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快開門!”戚總走到萌萌的房門口叫門,希望女兒能將門打開,讓他當面向她解釋,畢竟他認爲她還只是個孩子,應該不知道什麼的,所以他想只要解釋清楚就會沒有事的。
這樣大的聲音我相信戚萌萌是聽到了的,只是那門卻沒有開,大概是她不肯見他吧。他的心裡很不好受,本來以爲把我接過來,就會有人陪她,不讓她覺得孤單了,卻沒有想到因爲剛剛的情不自禁,才被聰明的戚萌萌發現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可是事情終究是發生了,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想辦法去補救,可到底該怎麼補救呢?他真的不知道,因爲此刻他的心已經被這件事情弄得很亂了,根本就失去了方向感和辦事情的果斷性。
戚萌萌在他的心裡佔據了很重的位置,這不是任何人可以替代的,所以他纔會這樣焦躁不安,把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女兒的身上。
“你先彆着急,或許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呢?”看到他那樣子,不禁讓我起了憐憫之心,於是萌生了安慰他的意思。可是心裡卻很清楚,萌萌是個很聰明的孩子,這次我們做得這樣明顯,她沒有理由不知道的,其實我現在也是在自欺其人。
“把行李搬進去!”戚總看了看我,沒有理會我的安慰,反而命令試的說道,那霸道的眼神沒有一點收斂的意思。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彷彿自己還沒有了解他,顯得很陌生,但是面對他那不極度霸氣的樣子,卻不敢和他發什麼脾氣,也許是因爲他的威嚴沒有敢侵犯吧,所以我只能照他的意思去搬行李箱。
但是那箱子實在是太種,我沒有辦法拿起來,他見了我的“無能”,立刻走到院子裡,把那個行李箱從我手裡奪了過去,就要往裡面搬。
這個時候,莎麗繫着圍裙出來,用雙手在圍裙上擦拭着,看來應該是在廚房做飯,可能是聽到我們的談話才匆忙趕出來的吧。
“老闆,我來!”她依舊說着不太熟練的中國話,接過戚總手裡的行李箱,就要幫他把行李放進去。
他見到她,沒有猶豫的把行李箱扔到了她的手上,接着就拉着我的手,把我領進了房間。
等安排好這一切,我們就要出門去上班,臨走時戚總交代莎麗看好萌萌。
一天的忙碌之後,我提前下班回家。本來戚總是要和我一起回來的,可是這個人做起事情來比什麼都認真,大概是臨時有事情脫不開身吧,所以現在還是在公司。
回到家後,我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戚萌萌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但是裡面卻一點反應沒有,我以爲那孩子還在生氣,所以我想理會我,於是我又敲了敲門,說道:“萌萌,快開門,我是龍姐姐!”
我叫得很大聲,幾乎整個屋子裡的人都可以聽得到,但是裡面卻依舊沒有一點聲音。太奇怪了!我不覺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涌了上來,難道萌萌出事了?
焦慮的我開始心神不定,有些慌張起來,於是試着去推開門,卻不想那門輕輕一碰就開了。
站在門口,不費任何力氣就可以把整個房間看個遍,但是環顧四周都沒有見到戚萌萌。
這下糟糕了,她會去哪裡?同學家,朋友家?可是她的這些朋友我都不認識,也不知道在哪,我該怎麼找啊?
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我是不是該告訴戚總?萌萌到底是他的女兒,他知道了一定會很焦急的,這可怎麼辦?我的心情變得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慌張了好一陣,終於決定自己先去找人比較好。於是我出了樓道,就要着急的出去找人,卻在這時看到已經買菜回家的莎麗。一下子我明白了,萌萌肯定是趁莎麗出門的這段時間走的,而莎麗出門買菜回來,如過沒有耽誤的話,大概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也就是說萌萌是在這一個多的小時裡走的,時間不算久,現在追應該還可以趕得上。
莎麗見到我回來,就和我打招呼,但是我卻沒有顧得上多和她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往外面跑,直接朝我們經常喝酒的那個酒吧走去,因爲那離這裡最近,也是她經常去的地方,我有好幾次見到她不開心都學大人一樣在那裡喝酒,大概現在那也是她最想去的地方吧。
來到了酒吧,看到裡面的熱鬧和擁擠我就犯暈,因爲這附近都是公司,而現在又剛好是下班時間,所以這些工作狂就都出來到酒吧消遣,所以現在的人特別多,我藉着那人潮裡的一點點縫隙艱難着往裡面擠,終於擠到了吧檯,果然在一個角落裡見到了戚萌萌,她正一個人在那喝着悶酒。
慢慢的我走近她,藉着那嘈雜的音樂聲,我順利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已經有點醉意了,但是當我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剎那,她警覺的擡起了頭,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錢丟到服務員的手裡轉身就要走。
我見了,立刻伸過手過去拉住了她的手說道:“就算你不想見到我也不該離家出走啊,知道你爸爸有擔心嗎?”
