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謝盼兒沒法回答,因爲內她當時心裡莫名其妙的有種很生氣的感覺。
於是一氣之下就走了,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的餐具是不是要帶走,而自己離開以後,餐具有沒有被宮人撤下!
“她的餐具並未撤下,一直在的。”
季友之又看向蕭寧兒:“那蕭寧兒小姐的餐具呢?”
蕭寧兒道:“我的餐具,我也不知道啊!我是提着食盒去找表哥的,我的餐具都是從食盒裡面拿的!”
季友之聽得蹙眉:“那蕭寧兒小姐可有餐桌上的任何一樣飯菜?”
蕭寧兒想了想,搖頭:“我沒吃!”
“沒吃?”季友之疑惑:“這是爲何?”
“我……我當時很生氣嘛,我爲了討好皇帝表哥,就親自學着下廚做菜,做得我一雙手都廢了,可是皇帝表哥看都不看一眼,就知道吃謝盼兒做的野菜餅子,我就吃不下,所以我沒吃餐桌上的東西!”
蕭寧兒解釋完了,季友之也明白了個大概!
“所以你自己沒有吃過飯菜,但是你用的筷子給陛下夾了野菜餅子?”
“有何發現?”
“喲!您還真是故意嚇唬寧兒小姐的啊?
老奴還以爲您……”
“季神捕有發現!”
季友之這話一說,蕭太后立馬就朝着旁邊的太醫們看了過去。
但現在的問題是,蕭寧兒小姐的餐具消失了,龍武隊長卻帶着人在她的房中找到了一包毒藥!”
季友之本能的感覺不好。
季友之拱手道:“就算是這樣的,臣也是要做無罪推論的,現在我們能找到毒藥入陛下口中的來源只有野菜餅子。
回慈寧宮的路上,蕭嬤嬤整個人都心有餘悸。
謝盼兒說的是實話,但同時她也相信,蕭寧兒絕對不是真兇!
季友之連忙朝着蕭太后拱手!
聽見季友之的話,蕭太后就連忙朝他看了一眼,問道:“可是毒藥是從她的房中搜出來的啊!”
“這不可能?這東西怎麼可能會在我的房中?”
蕭寧兒看見太后盛怒的樣子,嚇得一個癱軟,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
“是!”
蕭太后鐵了心就是不想聽她的解釋。
這個問題,謝盼兒真不敢回答,可是她信誓旦旦的又說了前話!
“娘娘!謝姑娘的意思,並不是說蕭寧兒小姐不是真兇,而是現在我們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蕭寧兒小姐就是真兇!”
“是不是你!查了就知道了!”
謝盼兒驚呆了,腦中忽然就想到之前的蕭寧兒扯着太后娘娘的裙襬求情的畫面。
“大膽!你是在詛咒皇帝陛下?”
蕭寧兒嘶聲喊着蕭太后,跪着爬行到了蕭太后的面前!
毒藥是從你的房中搜出來的,你還有何話說?
蕭寧兒,你是哀家的侄女不錯,可你想要謀害的是哀家的兒子,是這大韓王朝的皇帝!
“姑母!我可是您的親侄女啊!
您竟然要將我杖斃!”
“它不在你的房中,那它應該在哪兒?”
外面就傳來了龍武的聲音。
“哀家只相信事實!
“朕告訴你個秘密,你想不想聽?”
“來人!速去萬華殿,把寧兒今兒中午使用的碗筷拿過來!”
殿裡的人都十分的冷漠,這個時候太后人在氣頭上,並且這事關謀害皇帝,沒人敢說話,不然萬一惹了點什麼事情在身上,到時候他們沒準也成了謀害皇帝的人!
托盤上赫然放着一個白色的小紙包!
“這是在蕭寧兒小姐的房中發現的!”
謝盼兒疑惑的看向了他,有些怯怯懦懦的樣子,皇權是真的一言生死的東西!
“你別緊張,朕不是老虎,吃不了你!”
季友之連忙拱手道。
謝盼兒聞言很是猶豫的道:“娘娘!盼兒現在也是嫌疑人啊!”
皇帝看着謝盼兒凝眉沉思的樣子,就朝她勾勾手道:“頭伸過來,朕告訴你!”
蕭太后緩緩的彎腰低頭,定定的看着她的雙眼!
