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策劃團隊相繼離開，周濤就翻開穆天野的電腦，注視着屏幕上的那朵晶瑩的白色花朵，他突然恍然。
“原來，這是曇花！”
收拾起桌上的電腦和資料，周濤小心翼翼地敲開總裁辦的門，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上。
“中午您想吃點什麼？”
男人頭也不擡地注視着眼前的文件。
“沒胃口。”
“那我幫您要一份粥再點些清淡的小菜，夫人說……”
刺啦——
手指太過用力，筆尖劃破紙張，擦過寫字桌的桌面，發出一聲刺耳聲響。
穆天野從寫壞的簽名上擡起視頻，墨眸帶着怒火落在周濤臉上，擡手將弄壞的文件丟過來。
“重做！”
周濤忙着抓住文件，退出房門，人就皺眉搖了搖頭。
以往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只要提起寧小菲，那位爺再大的脾氣也會乖乖就範。
看來，還要放個大招才行。
沉吟片刻，周濤快步走出辦公室，取出手機撥通寧小菲的電話。
電話那頭，寧小菲正與季墨一起吃午飯，看到手機上週助理的電話，她立刻將電話接通。
“周助理，什麼事啊？”
“先生他又不肯吃飯，您要不要打電話勸勸？”
“這……”寧小菲握着手機，歉意地向季墨一笑，“報歉，我接個電話。”
季墨含笑點頭，她就起身抓着電話行到餐廳一角。
“周助理，不好意思，我現在正上課呢，不太方便，你好好勸勸他吧，他這兩天胃剛剛好一點，別再反覆，你記得提醒他吃藥。麻煩你了，我先掛了，再見。”
將手機塞進口袋，寧小菲擡手抹一把臉，重新回到餐桌邊。
對面，季墨就笑着開口。
“這裡的提拉米蘇做得很正宗的，你嚐嚐！”
她這才注意到，甜點已經上桌。
坐在對面，將她意興闌珊的樣子收在眼裡，季墨微微一笑。
“不介意的話，能不能當一回我的樹洞？”
“當然。”寧小菲立刻就解脫地放下勺子，做出認真傾聽的樣子，“我可是個好聽衆。”
“我和若希是大學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我上大二，是學生會的負責人之一，她是新生，入學第一天就是我接待的，我現在還想起她那天的樣子……”季墨簡潔平淡地述說着當年的往事，“和學校的情侶一樣，最開始的時候很美好，一直到我大學畢業的時候，我們才分手的。”
“爲什麼？”寧小菲本能追問，然後就意識到自己有點冒失，“對不起啊，你可以當我沒問。”
“沒關係。”季墨很平靜，“是我提的分手，因爲當時她做了一些事情我無法接受。在國外這幾年，我也終於有時間冷靜下來去思考，如果當初我們多溝通一點，也許會是不一樣的結局。”
寧小菲張張嘴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對面，季墨卻突然揚脣。
“你呢，需不需要樹洞？”
寧小菲一怔，擡起臉來與他對視一眼，然後就意識到——這個男人早已經將她看穿。
……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