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淵戴着金邊眼鏡,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終於知道回來了,我還以爲有了卿以尋,你這輩子都不打算再踏進這個家呢。”
“……”蕭讓沉默半晌,突然悶不吭聲的跪下:“爸,對不起。”
蕭景淵眯起了眼睛。
今晚第三次下跪,蕭讓卻覺得心情跟前兩次截然不同:“兒子不孝。”
“沒事。”蕭景淵深呼吸一口氣,露出一個極爲諷刺的笑容:“我都習慣了,這回主動認錯,是打算用什麼招數逼你老子就範?我倒是有點小期待呢。”
“……”蕭讓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我去做了絕育手術。”
“!!!!!”蕭景淵頓時拍桌而起:“你再說一遍!”
“我……”
“砰——”
蕭景淵操起桌上的菸灰缸就往他身上砸去,蕭讓不閃不躲,好在蕭景淵沒下狠手,菸灰缸只是砸在他肩膀上,菸灰菸頭撒了一地。
蕭景淵氣得臉色都變了:“蕭讓,有你的啊,作爲一個男人,爲了一個女人居然做出這種事,丟人兩個字你知道怎麼寫嗎?啊?”
蕭讓沉默不語。
“真後悔當初沒把你掐死!”蕭景淵把桌子拍得砰砰作響:“留着你整天做這些荒唐事氣我!”
蕭讓不說話,低頭挨訓。
“我警告你,沒用,別說絕育手術還有二次疏通的可能,你就算把自己弄殘了都沒用,想要我出手救她,不可能!”蕭景淵氣得臉色鐵青。
蕭讓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只是低着頭,蕭景淵看不到他的表情。
“哼,別以爲上次答應你出國你就可以一直用蕭家唯一繼承人的身份威脅我,我不吃這一套,不過是個位置罷了,你要是不想坐,我只要一招手,大把乾兒子乾女兒上趕着討好我,我蕭景淵不差你這個兒子!”
蕭讓還是沒說話。
“滾出去,別讓我看着心煩!”
話音剛落蕭景淵的手機就響了,他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臉色就變了,緩和了一下語氣,他滑下接聽:“喂。”
席丞珂尖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着歇斯底里的味道:“蕭景淵,你要是敢碰我兒子我跟你拼命!”
蕭景淵一愣,還沒等席丞珂說完,他就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怒氣衝衝的看着蕭讓:“可以啊,都知道找你媽當救兵了?沒用,蕭讓我警告你……”
手機再次響起,蕭景淵氣得看都沒看來電顯示滑下接聽就是一頓吼:“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事,你別管!”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蕭景淵,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蕭景淵一愣,反應過來是老爺子後立刻訕訕的變了聲音:“爸,原來是你啊……”
“不是我還是誰?你把我孫子怎麼了?你又打他了對不對?蕭景淵可以啊你,打我孫子,你等着,我馬上過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哎爸爸爸爸爸,您別衝動。”蕭景淵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自己這個跟流氓一樣不講理還護短的老子,小時候捱打就算了,即使他現在已經年過半百了,老爺子要是一個不高興,一個耳光甩過來那是分分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