龍武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了一個侍衛,那侍衛端着一個托盤。
一個太醫走出來,連忙把那藥包拿在手裡看了一下,查驗一番稟報:“啓稟太后,這正是陛下所中之毒的藥粉!”
那毒不是寧兒的,寧兒那麼喜歡皇帝表哥,怎麼可能會毒害於他?
姑母您是知道的額啊!寧兒是絕對不會毒害皇帝表哥的!”
蕭太后立馬就坐不住了,身上怒氣勃發,她緊緊的盯着蕭寧兒的眼睛!
蕭太后忽然怒吼了蕭寧兒一聲,她整個人都從椅子上站起來,怒其不爭的指着蕭寧兒!
“你給我從實招來!你爲何要謀害你的皇帝表哥?”
我求求你相信我!”
野菜餅子是謝姑娘親手做的,原材料是由御膳房提供,這裡面就有了很多的可能!
最主要的是,這是野菜餅子全部被陛下吃完了,它是不是有毒,也待論證!
而另外一個可能就是餐具,皇帝陛下的餐具,謝姑娘的餐具是沒有問題的,那就只有蕭寧兒小姐的餐具了。
“你們兩個都是得哀家和皇帝信任的,友之你儘快調查出真兇來,盼兒你就留在養心殿,替哀家照顧皇帝!”
“不!娘娘誤會了,民女是想說,現在真正的兇手還沒有抓到,若是現在您就杖斃了蕭寧兒小姐,到時候我們查不出真兇,到時候陛下還是會有危險!”
我沒有,姑母你相信我!
謝盼兒眨眨眼,這蕭太后也不是個糊塗的啊!
剛纔爲什麼就一定要把蕭寧兒杖斃呢?
帶着疑惑,看着太后出了養心殿她纔敢狠狠的鬆一口氣!
“姑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這個結果,讓蕭寧兒腿軟,然而大內侍衛們死死的抓着她,沒讓她軟下去!
“呼……太后娘娘太可怕了,蕭寧兒小姐可是她的親侄女,剛纔她……”
謝盼兒聞言愣了愣,喃喃道:“民女沒想那麼多,我就是覺得,這件事竟然牽扯上了蕭寧兒小姐,那她身上定然還有線索,若是幕後真正的兇手沒查出來她卻死了。那陛下就還是身在危險之中!所以才求情的!”
那碗筷一出現,皇帝就道:“沒錯,這正是朕和盼兒的碗筷!”
太后的命令,無人敢違抗,宮裡的侍衛們一下子就進來了三四個,他們架着蕭寧兒的胳膊,就往外拖!
蕭太后這話一說,季友之就問凌公公道:“剛纔蕭寧兒小姐不是說,還有一個食盒嗎?
謝盼兒不敢相信的是,蕭太后可是蕭寧兒的親姑母!她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將其杖斃的!
然而蕭寧兒的不可置信那簡直就是不言而喻!
“沒有食盒?”
皇帝躺在牀上,看見她的樣子,就低低的笑。
蕭寧兒點頭,“嗯!夾過!等等……你……你什麼意思?”
蕭寧兒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大聲問。
那時候她是用腳將蕭寧兒給甩開的。
謝盼兒鬆了口氣的同時,也害怕的喃喃低語起來。
謝盼兒的頭湊了過去,皇帝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道:“想知道就自己想啊!”
嘀咕到了一半,她忽然想起這是在皇帝的養心殿,這樣說太后,不好,連忙住了嘴。
“娘娘!您剛纔的樣子,都嚇死老奴!”
“娘娘!民女這是在求命,求皇帝陛下的命!”
“哀家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心胸,寧兒自從住進萬華殿,處處與你作對,對你多番辱罵指責,甚至是在陛下中毒的時候,她就說你是下毒之人,口口聲聲要將你處死,沒想到她自己死到臨頭了,竟然是你第一個替她求的情!”
蕭寧兒一邊抗拒,一邊哀求太后聽她解釋,並且大聲喊着冤枉。
“連你都嚇着了,那寧兒想必也嚇着了!”
“謝盼兒!你這是在爲蕭寧兒求情嗎?”
季友之和蕭太后都異口同聲的問道。
“朕自小就知道,母后這人,表面堅強,不爭不搶,一切她都毫不在意,但是她也有想要自己守護的東西,所以她有時候又會表現得很是強勢,緊張擔心的時候,她就會把手鎖在衣袖裡,雙手緊握,不讓人看出她的真實情緒!”
