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到底也是蕭王府的側妃,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能少了妾身?”
“wwδw.『kge『ge.la”茗貞立刻低了頭,朝着身後那人行了個禮。
林側妃將一顆頭顱高高仰着,在大梁氏臉上只飛快的一掃,便走在了蕭廣安身邊。
“見過王爺。”
“你來做什麼?”蕭廣安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不喜。
自打大傢伙從刑部大牢裡面出來以後,林側妃便徹底失了寵。雖然蕭廣安並沒有降了她的位份,也並沒有封了桂園。只叫林側妃在桂園裡面潛心修佛,說的是爲小哥兒祈福。
但是明眼人又有哪個瞧不出林側妃已經不成氣候了?加上蕭芷晴並不得寵,內宅大院裡面都是拜高踩低的奴才。林側妃的日子過得相當悽慘。
往日裡這人也老實,並不曾踏出桂園半步,今日這是抽的什麼風?
“今日一早淑妃娘娘便叫人來送了信,說是她也要親自來替世子慶賀。淑妃娘娘許久都不曾省親,妾身自然要親自來迎迎。”
“淑妃也要來?”蕭廣安立刻皺了眉:“本王怎麼沒聽皇上提起?”
林側妃眼底便浮起了一絲恨意:“王爺眼裡心裡哪裡還有過我們母女?可憐我爲你生了一子兒女,到頭來……。”
“夠了。”蕭廣安低喝了一聲,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不管你們打的什麼主意,給我看好了你的女兒。不要給我鬧出什麼笑話出來,叫蕭王府蒙羞。”
林側妃冷笑着:“一個不貞的妾生女回個府居然還弄出這麼大陣仗,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比這個更丟人。我的晴兒好歹也是雲山書院出來的高足。”
“閉嘴!”蕭廣安狠狠皺着眉,以前怎麼不覺得面前這個女人這麼的叫人厭惡?
“你……。”他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這麼些不請自到的客人,莫不是你辦的好事吧!”
林側妃挑了挑眉:“我……。”
“淑妃娘娘到!”
眼看着林側妃剛說了一個字,冷不丁有太監陰柔而尖利的嗓音響了起來。林側妃臉上立刻就浮起了一絲笑容出來,分明很是得意。
“妾身參見淑妃娘娘。”她第一個跪了下去。
蕭王府門前的街道之上,一架木質鍍金的車架緩緩停了下來。有小太監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接下來便看到一截子雪白裙襬角飄了下來。穩穩踩在了小太監的背上下了地。
桂平早已經在車架旁邊候着了,見蕭芷晴漏了面便立刻上來攙扶。蕭芷晴便靜靜站着,面龐之上也瞧不出個喜怒。只拿一雙眼眸盯着蕭王府門前臺階上站着的那些個人。
蕭廣安抿了抿脣到底還是跪了下去:“臣參見淑妃娘娘。”
“這大冷的天,父王和母妃快快起來吧,不必跪着了。”
蕭芷晴這才慢悠悠開了口:“小海子,去將本宮的父王和母妃好生攙扶起來。”
周玉海是新近提拔上來的景安宮總管,很是得蕭芷晴的器重,人也機靈的很。聽見她的吩咐立刻答應了一聲,笑嘻嘻便過去摻了蕭廣安起來。
林側妃也借勢起了身,對自己這個女兒滿意的很。
“走吧。”蕭芷晴在衆人的攙扶之下緩緩上了臺階。
蕭廣安卻並沒有如她想象中一般立刻隨着林側妃跟了上來,反倒伸手攙了把大梁氏,然後和她一起筆直的站在府門口。
“父王這是……。”蕭芷晴半眯了眼眸。
“還請淑妃娘娘進去歇息,臣要在府門口迎客。”
“既然如此,便請我母妃也留下一同幫忙吧。”蕭芷晴微笑着:“畢竟,本宮宴請的名單隻有母妃最熟悉。”
蕭廣安立刻就皺了眉:“你想怎麼樣!”
他語氣中的怒意半分沒有掩飾。蕭王府歷經了大起大落,他早已經看透了很多事情。也不想再過如從前那般虛假的生活。
蕭芷晴這一手可不是又將蕭王府再度給推在了風口浪尖上?
“咦。”蕭芷晴疑惑着說道:“本宮不過是爲了給世子添個喜氣,也叫他好好風光一下。怎麼瞧着父王似乎不是很滿意呢?”
“淑妃娘娘。”大梁氏突然開了口:“您如今已經貴爲淑妃,稱呼上是不是該注意着一些?莫要因爲一個稱呼再讓蕭王府遭了磨難呢。”
皇上的女人便是主子,即便是她的父母,如今也都是奴才,是臣子。
所以,這種時候,蕭芷晴稱呼蕭王和林側妃爲父王母妃大大的不妥。該直接稱呼他們的官職纔是正道。
“你算什麼東西?”蕭芷晴冷了臉:“居然還有膽子教訓本宮麼?”
