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豔陽高照,一顆大樹下,一年輕男子倚樹假寐,一襲白衫,上好的緞子偶爾折射出道道白光,男子揹負兩柄長劍,一黑一白,吊着雖不長卻異常精美的吊墜。
“少主,照您的吩咐,都弄妥了!不過……少主,這行得通嗎?”林伯從樹上跳下,手中扯着一根上好的雪蠶絲。
“林伯,你在樹上待着,待會,等他過來的時候,只要他轉身你便拉這雪蠶絲,明白了麼?嗯……不錯,不錯!”聶凡伸手輕輕扯了扯那雪蠶絲,樹上頓時射出道道白忙,卻又瞬間消失。
“明……明白,可是少主,那人可是……哪怕外門弟子,功力想必也甚是精湛吧……”林伯滿面憂色,欲言又止。
“昨日從他身上感到一絲氣息,那人我估摸着與我也就伯仲之間!好了,放心吧,沒事的!”聶凡微微低頭,向着遠方走去,嘴中還不停的唸叨着什麼。
嗯?……不對不對……這裡……還差點,嗯……就是這裡了!這回看你不死!
聶凡走到小路旁,向着林伯的方向望了望,然後又在視線中尋了一顆小樹,倚樹而立。
日頭漸濃,那小道遠處,卻是走來一名年輕人,年輕人面容俊朗,一襲黑袍,腰懸長劍,臉現喜色。
這年輕人漸漸走到聶凡附近,聶凡聽到動靜,睜開雙眼,眼中平靜,看向那人。
“敢問可是仙門的大人?”聶凡向前兩步,雙手抱拳,輕輕開口。
“嗯?你是……”那男子有些疑惑,轉過身來,剛好與聶凡面對面,不過兩人之距。
“在下王易,家父乃落凰邑王家之主,家父遣在下前來,乃是……”聶凡左右看了一眼,臉現難色。
混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爲什麼還沒有反應!
“喔?不知王家主有何要事讓你傳信?”男子有些困惑,心中暗暗思索,卻有些沒頭沒腦,愣是想不出個一二三來。
“哎!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就是……家父見那薛家春樓新進一名女子,那可是絕代芳華啊!於是家父便與那薛家商談,最後許下重重重諾,方纔讓那薛家應下,就待大人您何時……”聶凡抖了抖眉毛,一副你懂的表情,似乎那男子不懂就不是男人般。
混蛋,怎麼還沒動手,難道還能被我擋了去!等等,難道真是被我擋住了!
“喔……你說這事啊,倒是王家主有心了!那你回去告訴他,在下不日便前往一敘!”男子抖了抖眉毛,臉上喜色更濃。
“啊……哈哈,這個當然,當然……”聶凡拱了拱手,向旁邊列了列。
就在這時,刺目的白光從那聶凡剛閃出來的空隙中射了出來,男子下意識的向着那個方向一看,霎時間頭暈目眩,腦中只剩一個念頭。
啊……完了完了,這是什麼法寶……我要死了!
‘吟’嘹亮的劍吟之聲似要衝霄,雪亮的寶劍折射着一片刺目光芒向着男子脖頸而去。
男子那聲劍吟,使得男子霎時清醒過來,雖然眼中還是白茫茫一片,卻也一瞬間將長劍拔出就欲格擋。
聶凡長劍快急,似有風雷
之聲呼嘯而過,知道男子眼睛暫時不甚好使,是以快劍攻之,招招要害。
初時,男子還能聽聲辯位,應上幾式,但是在這一式快過一式,卻再也應接不暇!他不過是仙門外門弟子,又能習得幾式招法,外出公幹的時候,即使仙門給了些寶貝,他又如何發揮的出!
劍光呼嘯而過,聶凡一劍直取心室,那男子狀若瘋狂,不閃不避,卻是拿出一隻玉符,使勁捏碎,嘴中大聲呼喊。
“王家!王易!你們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一定!啊。。啊……啊……”一道青色流光沖天而起眨眼便不知去向!
‘碰’一聲輕響,屍體倒在地上,心口嗤嗤向上射出鮮血。
聶凡靜靜站在屍體旁邊,若有所思,過了片刻,那林伯扛着一柄大斧來到近前。
“少主,這……死了?”一聲大響,林伯將那大斧劈在地上,微微喘了幾口氣。
“林伯,你去將東西都收拾妥當,日落之前引城內的人來此,記得,哪家都行,但是一定不要引王家的人來此!”聶凡抓起大斧,使力揚起,空揮幾下。
“放心吧少主,我這就去辦!”林伯瞥了眼那屍體,搖搖頭反身跑了回去。
聶凡把那屍體擺好,長劍豎在胸前,劍尖剛好擱在鼻子上,聶凡揚起大斧,以力劈華山之勢向下一劈,金屬之聲大響,長劍應聲而斷,斷劍崩飛,屍體面上一道紫印,鼻骨斷裂,脖頸竟也被劈開大半!
