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離洞返世

便在這時,一陣尖嘯傳來,獨孤離眼中一亮,小姑娘也出關了。

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小姑娘,赤身裸體,身上電光閃耀,漂浮在大廳半空中,散發這一種與她稚嫩外表全然不符地威煞之氣,空中小姑娘又發出一聲低嘯,電光之中,突有藍芒暴閃,金藍二色的環繞下,猶如一個九天小玉女,說不出的高傲和聖潔。

獨孤離心中暗歎,不愧是神龍後裔,只是憑藉本能天賦,短時間修爲就再有提高,更是無人指導下自身悟通金生水之變,無如人們講神龍皆受上天之眷顧,想來其後裔也是不凡。或是終於感受道獨孤離的到來,小姑娘身上光華一斂,卻也不降下地面。有些疑惑地盯着獨孤離,似是好些不解,接着卻是喜笑顏開,忽的一聲竄入獨孤離懷中,雙手環繞他的脖子,猶如一個遇見父母的孩童,咯咯笑個不停。

好在不是隻有她修爲高漲,獨孤離現在也是今非昔比,雖然仍是捕捉不了她的身形,卻也不會如當初那樣的後退狼狽了。看着這盯着自己,似乎眼中都帶着笑意的小女孩,獨孤離心中驀然無法自制地升起一抹柔情,那感覺,就像是一個長者遇到了後人,很是微妙。

抱着身形又見長的小姑娘,獨孤離環視四周,金洞光芒幾乎全滅,想來這也是小姑娘能不受洞口禁制來到大廳中的原因。木洞光芒也是微弱至極,唯有水洞可從無窮大海中獲取癸水靈氣,還算是勉強,至於剩下的土、火二洞,不知玄清子當初爲何併爲留下築基靈材或靈獸,全然漆黑一片。

腦中思緒不斷,獨孤離卻是有了決定。現在出洞勢在必行,只是在這之前,還得搞定一件事兒。

對着小女孩,獨孤離道:“龍靈,你以後就叫龍靈好嗎?”順着心中的感覺,獨孤離對着小姑娘說道。

“龍—靈——”,小姑娘學舌道,然後又是一陣歡笑。從此,這世上便多了個叫龍靈的小女孩。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獨孤離除了極少的修煉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教小龍靈講話。小龍靈也確實不負所望,從開始單純的鸚鵡學舌,到後來的獨立言語,再到現在的已能跟獨孤離進行一些簡單的對話。其言行已跟凡人世界“同齡”小孩相差無幾了。

見此情景,獨孤離也不訝異,卻是又給她多安排了一項課程——識字。獨孤離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教師,小龍靈卻是個極爲合格的學生。倒不是講獨孤離不盡心,只是先前從未接觸過此類事情,他也不是萬事通,好在小龍靈的表現和進展讓他也是寬心不少,當然偶爾YY一下這是自己教導有功,作爲平靜生活中的一種調劑也是不錯。

就這樣,一個初爲人師,寓教於樂,一個少年(?)童心,對萬事都抱有好奇之意,一個也算恰當的組合,在不爲人知的深海水底,其樂融融地生活着。

在教完小龍靈《合行奇書》中大綱和其中金、水二行功法文字之後,獨孤離的教書生涯告一段落。以自己水平能讓小龍靈不求甚解地記下這些枯燥的功法已是極限,以後的文教終究還是要請正牌幼教的。

文教告一段落,體教正式拉開了序幕。水遁,看着在自己口頭地講解下一臉疑惑表情小龍靈,獨孤離靈機一動,身化水氣,直接來了個當場親身示範,而效果,好極了。小龍靈第一反應竟是一頭扎進了獨孤離所化的水氣中。在獨孤離支持到極限再度凝聚身形之後,小龍靈仍是一臉怔悟地努力思考着。獨孤離不作多想,就地打坐恢復。

緩緩吐出胸中最後一口濁氣,收功睜眼,獨孤離驀然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團不斷翻滾的藍霧之中。小驚之後是大喜,果然,藍霧一陣收縮後凝聚成一個小孩身形,正是小龍靈。手中一沉,伴隨這一聲帶着歡呼的“哥哥”,小龍靈又掛上了獨孤離的身子。

見到如此成效,冒着真元相沖的危險,獨孤離又向小龍靈展示了金遁,也是成效不俗。至於木、土、火三遁,不說自己現在還不精練,便是教給了小龍靈,以她金、水雙脈的體質也是發展有限,獨孤離也就不急在這一刻。趁着小龍靈耍着金、水二遁之際,獨孤離將玄清戒中剩下的唯一一件靈器級別的法寶——中品靈器清源——煉化入體。清源並非攻擊性的法寶,水屬,功能輔助吸收天地癸水靈氣,加大水脈法術攻擊力,對他人水脈攻擊也有一定的削弱防禦作用。也不知道清子當初是如何想法,法技中唯逃遁之術,武技一個也無;法寶中,佛珠靜心,乾玉清光戒護體,清源輔用,至於極爲難得的藍晨靈劍,獨孤離極度懷疑是爲小龍靈量身打造。這般一算,被人打能防,打不贏能跑,可於攻擊一道上,獨孤離幾乎沒有拿得出手的手段,頗有不論勝先論敗、敗而能逃的“本分”意識。

成功煉化清源之後,獨孤離看了仍在空中玩耍不休的小龍靈一眼,目光轉向水洞,出洞時刻即將到來。

將身體調到最佳狀態,獨孤離吞下一粒辟穀丹和提氣丹,喚下小龍靈,開始進行最後的洞外行爲指導。首先,不能在光着身子了,可玄清戒中一件衣服也沒有,無奈之下,獨孤離只好將自己身上那件顏色已轉爲灰黑破破爛爛的襯衣脫下給小龍靈穿上。小龍靈千百年來第一次穿衣服,有些好奇也有些不解,不過小姑娘卻是很聽話,乖乖地任由哥哥施爲。看着光着上身的自己和用手指在襯衣上一戳一個小洞的女孩,獨孤離原本準備的“等一下你要……不能……不可……應該……只許……”入世N大守則卻是怎麼也講不下去了。既然如此,在小姑娘期盼的眼光中,獨孤離頗有大將風範地一揮手,“出發!”拉着龍靈小手,倆人雄赳赳,氣昂昂地向水洞走去。

洞內,二人身形也不着地,直接從空中掠過,達至水洞盡頭,停在出口那一層薄膜跟前。二人對望一眼,獨孤離是一絲豪邁,小姑娘是很多熱切。獨孤離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嘴脣蠕動,且終究是沒講出個隻字片語來。微微一點頭,二人同時身化藍光,一溜光地向外穿去。

黑暗的深海中驀然畫過兩道藍光,只是一前一後,前面藍光身形不如後頭那道大,卻是亮得多。而看這情形,顯是前面那道光線正拉着後面那道快速穿行,隱隱傳出一男子的尖吼聲,驚得一條不知名海底小魚一個擺尾,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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