“來人。”她眼底一寒:“給本宮掌嘴!”
“呦,數日不見,蕭淑妃真真威風的緊呢。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皇后娘娘到了呢。”
女子清冷優雅的聲音從院子裡面傳了出來,蕭芷晴立刻深吸了一口冷氣。
只看到燦爛的陽光之下,清美女子穿了件火狐領芙蓉白斗篷,斗篷掩的都很是密實,只隱隱透出裡面曳地飛鳥描花長裙一角。
如今,她就那麼施施然靠在門框之上,側着首饒有興味盯着這邊。腦側垂着的和田玉琢成的玉蘭飛蝶步搖左右搖晃,晃得清美女子一張面孔清雅如水。
“唐韻!”蕭芷晴咬了咬牙:“你來做什麼?”
唐韻微笑着揚了揚手中攥着的請柬:“自然是來作客,本妃可是蕭王親自請來的賓客。並不是什麼人越俎代庖的。”
蕭芷晴便給噎着了。
“本妃方纔聽着淑妃娘娘似乎要教訓什麼人?”唐韻眸色一寒:“我勸您還是收了這個心思。”
她脣畔勾起一絲微笑:“今天是世子的大日子,又是皇貴妃奉旨督辦。知道的人說是淑妃爲人謹慎守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故意要觸黴頭,想要叫蕭王府和皇貴妃都不吉利呢。”
蕭芷晴吸了口氣,臉上便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本宮不過看着今天是個好日子,所以開個玩笑罷了。”
眼看着她識趣的帶着人走遠了,大梁氏這才朝着唐韻恭恭敬敬施了個禮:“多謝王妃。”
“何必客氣。”唐韻擺了擺手:“同你做的比起來,本妃做這點子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大梁氏眸色一動,明白她指的是當年將蕭景煜託孤的事情。便也不跟她客氣,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
“你出來做什麼?”蕭廣安瞧着唐韻:“裡面只剩皇貴妃能行麼?她還得照顧大皇子呢。”
“我若不出來,只怕今日就要見了紅了。”唐韻淡笑着。
蕭廣安終究還是隻幽幽嘆了口氣:“叫你見笑了。”
唐韻便也朝着他笑了笑,眼看着蕭廣安眼底的凝重和不快在見到她笑容那一刻突然就散了。便立刻低下了頭去。
“時辰快到了,還是都回去吧。”
大約也只有這三個人才知道,這一笑之後,將會是蕭王府和國師府的新篇章。從這一刻開始,唐韻已經徹底放下了對蕭廣安的敵視。
而蕭廣安,也終於對當初鳳吟的事情釋然了。
那個秘密終究不會有人知道,若真有唐韻這麼一個女兒也挺好。當初救了整個楚京的,可正是這個蕭王府的嫡長女呢。
想到這裡,蕭廣安立刻挺直了腰桿,整張臉似乎都帶了光。
“你的眼光比我好。”他走在大梁氏身邊輕輕說着。
“走吧。”蕭廣安朝着大梁氏伸出了手去。
大梁氏吃了一驚,下意識將手指躥緊了幾分。看這個意思,他莫非還想要牽着自己的手一同進去?自己一定是方纔被林側妃給嚇的狠了,所以產生了幻覺。
“快點。”蕭廣安皺了眉,不由分說一把攥住了大梁氏的手腕,拉着她就朝着前廳走去。
“王爺。”大梁氏面色一緊:“這樣……不大妥當。”
“你是世子的母親,是蕭王府的主母。沒有什麼不妥。”
兩人的談話遠遠的傳了過來,唐韻先是怔了一怔,接下來便牽了牽脣角。大梁氏對蕭景煜有恩,這份情誼她都記着呢。對那人的心思早就不是當初的利用,她也希望大梁氏能過的好。
大梁氏愛慕了蕭廣安一輩子,甚至爲了他放棄了一生的榮華。蕭廣安若是能從現在開始好好對她,也是不錯的選擇。
“茗貞姑姑。”唐韻冷不丁一回首,卻瞧見茗貞並沒有跟着蕭廣安離開。只自己一個人形單影隻站在門口。
“奴婢稍後自然會過去伺候。”茗貞朝着唐韻頷首說道。
“難爲你了。”唐韻點了點頭。
茗貞這人比誰都明白。蕭廣安這一牽是走了心的,正是情愫暗涌的時候。這種時候,聰明人自然不該跟過去打擾。
“奴婢告退。”茗貞朝着唐韻福了福身子,朝着兩人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小東西可是在羨慕他們?”男子柔糜的聲音驟然間在耳邊響了起來。下一刻,唐韻就覺得掌心一暖叫人給握住了。
“我們每日裡做的事情比他們多多了,有什麼可值得羨慕?”
男子豔若玫瑰的脣瓣貼在女子玉白的耳珠上:“是本尊不夠努力麼?才叫你有功夫去對旁人心生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