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姜家和喬家是在欺人太甚了,諸位師兄們,可一定要幫葉荒找回這個公道。”李靈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說道。
“放心好了,小葉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這幾個人之中,年紀最大的苦摩對那一對雙胞胎小和尚說道:“苦靈苦妙,待會你們兩個去通知其他師兄弟們,我們一起去煙月庵,給你葉師兄找回公道來!讓他們知道,不管是什麼人,都不能欺負我少林弟子。”
“多謝諸位師兄了。”李靈狡黠的說道。
柳子凝連忙將李靈拉到了一旁,壓低着聲音悄聲說道:“你這樣做真的好嗎?事情被你添油加醋的說出來,已經面目全非了。”
“但我也沒有說假話啊,只不過是加了一些修飾詞而已。”李靈看了一眼還跪在院子之中不停磕頭的葉荒說道:“他之所以沒有告訴其他師兄弟們,是因爲不想將他們也拖下這趟渾水之中。他就是這樣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想要自己扛着,作爲朋友我可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勉強自己。既然達摩院的師兄弟們都對葉荒如此看重,爲什麼不借助他們的力量?”
“你也說自己知道,葉荒是有意瞞着師兄弟們這件事,你還特意的告訴他們,就不怕葉荒待會會生氣嗎?”
“怕什麼,被他氣兩下,也好過眼睜睜的看着他吃虧來的好。”李靈突然凝視着她的雙眼說道:“葉荒救過我的命的,所以就算被他討厭也無所謂,只要他能夠好好的就行了。”
柳子凝頓時啞然,心想這就是所謂的生死之交嗎?李靈和葉荒彼此信任的程度,遠遠不是她能夠理解的,因爲她從來沒有與某個人的關係如此親密過,沒有所謂的生死之交,也沒有摯友,她的一生之中,除了屍體還是屍體。
“現在,我們就看着吧,看葉荒如何將他的師祖給請出來。就算狼狽一點,像狗一樣也罷,只要能夠請出來,就好了。”
院子中,葉荒所承受的衝擊,已經不再是罡風那麼簡單的東西了。
好似風中咆哮着的是一隻又一隻傳說中的能夠割破人肌膚的風妖,此刻,葉荒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完整的肌膚,這些割破的口子並不深,卻十分的秘密集,在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地方,都能夠找到十幾道裂痕出來。
更爲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些裂痕還在以肉眼可見的緩慢速度恢復着,這是他從朱靈那邊繼承而來的特殊力量,體質發生的改變就這般明顯的擺在了面前。
一邊恢復着,一邊裂開着。
葉荒的頭,一刻不停的往石階上砸過去,額頭已經砸的呈現了黑紫色,宛如一團煞氣凝聚在額前一般。
“師祖!弟子已經沒有其他辦法,還請師祖出關相助。”
“師祖!你若不出來,弟子便長跪不起!”
“懇請師祖出關!”
葉荒覺得,可能縱觀整個武林之中,也沒有幾個像他這般厚顏無恥的人吧?跪求師祖出山,給自己解決一己私慾的麻煩。
不過換一個方面想一下,別人家門派的弟子被人欺負了,都是門中長輩主動出手,找回場子。輪到他身上的時候,怎麼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砰砰砰!
磕頭的聲音在罡風之中響徹,地面都被葉荒堅硬的額頭給砸裂開。
一顆破碎的小石子,刺穿了葉荒額頭的肌膚,頓時間黑紫色的淤血從破裂的傷口中流淌了出來,順着他的鼻翼兩側流淌而下,與眼淚渾濁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兩行血淚一般。
這一下,就連門口一直站着的黑貓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它也走到了葉荒的身邊,很是靈性的跪在了地上,與葉荒一起哀求着。
葉荒心中一喜,這黑貓乃是師祖一手養大的寵物,乃是師祖最爲疼愛的東西之一,既然連它都開始給葉荒求情了,就足以說明葉荒的戲已經演的很足,只要再加會油說不定就能夠打動師祖了!
“師祖,師祖!如果你不出關,弟子就將再也見不到喬喬了!若是這樣,那弟子畢生修爲也無所用處。弟子將會從此放棄修煉,渾渾噩噩虛度餘生!”
葉荒裝出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大聲哭喊道。他這句話,半真半假,如果今後一輩子再也見不到喬喬了,他或許真的會陷入無邊的混沌之中,自甘墮落。
突然之間,從房間之中衝出來的罡風停止了。
葉荒的頭正磕在地面上,他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來,望向房間裡面。
在他擡頭的時候,只看到一個真氣凝聚而成的巴掌直接往他臉上招呼了過來。
啪!
巴掌打在葉荒被血水和眼淚模糊的臉龐上,巨大的力量衝擊,直接將葉荒從地面上給掀飛了出去。
葉荒被這一巴掌抽的在空中轉了好幾個圈,才落在了地面上。
嗡嗡嗡嗡……
葉荒只感覺自己腦子裡面嗡嗡作響,眼前星星月亮不停的轉悠着。
暈暈乎乎的趴在地面上,好半天葉荒都提不上力氣站起來。好似剛纔打在他臉上的那一巴掌,帶着某種封印之力一般,壓制着他體內的真氣。
吱呀……
竹屋的房門十年來第一次在白天的情況下,完全被人推開。
一時間,所有正在關注着這邊的人,都紛紛將目光望向了房門處。
門雖然打開了,但是裡面卻是一片深邃的漆黑,讓人根本就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
看到打開的房門,那隻黑貓頓時間就朝着門那邊跑了過去,跳上臺階之後,黑貓一個跳躍——很難想象一隻貓居然能夠原地跳起一米多高。
在那黑暗之中,只見到一雙蒼白的手突然之間伸了出來,穩穩的接住了那隻黑貓。
“喵喵喵……”黑貓在那人的手上趴着,伸長着脖子發出慵懶的聲音。
黑暗之中,人影逐漸的浮現了出來。
這又是一個渾身都籠罩在布料的遮掩中的人,渾身上下都是白色的,臉上帶着一個白色的面巾。
“哼!爲了一個女人,你也要和你小師叔一樣自甘墮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