又是一斧劈在心口,鮮血飛濺,骨骼斷裂,入骨甚深,原本的劍傷早已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又是一斧狠狠劈在面龐,這一下頭骨炸裂,面目全非,再也看不出究竟面貌如何,又是一斧劈在丹田,血飛肉綻間,竟是差點便一分爲二!
一聲大響,聶凡將大斧劈在地上,將屍體擺好位置,又做了些痕跡,這才扛着大斧揚長而去。
落凰邑西門處
城門內,卻是擺了一張大方桌,桌子是上好的木料精製,雕刻着奇珍異獸,連那椅子也是鋪着奢華的異獸毛皮,桌子前方,卻是一美貌女子。
女子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凹凸有致身軀,吸引了周圍不少目光,卻也只敢略微掃上那麼幾眼,女子環顧四周,一手撫胸,一手輕捂着櫻桃小口,微微打了個呵欠。
“行伯,你說他們是做什麼去了啊,怎麼還沒回來呢,這都快日落西山了!”
“應該快了吧!哎?若水小姐,你看那是不是老林?”行伯望着那城門處,卻正是林伯,此刻林伯正帶着幾人正要向着城外趕去,行色匆匆。
“咦?林伯什麼時候進了城,爲什麼我們都沒有發現!”若水看着林伯的背影,有些疑惑。
“說來,少主也該回來了吧?”行伯同樣望着那林伯的背影,若有所思。
“嗯?行伯你怎麼知道師兄什麼時候回來啊?”若水轉過頭來,不解道。
“當然是猜的,不過算算時間,好像目前確實沒有什麼事需要晚上去辦的吧,而且少主還是上午出去辦事,這會也該差不多了!嗯……老奴失陪一下……”行伯吶吶道。
“嗯,好的,行伯你有事先去忙吧!
”若水捂嘴輕笑着,過了片刻,忽然一頓,而後快步向前。
卻見城門處走進一位公子哥,這公子哥身着紫色長袍,其上行書龍飛鳳舞,密密麻麻,細看之下,不外乎紫亟劍宗四個字,他背後卻是負着兩柄長劍,一黑一白,腰間懸着華美玉佩,長長的穗子迎風漂起,本就面冠如玉,這一身着裝,更是一股飄逸之氣撲面而來,好不丰神俊朗!
“師兄,事情怎麼樣了?”若水快步迎上,臉現欣喜之色。
“嗯,解決了,此地不宜暢談,待回到客棧再聽我細細道來!嗯……我先回客棧,你在此再待會吧!對了,行伯呢?”聶凡左右看了看,見沒了行伯影蹤。
“行伯有事離開一下,估計是……”若水正要說起,似乎想起什麼,滿臉尷尬。
“行了,知道了,人有三急嘛!”聶凡看着若水,淡淡一笑,轉身向着客棧走去,若水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他得背影。
城北,樹林之中
卻是一行四五人站在這議論紛紛,當先一人看了看天,卻是一拱手。
“各位地保大人,這……天色已晚,小的就先行離去了,大人們一定要把兇手抓出來,這等目無法紀,殘害百姓之人,就該下油鍋!”
“咳咳,你先去吧,我等自有計議!”其中一名‘地保’揚了揚手,那人看如此也就快步離去。
“大家看看,可有人認得這人是誰?”那名‘地保’指了指地上的屍體。
“依在下之見,此人身着華麗,應是達官顯貴,或是大家公子!在下看來,還是回去通報家主爲好!小七,你回去如實稟報家主,請家主定奪!”卻是一名矮小的‘地保’向着身邊一人如此說着,那人倒也聽話,只是應了聲便匆匆離去。
其他幾人一見如此,也是有樣學樣,只是一會功夫,場中便只剩兩人,正是最先開口的兩人。
兩人在這品頭論足,對着那屍體指指點點,過不多久,吵嚷之聲便傳了過來。
卻見三人當先而來,後面跟着幾名隨從,行色匆匆。
“家主!”兩人連忙施禮。
“不用多禮!白家主,薛家主,你們怎麼看?”說話的,正是那何家主。
“以我之見,屍體身上多處傷痕,分明是故意毀壞屍體,掩人耳目!而傷口……怕是最少得有下位武將才能做出這種傷口吧?”那白家主伸出腳來,撥弄幾下屍體,屍體上的衣服被他弄得亂七八糟,剛好卻是露出一截完好的皮膚,其上紋着一隻小劍,頗爲霸氣。
“薛家主,你以爲呢?咦?薛家主,你怎麼了?”
卻見那薛家主,臉現驚慌之色,死死地盯着那紋身!
樹林之中,六七人圍在一起,偶爾談論幾句,前方赫然是一具屍體。
“咦?薛家主,爲何你這幅表情,是否發現了什麼?”卻見那白家主拂了下衣袖,嘴角微微揚了揚,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那薛家主。
“白家主你這是什麼話,這屍體就在這裡,咱們可是都見到的,你們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我能看出什麼!”怪異的眼神,讓薛家主渾身不自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