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瞳孔狠狠一縮。
槍……
是真槍!
媽的,是真槍!
蘇揚腿都軟了。
哆哆嗦嗦的看着蕭讓還維持着射擊的動作,裝着消音器黑洞洞的槍口冒着硝煙,他臉頰上火辣辣的,他伸手抹了一把,流血了,才發現臉頰上被彈流擦出一條細細的口子。
蘇揚驚恐的捂住臉,往後退了一步,跌坐在沙發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如果說他剛纔還在懷疑大橋上蕭讓用的是仿真槍,那現在他想甩自己兩個耳光,這貨手裡是貨真價實的真槍。
中國對槍支彈藥的管制有多嚴他很清楚,平民百姓不能私藏槍支,那是犯法的,蕭讓不過是一個攝影工作室的小老闆,爲什麼他會有槍?
蕭讓收回槍,拋回給辛玉,淡淡的說:“不好意思,手滑,打偏了。”
蘇揚差點哭出來。
辛玉“噗嗤”一聲笑了,舉起槍對着蘇揚的腦袋做了個射擊的動作:“怎麼樣,走還是不走?”
蘇揚哆哆嗦嗦的奪門而出。
什麼都沒命重要。
蘇揚一走,辛玉就笑着說:“你在懷疑什麼?”
蕭讓思忖了一會兒,說:“我不太確定,你幫我調查一番。”
“這不是在我家醫院。”
“你有辦法。”
“……好吧。”辛玉站起來:“好好照顧她,明天給你答案。”
辛玉一走,蕭讓就在卿以尋牀頭坐下來。
她的臉漸漸恢復了點血色,看起來總算不白得嚇人,手因爲打着點滴的關係變得很涼,他小心翼翼的托起她的手,捂在掌心裡,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卿以尋,你這個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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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以尋中午才醒過來,腦袋昏昏沉沉的,打了三四瓶點滴,她想上廁所。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醫院,這個認知讓她心裡咯噔一下。
昨晚的事一點一點浮上心頭,送她來醫院的人裡一定有蕭讓,那他現在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她心裡很慌,腦袋一偏,卻發現牀邊趴着一個人,頭頂的發旋兒圓圓的,她一眼就認出來,是蕭讓。
她的心狂跳起來。
與此同時發現自己的手還被他握在掌心裡,她輕輕一動,蕭讓就醒了。
睜開眼睛,他擡頭看着她,臉上還帶着剛醒來時的惺忪,見她氣色恢復了不少,他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眉頭緊接着皺了起來:“你的體溫偏低。”
卿以尋一愣。
她沒覺得冷啊……
不對!
他憑什麼跟她這麼親暱?
卿以尋拍開他的手,惡聲惡氣的說:“不關你的事!”
話一出口,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應該是昨晚嗆水嗆壞了嗓子。
蕭讓也微微一愣,隨即寵溺的笑了:“嗓子疼就不要說話。”
見卿以尋還想反駁,他立刻堵住她:“省點力氣,你沒辦法把我趕走。”
“……”
蕭讓轉身去給她倒水:“喝點水嗓子應該會好受一點。”
卿以尋確實有點渴,可她更想上廁所。
在蕭讓把水遞給她時,兩人的皮膚有剎那間的觸碰,卿以尋皺起眉頭:“你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