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世報啊！
陳嘯此刻不得不苦笑，十多分鐘前，自己剛剛纔用這個問題來嘲笑了玉雪，現在好了，輪到自己被段向遠來懷疑了。
段向遠的推理是很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今天這個情況。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遇上的情況啊！
怎麼辦，自己如何解釋？
如果這個病例是羅翰來問的，陳嘯相信，段向遠多半會給出藥方，畢竟人家是師徒。而自己這個死黨，在段向遠心中的位置和印象，肯定是比不上阿翰的。
可是，如果段向遠不肯開方，難道要自己再去找其他的中醫？
陳嘯搖搖頭。有了段向遠這個例子，他也懷疑，那些真正有真材實學，又一心爲病人着想的老中醫，只怕是都不肯開這個方。
完了，怎麼辦？難道真要眼睜睜地看着那強大的法寶離自己遠去？
如果不知道，也就罷了，但現在知道了，陳嘯卻是萬分地捨不得啊！
再說，如果這次羅翰沒有拿到，被其他的玄門弟子給取得了，那不是平白增加了別人的力量麼？
就在陳嘯思索着該如何勸說段向遠時，電話那邊的段向遠又緩緩地道：“小陳，如果我沒有記錯，小翰昨天去了N省，現在應該還是在那裡，而你，則是留在G省打理共進營銷，對吧？如果你見到了這個病人，那麼，小翰就肯定沒有見過他。小翰沒有見過病人，那這些對病人的描述，肯定是別人提供的。既然如此，你何必攬下這回事，讓現場的醫生直接開方，豈不是更好？”
陳嘯心裡一跳。
段向遠這是在含蓄地點醒他。
大腦飛快地轉動着，然後，陳嘯訕訕地道：“那個，段伯伯，我能保證，阿翰是知道這個病例的，只不過他現在的情況比較特別，無法給您電話，纔會讓我來和您聯繫。我從來沒有瞞過阿翰任何事情。再者，我相信您也知道，我們公司在深海市的中醫藥界也是認得幾個人的，如果我們花高價來懸賞要處方，肯定也會有些知名的中醫心動。之所以來麻煩您，第一，是因爲您的醫術高，第二，則是因爲這事比較特別，我們不想讓不相干的人知道。”
電話那邊的段向遠卻是頓時樂了：“小陳，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你畢竟不是醫生這一行的人，所以，有些規則你是不懂的。若是別人診斷的病例，我來擅自插上一腳，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冒失且不說，也容易豎敵。當然，如果是小翰親自驗看了這個病人，那麼，他是我的徒弟，碰上疑難問題，向我求教，我可以告訴他怎麼做，別人也不會說我。”
看在羅翰的份上，段向遠雖然是拒絕了，卻沒有把話說得太死。
陳嘯很清楚段向遠的意思，也知道唯有這樣才說得通，可是，如果羅翰能打這個電話，還輪得到他來聽教訓？
陳嘯感覺自己似乎走進了死衚衕，沒有解的死衚衕。
這時，眼前光線驟暗，玉雪倏地出現在他面前。
陳嘯嚇得手不自覺地一抖，等看清是她，這才鬆了口氣，然後發過意念給她：“你怎麼又回來了？”
玉雪皺着眉，指指他耳邊的手機，也發來意念：“你的手機打不通，我一急，就過來看看。怎麼樣？有答案沒？”
陳嘯無奈地搖頭，繼續以意念溝通：“不行，段教授說除非阿翰親自給他打電話，否則，他不好擅自開方，搶別人的病人。”
“你也不行？”玉雪古怪地看他。
陳嘯苦笑着搖頭。
“那，那行吧，你跟段教授說一聲，回頭請阿翰打電話給他。”玉雪想了想，傳來意念。
陳嘯一愣：“你不是說阿翰無法打電話的？”
玉雪驕傲地朝他亮亮羅翰的手機，然後一個轉身，幻成了羅翰的模樣。
陳嘯怔了幾秒，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是打算騙人！”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他便照玉雪的意思，和段教授又說了兩句，然後掛斷電話。
等了半分鐘後，玉雪清清嗓子，用羅翰的那個手機又一次撥通了段向遠的號碼，學着羅翰的語調，先是恭敬地道了聲師父，再沒好氣地數落了陳嘯幾句，然後，這纔開始步入正題。
只是短短的幾分鐘，段向遠便同意，等玉雪把病情描述通過手機發過去後，他會盡快地給出藥方，發到羅翰的郵箱。
之所以不發到羅翰的手機，自然是段向遠不喜歡學年輕人的樣子，當拇指哥。
不過，能幫忙，就是好事。
玉雪得意地掛斷電話，然後朝鬆了口氣的陳嘯做了個怪臉。
陳嘯無語地翻翻白眼，朝她不情不願地豎起大拇指：“你強！”
這也沒有什麼好嫉妒的，換了是他爸，不也一樣會把他和阿翰區別對待。
反正啊，能解決問題就行。
玉雪很滿意這個手勢，又一次得意地咧開嘴笑，然後倏地消失在空中——她還得趕緊向羅翰要郵箱號碼和密碼。
…………幾番折騰之後，等羅翰收到答案時，已經過了四十多分鐘了。
好在段向遠的水平着實高明，羅翰原班照抄的答案，只在屏幕上引起幾秒鐘的水紋盪漾，就順利地迎來了後面的第二問。
依然是問診開方。
不過這一回，有了上次的經驗，速度明顯快了一倍有多，才二十來分鐘，段向遠的答案已經輾轉傳入了羅翰的意識裡。當然，還帶着一份略有不滿的教訓。
等到第三問出來後，羅翰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給玉雪許下了每天增加三杯活躍水的額外報酬後，趕在時限的二十分鐘前，拿到了段向遠的藥方。
再然後，等羅翰取得了那個紅似珊瑚的火焰圈，還沒有來得及將手伸向另一個防禦姓法寶時，玉雪氣鼓鼓地攔住了他：“我不管了，你得先回酒店去，你師父說了，要你給他一個真實的解釋！不然，他就直接打電話去問董君！”
“啊……？”羅翰心中一驚：“那行，先回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