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祭祀堂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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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你帶人把大寨主請回來,不要進小區了,請到大寨主後直接前往銅山瑤寨,我和二弟向主母彙報後,會即刻趕赴銅山瑤寨,大家一定要做好防備,大寨主雖然實力不濟,但是卻非常狡猾,一旦他知道當年的事情東窗事發,定然會想辦法逃跑。

在座不少人的名字,都是當年王老師給取的,希望你們念及王老師對我瑤民的恩情,不要作出後悔終生的事情,切記切記”鄧先成說完後起身,帶着鄧光華朝着三樓所在的方向而去。

銅山瑤寨中,一大清早就熱鬧了起來,從其他瑤寨大早趕來的祭司和瑤王寨瑤民,在銅山瑤寨中走街串巷,不過百十戶的銅山瑤寨,提前有了過節一般的氣氛。

十八瑤寨同氣連枝,彼此之間相互聯姻,因此各個瑤寨的寨民,在其他瑤寨都有不少親戚,除開重大節慶祭祀,平日裡大家聚在一起的時間非常少,這次銅山瑤寨發出邀請,各個瑤寨的祭司,在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銅山瑤寨有兩大姓,李姓和陳姓,論起來李姓纔是銅山瑤寨的主姓,是地地道道的瑤民,而陳姓卻有一半漢人血統,在瑤民中算是雜姓,因此在瑤寨中地位並不高,居住的地方都是靠外圍的區域,因此昨天劉子棋來到銅山瑤寨後,首先就進了路邊不遠處的老陳家。

“我說李大哥,到底銅山瑤寨有什麼好事,深夜都發出了邀請,讓我們今天務必趕來,難道是你家閨女要出嫁了,請我們來喝喜酒不成”猴山寨祭司花蓮不過五十歲左右,因爲會打扮的關係,看上去不過四十出頭,模樣秀美在諸多祭司之中,算是一朵嬌滴滴的鮮花。

“花蓮妹子,李大哥的閨女早就出嫁了,你這麼說,豈不是咒人嗎該打屁股咯”坐在李大興家另外一個瑤寨的祭司,一雙老眼盯着花蓮看的目不轉睛,口中說的話也是帶着的意味,讓坐在主座上的李大興直皺眉頭。

花蓮不到三十歲就成了寡婦,瑤民是少數民族,特別是這些生活在高山上的山民,在古時候更是人數稀少,因此根本就沒有什麼貞潔守寡的講究,這麼多年下來,花蓮的入幕之賓不在少數,因此在非正式場合,她跟人言語非常開放,這一點讓李大興有點看不上順眼。

“李老伯,打擾了”劉子棋大步從屋外走進來,身後還跟着鄧長興,鄧長正和鄧長運三人,在三人身後,幾名銅山瑤寨的青壯一副戒備的神情,盯着走進廳堂的劉子棋,似乎對劉子棋非常忌憚。

剛纔劉子棋帶着人從銅山瑤寨大門進來,一進來就惹來了衆多人注目,銅山瑤寨的村長鄧長興,手中牽着一根山藤,把鬼王寨和紅葉寨的祭司綁起來,如同拖拽犯人一般,被鄧長興給拉進了山寨。

昨晚的事情,銅山瑤寨的人都看在眼裡,知道劉子棋是什麼人,也知道鄧長興被劉子棋擄走了,可卻沒想到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劉子棋不僅把鄧長興擄走了,而且還把鄧長正和鄧長運也給抓起來了。

李大興看着劉子棋身後的長正和長運,臉上微微一變,朝跟在幾人身後的幾名寨中青壯揮揮手,示意他們離開不用理會後,這才站起身來朝劉子棋迎上前去,坐在大廳中的幾名祭司,對眼前的事情有些不明所以,因爲事關瑤王寨的人,他們只能靜觀其變。

“小哥兒,你昨晚去了安置小區這長正和長運都是你抓住的”李大興雖然知道劉子棋實力高強,可也沒想到劉子棋這麼厲害,鬼王寨和紅葉寨相聚上百里路,跟安置小區更是兩個不同的方位,劉子棋一夜之間走遍三地,並且還抓來了長正和長運,這如何不讓李大興震撼。

“去過了,也見識過十八位祭司的手段,他們今天會來銅山瑤寨,說在這裡會給我母親一個交代,我左右沒地方好去,所以就向來瑤寨等他們了,老伯不會不歡迎吧”劉子棋微微一笑,對李大興抱拳行了個玄門禮後,這纔對坐在椅子上的其他祭司點了點頭。

“三祭司已經和其他十五名祭司,帶着大寨主趕來銅山瑤寨了,大祭司和二祭司昨晚去見過了主母,主母已經同意,將有我銅山瑤寨審查判決王珍老師一事,如果事情調查清楚,確實有冤情的話,我們瑤寨一定會還王老師一個公道。”李大興正色的看着劉子棋,義正言辭的保證道。

