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時間過去了這麼久，這個電話打通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但是沒想到打過去後居然通了，一個略顯蒼老的女聲傳來：“喂？”
卿以行怔了怔，試探性的問道：“趙曉飛？”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一下：“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卿以行，你還記得嗎？”
對方沉默了足足七八秒鐘，才說：“徐離悅的前男友。”
“……”卿以行訕訕的：“我想問你打聽一件事。”
趙曉飛似乎是在猶豫，但半晌後她說：“可以，不過你要付我錢。”
卿以行短暫的驚訝過後，應下了：“可以。”
“那你問吧，一個問題一百塊。”
“……”
這人缺錢缺瘋了吧？
“六年前我給你打的最後一個電話，問過你一件事，徐離悅有沒有在和保時捷交往，當時你告訴我有，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他們當時有沒有在交往？”
問出這個問題時，卿以行心裡很沒底，甚至比六年前更忐忑，她很怕從趙曉飛嘴裡再聽到肯定的答案，那他肯定會氣瘋掉。
“沒有，他們沒有在交往，當時我說謊了。”趙曉飛平靜的說，聲音裡沒有絲毫愧疚。
“……你當時爲什麼要騙我？”卿以行如釋重負的同時又有些怒了。
“因爲我當時喜歡你。”
“……”
這個答案倒是出乎卿以行的意料。
“那你知道徐離悅和保時捷一而再再而三接觸是因爲什麼？”
“知道。”
“說！”
“當時徐離悅和保時捷都是學生會成員，學生會在寒假時衆籌了一筆錢要捐給貧困山區的小朋友買文具，當時負責保管這筆錢的包括徐離悅在內一共有四個人，但是那筆錢後來不見了，這件事在學生會激起很大的風浪，大家說一定要找出私吞這筆錢的人，後來沒等報警徐離悅就發現了是誰拿走了那筆錢，是學生會裡的一個女生，她哭着求徐離悅不要說出去，她拿走那筆錢是因爲她母親病重，走投無路了纔會做這樣的事，徐離悅心軟了，拿自己的錢堵上了這個缺口，並且公告出去是不小心遺失後來找到了，本來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但是保時捷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三番兩次威脅徐離悅要把這件事說出去，徐離悅爲了守住這個秘密保護那個女生，一而再再而三用錢堵保時捷的嘴，他們接觸了這麼多次，全都是保時捷在向徐離悅要錢。“
“！！！”卿以行震驚了，久久說不出話。
他想起當時在酒店房間門口聽到的對話，什麼“最後一次”，那樣的環境，那樣的時間地點，他不自覺的想歪了，以爲徐離悅正在……
他懊惱的拍了一下腦袋，自己當時要是衝進去的話，也許就不會有這六年的空白了。
一時間，他心裡被酸澀堵得滿滿的。
懊惱歸懊惱，卿以行腦子還算清醒，又繼續問：“當時拿走錢的那個女學生是誰？”
“……是我。”趙曉飛語氣裡總算有了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