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了？”
凌飛還是感到十分意外的，對於李瑩瑩這個女孩，他印象頗深。
一個人孤單在外打工，似乎從未聽她提起過家人。
而且，她還身具寒冰之力，來歷，的確很引人遐想。
“她有沒有說爲什麼辭職？是覺得工資待遇問題，還是工作問題？”
“都不是，她只是說自己老家有些事，需要回去解決，連最後一個月的工資都沒結。”、
“你們也沒攔一下？”
“她人都沒來，只是打電話給可欣姐，讓可欣姐幫她辭職！電話就是早上打的。”
凌飛眉頭微皺，李瑩瑩雖然神秘一些，但是做事還是比較靠譜的。
她這一次辭職，這麼慌里慌張，那應該不是一般的事情。
“知道她家住在哪裡嗎？我去看看。”
“主管，我也去，我也去！”
唐婉婉立即舉手，順便用胸口蹭了兩下凌飛的胳膊。
凌飛眼一瞪。
“離我遠點兒，當心我告你賄賂上司。”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主管，你就讓我也去吧，我跟瑩瑩關係最好了，我去勸勸，也許能把她勸回來呢。”
“還是我先去看看吧，多做一手準備，我勸不動，你們再去，不然的話，一棒子把我們都打回來，豈不是沒人再去了？”
“可是人家也擔心嘛！”
唐婉婉有些委屈，徐可欣上前一步，伸手搭在她香肩上，輕笑着安慰道：
“主管說的沒錯，我們還是在這先等一下吧。等主管勸不回來，我們還可以做第二梯隊補進。”
“那...好吧！”
饒是唐婉婉不願意，也只能這樣了。
“主管，我把瑩瑩家的地址，發到你手機上。”
唐婉婉很熱心的發出李瑩瑩的家庭住址還有手機號。
“那我去了，你們兩個安心工作，有什麼事，我通知你們。”
“好，主管一路上慢一點兒。”
“嗯。”
凌飛驅車，按照微信上的地址，來到李瑩瑩租住的公寓。
下車的一剎那，他眼角瞥到街角兩道身影，不由得眼睛微眯。
那兩道身影，瘦瘦的好像營養不良一樣，面色枯黃，皮膚乾燥。但是他們的眼睛卻非常明亮，精光爆射，飽含生機。
凌飛一眼就看出來，這兩人，都是先天修士。
心裡略微一思索，凌飛便轉頭走進樓道里，直奔樓上。
“幺七零三，應該就是這一家了。”
凌飛按下門鈴，但房間裡卻沒有任何迴應？
他感知一下，房間裡明明有人。
微微皺眉，凌飛用真氣透過鑰匙孔，輕輕打開了門。
房間裡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像梔子花香，凌飛嗅了一口，關上門，進入房間。
整個房間的窗簾都被拉上了，就好像做賊一樣，怕被別人瞧見了。
就在此時，門口，突然射出一道寒光，凌飛臉色淡然，伸出兩根手指頭，輕輕一捏，便輕而易舉的夾住銳利的水果刀。
“主...主管？”
出手的人，正是李瑩瑩，她一臉震驚的看着凌飛。
“您怎麼會來這裡？”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不好好上班，爲什麼要辭職？還躲在門後，拿刀防着誰？”
“我...我...這是我自己的事，主管就不要多問了，還是趕快離開吧。”
“你是我的下屬，我纔會問你，這也是你的幸運。和我說說，也許還有一條生機，不說的話，可就沒有機會了。”
“我...。”
李瑩瑩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變得堅決起來。
“主管還是不要再管我了，就這樣吧。我辭職，以後大家各奔東西，再也沒有任何牽連。”
“當真要辭職？”
“當...真！”
凌飛緊盯着李瑩瑩的眼神，緊緊幾秒鐘，李瑩瑩就敗下陣來。
她扭頭瞅向別的地方，帶着一抹悽慘，道：
“主管，你走吧。你不明白我的人生，它就像是一個悲劇。你還有幸福的生活，你不必摻與進來。”
凌飛搖搖頭。
“我原本是看在大家同事的情誼上，想幫你一把，現在看來，你也不過就是個垃圾而已。自暴自棄，這樣的人，不值得拯救，你還是死了算了！”
最後一句話，似乎是戳到了李瑩瑩的痛處。
她立即跳起來大喊道：
“你懂什麼？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苦苦掙扎過？”
她豎起四根手指頭。
“四歲！我四歲的時候，爸媽爲了保護我，就被人殺了，我這些年，輾轉流浪，連孤兒院都不敢進！每當我以爲，我能夠在一處地方安穩藏過一生的時候，馬上那些人就會迅速找到我，噩夢接踵而至！這些年，爲我死的人太多太多了。賣麪條的大娘，收養我的小學老師，幫我逃難的出租車司機...他們一個個都慘死在我的面前，都是因爲我，他們纔會死！我身上揹負的罪孽，已經夠多了！如果這一次，我不離開公司，就會連累你們，你們...最後連你們，都會一起死！嗚嗚嗚嗚...。”
說到最後，李瑩瑩已經無力癱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凌飛一臉冷漠的看着李瑩瑩，臉上連一絲可憐的意味都沒有。
“你這也算是掙扎嗎？你只不過是在逃避罷了。”
說完，他長嘆一口氣，來到窗邊，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那兩個人，已經逐漸逼近了這棟樓。
“你父母的死，還有那些幫助你的人，他們的冤魂，都應該算在你身上。你早就揹負了你承受不起的債務。換句話說，你這條賤命，已經不屬於你自己了！在給他們報仇前，你沒有資格談安穩，談幸福。否則，就算你能躲得了一世，你的內心，也會受到一輩子的煎熬。每當在深夜裡醒來，你應該都會夢見那些人，來找你吧？”
“你...你怎麼知道？”
“善惡有輪迴，因果有循環。他們因你而死，除非你爲他們報仇了，否則，就算是到來世，他們依然還是會爲你而死。這將成爲一個永恆不變的死循環！你會生生世世，永永遠遠欠債下去。因爲，你的懦弱！”
李瑩瑩打了一個激靈，她哆嗦着嘴脣，哭泣着用近乎祈求的語氣懇求道：
“幫...幫幫我...我，我想要給他們報仇。我不要他們再爲我流血，我不要他們再爲我而死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