劉子棋聞言微微一笑,點點頭後,這纔對李大興說道:“人我已經帶來了,他們都神智清醒,絕沒有中過術之類的術法,相信審問的時候,你們一定有辦法驗證,如此足以保證他們的口供絕對真實可信。”

李大興聞言滿意的一笑,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劉子棋用術法迷惑過長正和長運,如果在審訊的時候,被大祭司他們查出來了,那麼長正和長運的口供也就不足爲信了,劉子棋昨晚不對鄧長興用術或者攝魂術,考慮的就是這一點。

瑤民能請域外天魔拷問犯人,這已經是極高的審問手段了,不少玄門大派都沒有這個能力,因此他不敢冒險對鄧長興施展術法,只能靠逼迫的手段,讓膽小的鄧長興自己配合,好在鄧長興確實非常膽小,沒讓劉子棋多花功夫。

“李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事情要牽扯到主母和大寨主,大祭司他們也會趕過來”花蓮一副自來熟的模樣,起身走到劉子棋身邊,朝劉子棋微微一笑後,這才貼近李大興,嬌聲問道。

“這個事情暫時不方便說,等大祭司他們來了之後,再由他們來述說爲好,請諸位暫且稍安勿躁,不要胡亂猜測,也不要把這個事情外泄,否則大祭司怪罪下來,我可不敢爲你們頂罪”李大興聞言瞥了花蓮一眼,正色的警告着對花蓮以及其他人叮囑道。

嶺南山脈瑤寨衆多,瑤民人數多達十幾萬,這還不包括如老陳他們這樣的混血瑤民,十八瑤寨分佈在嶺南山脈四處,這十八個大瑤寨,領導着附近的瑤寨,形成一個由上到下的領導階梯,十八瑤寨第一寨瑤王寨,作爲十八瑤寨之首,一直是大寨主和大祭司們居住的所在。

各個瑤寨的祭司,在沒有正式成爲瑤寨祭司的時候,都必須在瑤王寨跟隨大祭司們修煉,可見瑤王寨在諸位祭司心目中的地位,李大興如此一說,花蓮就算心中有諸多疑問,也不好再問下去了。

十八瑤寨分佈在不同的地方,如果是以往,想要聚集在一個地方,走山路非得走上一兩天不可,現在十八瑤寨都通了公路,有摩托車和汽車代步,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可以讓各個瑤寨聚集起來。

安置小區距離銅山瑤寨並不算遠,不過二十多公里的距離,當其他十個瑤寨的祭司,都先後趕到銅山瑤寨的時候,鄧晶亮和其他十五名祭司,就帶着大寨主鄧家輝,來到了銅山瑤寨。

完全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的鄧家輝,在看到銅山瑤寨發出的邀請後,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鄧晶亮等人從城裡請了出來,並連夜往嶺南山脈趕,心中憋了一肚子火的鄧家輝,看着從另外一個方向趕來的鄧先成和鄧光華,沒好氣的瞪了兩人一眼,這纔在衆多銅山瑤寨寨民的注視下,大步走進了瑤寨。

李大興接到大寨主和諸位祭司都到了的消息後,這才站起身來,對身邊的諸位祭司說道:“大祭司和大寨主他們已經到了,我們出去迎一下吧”

劉子棋安坐在座位上,並不準備跟着他們一起出去,既然這個事情,已經答應安置小區的那些祭司了,那麼就該放手讓他們去調查審判,雖然劉子棋心中恨那個大寨主把劉雲逼入神王嶺九幽泉,但是從內心深處來講,如果不是這個大寨主,只怕劉子棋也不會被劉雲收養,如此的話,此時的劉子棋是什麼模樣,他心中也沒有底了。

長正和長運,聽聞大寨主和大祭司來了,本來還在掙扎的他們,頓時臉色煞白,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他們也是瑤王寨的人,知道如果不經過大寨主母親的同意,大祭司絕不可能把大寨主領來這裡,既然大祭司把大寨主帶來了,那麼當年的事情,肯定就隱瞞不下去了。

瑤民民風樸實,但是在另外一個方面又極爲彪悍,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作風,一旦當年大寨主和他們,謀害王珍的事情暴露了,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會是瑤寨的極刑,這如何不讓長正和長運害怕。

看着屎尿並進的兩人,鄧長興不由的心中充滿了感慨,好在當年他膽子小,所以纔沒有參與大寨主對付王珍和那個採藥人,只是被抓去把風的他,就算被大祭司追究,不過也就是上的懲罰,相比起極刑來說,他無疑幸運了無數倍。

