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上，男人手指溫熱。
眼看着男人的俊臉在眼中放大，熟悉的氣息輕輕撲在臉上，寧小菲小臉一紅，小心臟頓時就嘭嘭得急跳起來。
明明說是練車的，這傢伙要幹什麼嗎？
心裡腹誹，人卻已經垂下睫毛，任他親近。
閉着眼睛，看不到他的臉，只是感覺着氣息漸近，掠過耳側……
然後。
左耳垂就被他的牙齒咬住，並不是親熱時曖昧的輕咬，而是真得咬了一口。
“啊，疼！”
寧小菲吃疼地睜開眼睛，就見男人一臉嚴肅地看着她，臉上並沒有半點曖昧表情。
“如果你出車禍，比這要疼上千倍百倍。記住……”他擡指撥撥她被咬出一個牙印的左耳垂，“這是左，開車之前先打左燈！”
不讓別人來陪她練車，就是怕他們知道她是他的人對她太寬鬆。
開車方便，卻也意味着危險，不好好訓練訓練她這個小迷糊蛋，他怎麼敢讓她輕易上路。
男人重新靠回椅背。
“開始！”
寧小菲摸摸發疼的耳垂，嘟着小嘴白他一眼，重新將車子啓動。
果然，捱了咬長了記性。
第一件事就是先打左燈，這纔將腳伸向油門。
嘭！
手背又被穆天野重重拍了一下。
“手剎！”
寧小菲忙着縮回被他拍疼的手掌，放下忘了鬆的手剎。
車子緩緩向前，穆天野就不時提醒“油門慢踩”、“提前剎車”……諸如此類。
起初，寧小菲因爲好久沒有碰過車，開得如青蛙跳一邊跌跌撞撞，慢慢地就找到一點感覺，車速也微微提起來，在停車場轉了幾圈，她大着膽子將車子開出停車場，駛上小區內的車道。
穆天野就側過身，做出隨時準備救援的準備，嘴裡就不時下令。
“右轉！”
啪！
寧小菲的手又捱了一下。
“轉向燈是裝着好看的嗎？”
啪！
手背上又一巴掌。
“過路口你還加速？”
繞小區才半圈，手背已經被他拍了不下十次……
手背被他拍得生疼，寧小菲一腳踩下剎車。
“有你這樣的嗎，我都多久沒碰車呢，哪記得住這麼多？”
將車子熄火，她拉開車門跳下車。
“寧小菲！”
“我不開了！”她氣哼哼地摔上車門，“駕校的教練都沒打過我！”
穆天野也推開車門，看着她扭身要走，他就皺眉追過來，抓住她的胳膊。
“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死於車禍嗎，平均每十分鐘就一個。剛纔在路口，你還加速，如果旁邊的路上有車過來，直接就會撞到你。併線不打燈你知道有多危險嗎，後邊的車子如果全速撞過來直接會把你撞飛……你以爲開車是好玩嗎？我打你是因爲我在乎你，不想每天一想到你在路上開車就提心吊膽！”
起初聽穆天野講那些大道理，寧小菲還撇着小嘴不服氣，低着頭不出聲，聽到最後一句，她的心突然劇烈一顫，然後就有一股溫暖的情緒在心中化開，剛剛的委屈和不悅全部都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