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景喏,醒醒。”
言景喏悠悠的睜開眼睛,一把抓住了面前的手,猛地坐起來,“小璃!”
待看清面前的人是田若若之後他的臉上染上一陣失落,鬆手,繼而輕輕的揉了揉發疼的脖子,確定剛剛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那打他的人......
“景喏,你怎麼會突然昏迷在學校的樓道里啊?”田若若擔憂的看着他,“是不是最近操勞過度?”
言景喏搖頭,苦澀的笑起來,“沒有。”
田若若聯想到剛剛他激動的喊她‘小璃’難不成他最近又酗酒吃安眠藥了?前陣子是沐璃的忌日,他曾經醉了一整天,怎麼這兩天又犯勁兒了?
“景喏,人死不能復生,你看淡一點,別亂想了。”
言景喏坐在牀上,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像是在想着什麼,隔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若若,我好像又見到她了。”
田若若露出一副痛心的表情,糾正道,“她已經去世了,你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呢?”
“沒有!”言景喏很肯定的看着田若若,“我是真的見到她了!”
說着直接拉開被子下牀,急忙的跑向外面,“去把教導主任叫來!快!”
他直接闖進了辦公室,急急的喊道,“請幫我把今天的監控調出來!”
教導主任的臉上露出幾分意外,“監控?言先生是打算找打你的人?好好好,我馬上調取。”
“不,你複製一份給我,還有今天我講課的全部內容,問問誰錄下了,我高價購買!”言景喏情急的開口,他沒忘記,是她送了花。
她第一個發音很像沐璃,當時他心底還產生過疑惑,但是她又加粗了聲音,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他很不解。
但是現在激動大於不解,他要確定,確定這個人就是沐璃。
“景喏。”田若若一臉擔憂的看着他,“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是她,既然是沐璃,她爲什麼不直接現身?還藏起來呢?”
“不,是她!”言景喏斬釘截鐵的開口。
田若若深深的看着他,繼續說道,“言景喏,你好好想想,如何她真的是沐璃的話,她爲什麼要跑?爲什麼要躲着你,在走廊裡爲什麼還要打暈你?以前的沐璃有這個能力嗎?唯一能解釋的是,你看到的根本不是沐璃,而是跟她很相似的人。”
言景喏的臉色冷了下來,聲音也變得嚴肅無比,“她究竟是不是都跟你沒關係。”
“可是我怕有心人利用她來迷惑你。”
他露出無奈的笑容,“只要是她,迷惑就迷惑吧。”
田若若見到他這副摸樣真的是無話可說了,最後長嘆了一口氣,什麼話也不說了,她怎麼都不相信=言景喏看到的人是沐璃。
沐璃在五年前已經死了,她不會再出現了!
這五年她看着言景喏痛苦不堪,浮浮沉沉,好不容易緩和了一點,她不希望再出現一個人擾亂言景喏本來的生活。
那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哪怕她不能跟言景喏在一起,她也不希望他過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這五年他實在太難了。
言景喏把一切錄像都拿回了家,坐在沙發上一遍遍的觀看,關於送花的那個場面他看了整整一個晚上,張鐵來敲門的時候他還在觀看。
他拽着張鐵指着電視上的人,“瞧,她像誰?”
張鐵看着那略微熟悉的身影,那個名字幾乎要脫口而出,但是還是被他壓住了,裝作沒看出來的摸樣,“誰啊?沒覺得像誰啊。”
“你不覺得她像沐璃?”言景喏的表情嚴肅起來,他不信他看了整晚的人,不是沐璃,那熟悉的感覺沒變,一點都沒變。
“先生,你說笑了,沐小姐早在五年前就因爲難產去世了。”
“閉嘴!”言景喏面布寒霜,指着電視裡的人,“我看過她的正面,確實是沐璃不假。”
張鐵悻悻的噤聲,目光投向電視,那個人影真的跟沐璃很相似,但是她遮擋的實在太嚴實了,根本看不清楚長什麼樣子。
言景喏爲什麼這麼奠定就是她?難道有什麼依據?
“先生,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是沐璃呢?畢竟這個世上有許多相似的人。”
言景喏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支菸,眯着眼睛*起來,慢條斯理的分析道,“我之前也有所懷疑,以爲我看錯人了,但是我細下想了想,還是覺得疑點重重。”
“她見我,爲什麼要捂的這麼嚴實?而且在學校外面她見到我就逃,她爲什麼要打暈我,打暈我的時候我可是看清楚了她。”
“真的是沐璃。”他重重的吸了一口煙,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安定他這顆浮躁的心情。
“可是沐小姐爲什麼見到先生要逃呢?”