我面對她的叛逆我沒有辦法不去責備她的不懂事,畢竟這不是個好習慣,不可以縱容她。
她把我的手給推開,憎恨的看着我:“憑什麼不管我?你算我什麼人啊?”
此刻她對我的態度和以前完全是兩碼事,以前的她對我很依賴,很信任,什麼心裡話都會和我說,但是現在,她連見都不想見到我,除了充滿憎恨的眼睛,就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了。
也許她是在保護自己,保護媽媽在那個家裡的地位不受到侵犯吧,所以她不會去接納任何另外的一個女人。
現在我算是理解江麗當時的心裡了,爲了當好她的後母,她付出了一切,甚至把自己的心都給掏出來,可是這個孩子始終就沒有給她一個好臉色,甚至在她爸爸的強勢“鎮壓”下,她也沒有屈服。
“跟我走,找個地方說!”我說着再一次把她的手拉上,不管她怎麼掙扎都沒有放開的意思。
擠過密集的人羣,我把她拉到了酒吧外面的車庫邊。
她一直努力掙扎,因爲我的力氣大,所以她纔沒有得成,終於,到了車庫我被她掙脫開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問道,眼神憤怒的看着我,十分的叛逆。
“你能心平氣和的聽我解釋嗎?”我說道,儘量想和這孩子說清楚,不要讓她對我有太多的隔閡,雖然我沒有想過要嫁進他們家,但也不想和她弄得像仇人一樣。
“那好,我就看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她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欺騙,大概是因爲在她的心裡曾經把我當成她最信任的朋友,最好的姐妹,可是沒有想到,就是我這個她最好的姐妹會和她爸爸有着這樣一層關係,這不是她可以接受的,所以此刻她靠在一輛轎車邊,做出很認真的樣子聽我解釋。
“我……我和戚總……”我說着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因爲我不知道到底怎麼樣說她能夠聽明白,畢竟她還只是個孩子。
“你不說了嗎?那我說!……江麗是這樣,你也是這樣,我真的不理解,爲什麼你們總要和我媽媽搶?我媽媽已經不在了,爲什麼你們就不能放過她?”她叫囂起來,聲音有些顫抖。
“我知道你媽媽在你心裡的地位,也知道她在這個家裡的位置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的,但我和戚總只是……,這些你不會明白的!其實從頭到尾就沒有人想取代你媽媽在你心裡的地位,也沒有人想取代你媽媽在這個家裡的位置!”我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明白,畢竟她纔是一個剛剛15歲的孩子,思想還沒有成熟,再說我和戚總的這份感情該不該再發展下去,發展下去是不是正確?甚至連我自己還沒有弄明白呢!
她看着我的眼睛,大概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只是從我的眼睛裡看到了我的真誠。也是,讓她一個還是剛剛進==入花季的少女明白這些,也夠難爲她的了,畢竟這不是她這個年紀可以理解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和你說的這些你是不是能明白,因爲你還沒有經歷過感情,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我說道,看她那樣的眼神就知道她還不明白我在說什麼,所以她只是呆呆的看着我,沒有說話。
就在這個時間,一輛豪華的轎車開到了我的面前,停了下來,裡面走出來個人,仔細一看卻是戚總。這會他應該已經辦完公司的事情回到了家裡,大概是因爲在家裡沒有見到我和萌萌,卻一定見到了莎麗,雖然她並不知道我去了哪,但我那出來時的神色是沒有辦法騙到人的。即便莎麗不主動說起我出來找人的事情,他也會問起,這傢伙可不允許有任何人欺騙他,所以他應該已經知道發生的一切了,因此纔會開着車出來找我們。
“跟我回去!”他一下車就衝着萌萌大吼,面對她的叛逆他已經沒有辦法容忍了,因此擺出了那副責罵人的嘴臉。
“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會嚇到她的!”我見到他那個樣子連我都有些害怕,更何況是萌萌了,於是我阻止着勸說道。其實對待萌萌這樣的小丫頭,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雖然她現在還是個孩子,但是她懂得思考,會想問題,做大人的很應該理解她,和她講道理,至少我現在是這樣認爲的。
“夠了,你有什麼資格做和事佬?出來都不和莎麗說一聲,要不是我滿大街的找人,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他那訓人的語氣不單沒有停下來,反而變本加厲,甚至連我也算在了裡面。
面對他的霸道我再次臣服了,沒敢和他多說話,倒是萌萌,她卻沒有在乎爸爸的責備,依舊用抗拒的眼神看着他。
戚總見了這表情,正要再次衝她發威,因爲他從來就不允許別人這樣對他,就是自己的女兒也不可以,所以他必須要讓她明白到底誰在這個家裡做主。
就在這個時間,對面走出來一羣人,領頭的正是沈老大。他那兇悍的塊頭在一羣馬仔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的威風不可一世了。
“怎麼是你?”戚總和他照了面,那樹起的眉頭收斂了些,但語氣卻沒有任何變化,他是不喜歡這羣人,但卻不恨他們。
“怎麼?不歡迎?放心,我們不是來找你的!”沈老大說着就沒有再理會他了,只是走到戚萌萌的身邊,“大小姐,我帶你去玩怎麼樣?”
