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田甜驚叫着,衝去打開了房門,看到葉澤川下牀時,碰翻了牀頭櫃上的藥瓶,跌破了幾個瓶子,藥片四下散落。
他從地上吃力的爬起來,伸手去夠放在牆腳的柺杖。
“你要幹什麼?”秦烈朝他走過去。
葉澤川不說話,夠着了柺杖,夾在腋下,冷冰冰的看着擋在他面前的秦烈說:“給我訂一張去北京的機票。”
“人都死了,你現在去有什麼意義?”秦烈沉着臉說,他遲早要挺過這一關,不必再哄着了。
葉澤川的面色變得慘白,嘴角忽然揚起一抹淒冷冷的笑,冷說:“我看看她的骨灰,都不行?”
“等你養好了傷再去。”
秦烈攔身在他的面前。
葉澤川並沒有去和他推攘,現在的他有點弱不禁風,拗不過秦烈。目光慢慢的暗下來,葉澤川緩緩的在牀邊坐下,語氣低哀:“好吧。”
說着,他扔開了柺杖,往牀上一躺,目光盯着天花板,像了無生機一般:“卓爾真的走了。”
“嗯!”秦烈看着他心灰意冷的樣子,心裡也痛,“佑宸去參加了她的葬禮。”
心如刀絞,葉澤川忽然閉上了眼睛。
他很可悲吧,竟然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她人生的最後一程,他都沒有資格去送一送。
卓爾,卓爾……
一顆心,反反覆覆的痛,怎麼也不相信他和她已經陰陽相隔,不相信。
眼淚順着緊閉的眼角,緩緩的溢了出來。
秦烈不忍目睟,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短暫的平靜,終於還是迎來現在的悲痛,療養樓的氣份,降到了最低點,誰都沒有力氣開口說話。
葉澤川在房間裡一絲動靜都沒有,田甜推開門進去看了他好幾次,他都是閉着眼睛的,不知道有沒有睡着。
不一會兒,護士小姐來給葉澤川送藥,田甜在客廳裡聽到護士小姐的央求聲:“葉少爺,這藥不吃不行呀。”
“葉少爺,你怎麼突然不吃藥了呢。”
田甜和秦烈互看了一眼,走進了臥室裡,葉澤川眼睛睜着,雙目無神,一見就是意志頹喪的樣子。
“小川,怎麼了?你怎麼不吃藥了呢?”田甜走過去,溫聲關問。
葉澤川的目光微微的動了動,聲音非常的低沉:“嗯,從現在起,我不吃藥,不打針,不接受任何治療。”
“什麼意思,小川?”秦烈有些生氣了,“難道因爲卓爾走了,所以你就這樣意志消沉嗎?”
“嗯,我想她在天堂裡很寂寞。”
田甜一聽,嚇了一跳,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握着葉澤川的手急急的說:“小川,你別嚇唬媽媽好嗎?我們知道你愛卓爾,但是她已經走了,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呀。”
“活不下去!”
田甜:“……”
“小川,你在胡說什麼?”
“治好了我,也是行屍走肉一俱,不如跟着她去陪她。”
“葉澤川!”秦烈勃然大怒,厲着聲說,“你在胡說些什麼?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媽媽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