張鐵的話問道了點子上,她爲什麼要逃?爲什麼不見他呢?到底是什麼原因?怨恨他?這五年又發生了什麼?
他一無所知,只能確定一點,那就是他見到的人就是沐璃!
“難不成沐小姐有什麼難言之隱?”張鐵分析道,他現在也有些相信先生的話,五年前沐璃的死實在太蹊蹺了。
先生昏迷了半個月,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沐小姐已經被火化甚至入土了,誰都沒看到她最後一面,言景喏傷心欲絕,卻神覺沐璃並沒有死。
而他也對此有所懷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言景喏狠狠的吸了一口煙,“你跟張斐去調查五年前的事兒。”
“是!”
他眯着眼睛,“她不願來見我,肯定是忌諱什麼,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與此同時,何君則邀請九櫻參加家宴,這是何君則大叔的兒子生孩子,不過並沒有大辦,只是叫了家裡人。
唯一的外人就是九櫻,不過她是何君則帶來的,別人自然不敢多說什麼。
九櫻穿着簡單,表情冷酷,別人跟她寒暄她也只是淡淡點頭,連表情都不曾改變一下,最後所有人都把她冷落下來了。
她的目光涼涼的投向何家的當家祖母,她一心向佛,深居簡出,倘若不是家裡有事兒的話,她也不會出來。
何家的當家祖母大約有七十多歲,滿臉皺紋,頭髮花白,不過看上去卻很精明,一點都沒有老意,她就是九櫻的目標。
九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心底腹誹着該怎麼接觸到她,該怎麼問出那件事兒。
直接問的話她肯定不會說,這個任務沒那麼簡單,她無語的嘆氣,最後將目光落到一直在角落裡觀察着她的何碧爾身上。
四目相對,何碧爾打了個寒顫,急急的把目光轉向別處。
九櫻嘲諷的笑了一聲,這個膽小鬼!難不成還以爲她是鬼?真是沒腦子。
何君則端着酒杯走到她身邊,語氣淡淡,“我們的計劃中午會實施。”
“何子恆來了?”
何君則冷笑了一聲,“放心吧,他會來。”
九櫻微微挑眉,有些納悶的盯着他看,臉上染上不解,他爲什麼就這麼肯定?何子恆十分狡猾,不會輕易中套。
所以她對於何君則的計劃也沒有多少信心,不過能打擊到何碧爾也好。
何君瑩挽着一個長相溫婉的女人走過來,她頗爲酸氣的說道,“哥,嫂子找你呢,你怎麼躲這兒來了。”
何君則的老婆張瑩急忙拽了拽何君瑩的衣服,她這話說的有些刻意,好像針對何君則跟九櫻似的,她聽何君則聊過九櫻,所以對她敬畏的同時還有些害怕。
畢竟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你好,九小姐,我是君則的老婆張瑩。”張瑩落落大方的伸出手。
九櫻握住她的手,嘴角稍稍往上挑了一下,“別叫我九小姐,叫我九櫻就行。”
“好,九櫻。”她微微一笑,示意何君瑩要離開。
何君瑩有些不悅的看向張瑩,眼神微微一瞪,意思很明顯,九櫻都欺負到你腦袋上了,你還跟她客氣什麼呀?沒看到她跟何君則親親我我?
張瑩哪裡不知道她眼神的意思,暗暗的搖搖頭。
何君瑩卻不理會她,擡腳走到九櫻面前,囂張的質問,“這兒是我們何家的家宴,請問你是用什麼身份來參加的?”
“君瑩!”張瑩嚇了一跳,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別說張瑩了,就連一旁的何君則都傻了,趁着九櫻沒說話用力的拽了她一把,蹙着眉頭質問,“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九櫻小姐是我們何家的座上客!你太沒禮貌了!”
“座上客?我怎麼不知道?奶媽知道她這號座上客嗎?”何君瑩不甘示弱的挑眉質問,“哥,你被她灌了迷魂湯了!”
九櫻微微眯起眼睛,饒有興趣的勾脣,“何君則,忘記我上次警告過你什麼了?”
何君則怎麼會忘?她警告他要關好何君瑩,不然遲早吃虧,他也沒想到何君瑩還敢胡說八道,想到這兒心底一片自責。
“君瑩,你亂說是想害誰丟臉呢?九櫻小姐並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而我,這麼多年難道你不知道我的性格?”何君則冷着一張臉質問,“你是打誰的臉呢?”
何君瑩什麼時候見過他這麼兇的樣子?立即露出了害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