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溪偏生最討厭這些場面上的糾纏。
這件事之後，云溪怕是對何文傑更加的淡漠了吧。
艾夏咬咬脣，探尋的看向他：“何文傑，你做這些值得嗎？”
何文傑無奈的笑笑，神色卻異常認真，他說：
“在‘愛’面前，沒有什麼值得與不值得。愛的境界遠遠超越這些層面上的事情。”
“每一個旁人，不懂得這種愛，都會問這種問題。”
“艾夏，你會懂的，當有一天，愛情只剩下成全或者等待的時候，你會懂的。”
是啊，她會懂。
她懂什麼真的是愛的時候，果真像何文傑所說。
她是成全，也是等待。
等待的不是陸郗辰的回首，而是她放下那些執念。
愛情不該被現實打破，可是愛情又脫離不了現實。
許是被何文傑說的話感動到了吧。
艾夏也想和他多聊聊，雖然話題有點悲涼或卑微。“要是有一天云溪和別人在一起了，她還是不知道你對她的喜歡怎麼辦？”
何文傑看着身側云溪方纔放下的水瓶子有些失神，說的話像是喃喃自語：“不知道麼？我的成全，就是對她的喜歡。”
“云溪這麼聰明，總有一天，她會明白。”
“至於，那是哪一天，我還說不出來。”“那我知道，她會明白。”
“哪怕是暮年之時，她對我還有一些邊角的記憶，也是極其美好的。”
暮年之時還存在的記憶，一定是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象。
何文傑是懂得的吧。
這說話像猜謎語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有多心痛，暗戀過的人都知道。
遠遠的觀望她（他），會覺得不滿足，想要得到更多他的關注，只一個眼神，便會興奮好幾天。
近近的看着她（他），又擔心暗戀的情緒，會從含情脈脈的眼神中流露出來，惶恐被那人察覺，然後漸漸疏離。
艾夏和何文傑默契的安靜了下來。
像是要把這個話題用無聲來終止。
兩個人靜靜的各自在心裡回味着方纔的談話。
或許是因爲艾夏也是暗戀過陸郗辰的，所以，這種情緒有多苦有多心酸，她都是清清楚楚的感受過的，她也理解何文傑現在的愛而不得或者他的不甘與不敢。
她側目，看到的便是何文靜俊秀的面容，他很安靜。、
安靜的用平常的眼神看着那一邊給小朋友上課的云溪。
視線淡淡的，不似陸郗辰看艾夏時的熾|熱與深沉，情侶間的相望，與暗戀的人是不同的。
可是艾夏知道，知道何文傑的平靜之下，掩藏的是何種心情。
她正要收回注視，何文傑卻轉頭看向了她。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沒了話。
艾夏乾咳了一聲，問了一個她比較關心的問題。
“何文傑，我很好奇，爲什麼你喜歡云溪不在上學的時候表白？要是早一些，說不定，你們就有可能了呢。”
可能？
和，這種東西對於暗戀的人而言太傷。
情願是沒有一點點希望，也不要這種含糊不清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