“後面偏殿裡,凌公公讓人封存的飯菜以及餐具中,只有兩副碗筷!”
一下子就抓住了蕭太后的裙襬,流着淚問道:“姑母!這是爲什麼啊?
蕭寧兒的自哭泣,蒼白又無力。
“好!看在你說來說去,都是爲了皇帝安危着想的份上,哀家就暫時不殺她了,來人,將蕭寧兒押去大理寺關押着,沒有哀家和皇帝的手令,誰也不能見!直到案情調查清楚了爲置!”
蕭太后看看謝盼兒,不由笑了起來。
然而就是有那麼一個人,她在蕭寧兒被拖着即將走出大殿的時候忽然就跪了下來。
這一點她看起來太后娘娘是十分憤怒的,所以纔會一點耐心都沒有,直接用腳將對方甩開,而不是用手將自己的裙襬扯扯出來!
“原來是這樣!如果剛纔太后娘娘很是緊張擔心的話,她爲什麼又非要杖斃蕭寧兒小姐呢?”
“我……我沒有!
謝盼兒聞言朝着太后磕頭,以額碰地:“娘娘!民女這不是求情!”
“聽見了嗎季神捕!這是從她的房中收出來的毒藥!
食盒呢?”
謝盼兒驚呆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皇帝還會有這樣的一面!
這個時候的他一點都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此時此刻的他簡直就像是一個鄰家大哥哥一般,哄着年紀幼小的妹妹!
“噗呲”一聲,謝盼兒沒忍住的笑了。
你謀害皇帝,論罪當誅九族,哀家看在鎮國公府乃是我的孃家的份上,這事兒就不牽連鎮國公府了,所以只將你杖斃伏法便好!”
“你的意思是,寧兒不是真兇?”
看見這個小紙包,蕭寧兒整個人都懵了,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
“不是求情?
那你是何意?”
聽見季友之這話,凌公公連忙去了偏殿,將那兩副碗筷取了過來。
“哀家相信你是不會傷害皇帝的,你們在雲航的時候,出生入死過那麼多次是,你若是真要謀害皇帝,機會太多了,不至於等到現在。”
皇帝看着她的笑,頓時笑彎了眼!
“太后娘娘,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此事另有蹊蹺,還請您息怒,先不要障壁蕭寧兒小姐!”
蕭太后的這個懿旨一下,所有人都懵住了。
蕭寧兒被壓下去了,太后又問了一下皇帝的情況,然後遣退了衆人道,只留下了季友之和謝盼兒。
太后聞言十分詫異的看向了求情的人。
“來人,蕭寧兒心術不正,意圖謀害皇上,穿哀家旨意,即刻杖斃!”
凌公公搖頭:“奴才帶人去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什麼食盒啊!”
季友之越說,蕭太后的臉色就越凝重,“餐具找不到,卻找到了毒藥!”
蕭寧兒驚呆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蕭太后,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我沒有,姑母,您不相信我嗎?我真沒有!”
最爲震驚的人當屬謝盼兒,還有蕭寧兒。
季友之連忙道:“我們只看到了一個藥包而已,還沒有讓太醫檢查這是否就是陛下所中之毒的毒藥啊!”
“啊!”
“娘娘英明,正是如此道理,蕭寧兒小姐想要毒害皇上,知道銷燬了相關的餐具,卻不銷燬毒藥,還將其堂而皇之的放在她自己的房中,她要麼是太聰明,要麼就是太傻了點!”
皇帝知道她嚇壞了,連忙安撫她,然後告訴她。
這還有何解釋的?”
謝盼兒也跟着求情道:“娘娘!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大慈大悲,定然不願意這宮中無緣無故多傷一條冤魂的,蕭寧兒小姐下毒之事,應當徹查清楚纔是!”
太后一擡腳,將蕭寧兒抓着的裙襬給甩開,冷喝了一聲道:“你們都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快將人給我拖下去杖斃!”
“以爲哀家真的要把她杖斃?”
蕭太后看着小路兩旁的積雪,輕笑搖頭。
“就這樣的腦子,還天天想着入宮做皇后!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蕭太后這話,說了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蕭嬤嬤清楚她的想法,便道:“可您今兒個會不會用力過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