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我一個人說。阿辰你知道麼,我有很多很多話想和你說。”
“我、我從陸江白的手中逃出來了,你知道麼,我已經被他折磨好幾個月了,就在前幾天,我逃了出來。”
“阿辰,我現在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我不知道叫什麼的地方,我住在一個破破爛爛的房子裡,我很孤獨,我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想你。”
“除了想你,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阿辰,你去了哪裡?你爲什麼一直沒和我聯繫,爲什麼我一直都找不到你。”
“你真的不願意和我見面、和我說話了嗎?”
“……阿辰,我,我昨天做夢夢到你了。我夢到你和我去了一片開滿粉色花朵的地方。那裡很漂亮,只有我們兩個人。”
“你陪我走了很久很久的路,你對我笑,你笑的很好看。就像我們以前一樣。”
“你還記得麼,以前我經常給你送很多小玩意,那個時候,你雖然很嫌棄,可你都會收下,我見過你對着他們笑過,昨天你的笑,和以前一樣。”
“阿辰,你知道我最懷念什麼嗎?我最懷念,我十五歲生日那天,你帶我去偷別人家的紅薯,然後我們一起在田地裡烤紅薯吃。那應該是你第一次偷東西吧,我感覺的到,你特別心慌。”
“可我覺得,那個時候的你最真,那個時候的你還有害怕的東西,不像現在。”
“現在你,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我都不敢靠近你。”
“阿辰,我不怪你,是現實逼一迫我們變得不再單純。”
說了那麼久的話,陳相宜的情緒緩過來了。
她說話也沒那麼着急了,因爲她一個人說了那麼久,陸郗辰都沒有掛斷,就意味着陸郗辰願意聽她說話,意味着陸郗辰不會掛電話。
他打電話給她,是想聽聽她的聲音,是想關心一下她的近況是嗎?
可,陸郗辰是以怎樣的立場聯繫她的?
除了朋友這個身份,那麼就是陌生人,陸郗辰是不可能承認她是他後母的事情。
那一晚陳相宜沒有等到艾夏,她就一個人走的。
她藏了一些錢,取走之前,她就坐上黑車去了別的地方,或許她已經出了南京市,或許,她來到了新的區縣。
她不想知道自己的確切位置,她只知道自己的安全,沒有被陸江白找到就好。
陳相宜想買下一棟房子生活,可她被陸江白折磨的很慘,別人看到她都會以爲她是個瘋子,不可能幫助她的。
她就在一個廢棄的爛房子裡生活。
這一天,她躲在暗黑的小房間,每天都會扒在窗戶上看看陸江白有沒有找到她。
今天都第四天了,她一直都沒有被陸江白找到,甚至,陸江白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她。
陳相宜不知道陸江白髮生了什麼事,但她想自己是真的逃脫了陸江白的控制。
陳相宜的手緊緊擰着衣服,回想起陸江白對她做過的種種,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