢出聲去叫他,免得驚擾到他。
百里玄淵猛地睜開眼,對上了寧歡的視線。
他的眸子微微泛紅,亦有幾分疲憊。
與焚心蠱對抗,快耗盡他所有的心神,他知道自己眼下的模樣有些糟糕。
“歡兒,你怎麼來了?”百里玄淵開口,聲音啞成一片。
寧歡愣了愣神,然後淺笑道:“我來找你,我等你好幾天了。”
百里玄淵眸中升起一片溫柔,他淺笑着說道:“乖,先出去吧,再等我幾天,幾天就好。”
“不!”寧歡搖頭,幾步便是走到了百里玄淵的跟前。
她蹲下身,伸手扶着牀沿,隔着那一團白光,擡頭看着百里玄淵,道:“我哪裡都不去了,先前你布了結界,我怕你被結界反噬纔沒有來找你。如今結界已破,你休想再趕我走。”
她態度十分堅定,看着百里玄淵,眼中也是萬分懇切。
百里玄淵低頭看着她,說不出話來。
他自然知道,她做的決定,是不可能輕易改變的。
他低低的嘆息道:“好,既然你想留下那便留下吧!”
焚心蠱最厲害的五天已經過去了,眼下是平復期,然後還會再發作幾次,可這餘下的幾次要比前幾次要好得多。
寧歡乖巧的點頭:“要我幫什麼麼?”
“不用。”百里玄淵輕聲說着。
他的話音落下,周身縈繞的金光與紅光驟然收了下去,他伸手,輕輕撫在寧歡的臉上。
每每焚心蠱撐不下去的時候,他總會想起她。
若不是世上還有這麼一個她,他大抵會覺得……哪怕焚心蠱要了他的命也沒什麼關係,畢竟他沒有什麼牽掛。可有了她卻不一樣了,她是他的一切,爲了他,他一定會好好活着,焚心蠱也好,比焚心蠱更厲害的東西也罷,都奈何不了他。
“焚心蠱還會發作嗎?”寧歡在他的掌心蹭了蹭,溫聲問道。
“嗯。”百里玄淵微微點頭,“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經脈碎裂再重新塑造罷了。”
“經脈碎裂再重塑?”寧歡聽得一抖。
經脈盡數碎裂還能再重塑?
“那是不是很痛啊?經脈全部碎裂再重塑……哪有這樣的啊!”寧歡擔心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沒事的。”百里玄淵輕笑着安慰。
他沒告訴寧歡的是,這是第三個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