“等等!我和你們嚴老大不是說好了嗎?她不可以見萌萌的!”戚總立刻做出反應,反對沈老大帶走戚萌萌。
“我們老大要見萌萌你有什麼權利阻止?又有哪條法律不允許?”沈老大說着走近戚總,“要不是老大交代的話,我可不會這樣客氣的和你說話!”
“你們……”戚總被氣得臉紅脖子粗,但是卻沒敢發泄出來,也許因爲上次的綁架事件就好在有嚴老大出面擺平,所以他欠她的,而現在對方說的也在情理之中,因此他找不到理由反駁了。
戚萌萌當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曉得誰是嚴老大,但是她很清楚的記得是沈老大救過自己,所以對他不會有什麼戒心的,於是很順從的跟他們走了。
“沈老大,借一步說話!”戚總知道萌萌和他們走已經成爲了事實,也就沒有過多反對,只是要求着沈老大說道。
沈老大沒有反對的跟他走到了一邊,嘀咕了幾句,因爲我離得太遠,所以一句話也沒有聽到,大概是他故意躲開我和萌萌吧,反正我一直覺得戚總和這幫會社的人關係不一般,不是我可以想象得到的。
他們兩個談好了戚總就朝我這邊走了過來,而沈老大則鑽進已經準備好的轎車裡,帶着戚萌萌離開了。
“你就真這樣放心讓萌萌和這些人走?”我見到他走了過來立刻問道,“這些會社的人除了打打殺殺,就什麼也沒有做過了,萌萌跟着他們合適嗎?”
“回家!”他說着就拉開了車門,讓我進去,根本就漠視着我的問題。
我知道他不說就一定不會說的,所以我很順從的坐到了裡面,他把門關上,坐進駕駛室,啓動了引擎,就把車開動了!
“剛剛和沈老大說了什麼?那樣神秘!”我問,對他有些事情瞞着我的確很不滿,但是這畢竟不是我可以管得來的,現在這樣問只是出於好奇和對萌萌的擔心。
“沒有什麼。”他說着叼起了根香菸,一邊吸着一邊開車,話說得很簡短,像是不想回答。
也許因爲沒有人敢逼他做任何事情吧,所以我沒敢刨根問底,只是靜靜的坐着……
這個晚上,萌萌沒有回來,可是奇怪的是戚總一點也不擔心,反而睡得很甜……
第二天我在辦公室裡整理文件,馬秘書拿了份東西跑到進來,遞給我,我接過來一看,居然會是樑大律師行遞給戚總的律師信?於是我拿着那封信就來到了戚總辦公室,把信交到了他的手裡。
他慌忙把那信拆開,看完後就呆呆的把信扔到了桌子上,自言自語的說道:“都這樣久了,還爭什麼呢?”
“你在說什麼?”看到他那樣的表情,和那沒頭沒尾的話讓我不禁吃驚的問,並拿起那封信看了起來。
這是一封關於萌萌監護權的律師信,對方署的姓名是嚴魅,我就很不解了,嚴魅可是會社的龍頭老大,怎麼會和萌萌的監護權扯上關係?
“怎麼嚴……嚴老大會和你打監護權的官司?”我有些膽怯的說道,把信放回了他面前。
我知道他有事情瞞着我,可我並不知道事情會這樣複雜,感覺自己就像受騙了一樣,委屈,怨憤都凝聚在我的心裡,卻因爲面對他那粗野的樣子而不敢爆發。
他對我的問話也不理不睬,只是在那裡發着呆,嘴裡依舊自言自語說道:“當初不是說好了的嗎?爲什麼現在要變卦?”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是不是我讓你覺得煩了?那我走好了!”面對他的冷漠我委屈的說道,覺得他根本就沒有尊重我,所以眼淚到擠了出來。
“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他似乎聽了我的話立刻說道,像是有着千言萬語,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總之,我會找個時間告訴你一切的!”
“爲什麼不能現在說?”我擦了下眼淚,看到他那心疼的樣子似乎有點得寸進尺了。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ea市的遭遇嗎?”他被我逼得沒有了辦法,於是問道,說着拿出了根香菸,點燃後,吸了一大口。
“恩……你說你第一次和人談生意的時候,在ea市被人搶了錢,還是嚴魅救了你呢?莫非那個嚴魅就是……?”我點了點頭說道,但是當是說到“嚴魅”兩個字的時候,不自覺的嘴巴張了老大,聯想起嚴老大的名字和律師信上的署名是一樣的,於是猜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