“小哥兒,人已經來了,長正和長運,以及鄧長興,我要帶走了,請你在這裡安坐,一旦事情調查清楚了,我們一定會還王老師一個公道還望你在這段時間能夠稍安勿躁”李大興說完走出主廳,看着庭院中的兩人那一副不堪的模樣,哪會不知道,王珍的事情只怕十有是真的了。

心中嘆息一聲後,叫來幾名站在門外的瑤民青壯,讓他們把長正和長運架住後,這才大步流星的朝着瑤寨曬穀場邊的祭祀堂走去,花蓮和其他八名瑤寨祭司緊隨其後,衆人走出李大興家後,只見在瑤寨中走街串巷的數十名瑤王寨人,也陸續朝着曬穀場的方向走去。

長正和長運被捆綁着,衆人雖然心中意外,可見大寨主和大祭司以及其他瑤寨的祭司都來了,以爲是他們犯事了,所以纔會如此興師動衆,因此雖然瑤王寨的人在議論紛紛,可卻沒有人太過在意。

羊角號聲從祭祀堂外響起,銅山瑤寨的所有人,在這號角聲響起的時候,都紛紛從自家中走出來,朝着曬穀場的方向而去,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本就不算大的曬穀場,此時密密麻麻站滿了瑤民,近千銅山瑤寨的瑤民,加上數十名瑤王寨的瑤民,按照瑤寨的規矩,分賓主站好。

大寨主鄧家輝安坐在祭祀堂中的主位上,臉上露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大祭司鄧先成和二祭司鄧光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分別坐在他兩旁,三祭司鄧晶亮則領着其他十五名祭司,坐在鄧家輝左手側的山藤蒲團上。

李大興大步走進祭祀堂,身後跟着花蓮等幾名祭司,他們身後則是被山藤綁住的長正和長運,鄧長興作爲銅山瑤寨的村長,慢悠悠的跟在最後面,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讓坐在主座上的鄧家輝,心中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鄧長正和鄧長運都是他的人,鄧長興也算是他的人,眼下這三人有兩個被綁住,一個好像犯錯了一般,跟在衆人的最後面,讓鄧家輝如何心中不驚,不過他沒想過王珍的事情會在十四年後再被翻出來,以爲不過是長正和長運犯了什麼事,所以大祭司和銅山瑤寨纔會如此興師動衆。

“大祭司,李大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長正和長運爲什麼會被綁着他們是瑤寨祭司,就算犯錯也不能如此對待。”鄧家輝臉色陰沉沉的看着身邊的鄧先成,非常不悅的出聲問道。

“大寨主,在回答你這些問題之前,先容我請出主母藤杖”鄧先成說着站起身來,從一旁的布包中,恭恭敬敬的拿出一根千年山藤藤杖,藤杖整體如生鐵一般灰黑,因爲一些部位經常被撫摸的關係,散發出油光發亮的光澤,這根藤杖鄧家輝並不陌生,是瑤王寨歷代主母所用的藤杖,已經傳承了千餘年,如今在他母親手中保管。

“大祭司,你這是什麼意思用主母藤杖來壓我今天如果你們不說個所以然來,這個事情我一定會慢慢跟你們算”鄧家輝瞪大雙眼,死死盯住鄧先成,看着衆多祭司和瑤民們,都對主母藤杖躬身行禮,不得已之下也行了一禮後,不悅的低聲靠近大祭司威脅道。

“大寨主,今天請你來銅山瑤寨,並非爲了長正和長運。”鄧先成聞言把主母藤杖放在祭祀堂正中的陳列架上後,這才正色的看着鄧家輝說道。

“不是爲了他們難道是爲了我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在外面爲瑤寨的未來拼搏努力,不惜長時間跟妻兒分開,換來的就是這樣的回報嗎”。鄧家輝一雙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死死盯住鄧先成大喝着說道。

“大寨主,你在外面到底是爲了瑤寨努力,還是爲你自己的私心努力,這個不用我們來說了吧今天請你到這裡來,是爲了十四年前,瑤王寨中慘死的王珍王老師”李大興本就是嫉惡如仇的性子,哪能容得下作出那樣惡事的大寨主,繼續在銅山瑤寨耀武揚威。

“什麼王珍,你們在說什麼,王珍不是病死的嗎你們到底什麼意思”鄧家輝一聽李大興說到王珍,心中頓時一沉,看着下方的長正和長運,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這些人的目標根本就不是長正和長運,而是他這個大寨主。

難怪鄧先成會先請出主母藤杖,難怪會把長正和長運都綁起來,難怪鄧長興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原來是爲了十四年前就已經死了的王珍,鄧家輝怎麼都想不通,爲什麼十四年前的事情,今天又會被翻出來,那個事情他自認做的天衣無縫,長運和長正都是他的人,加上他們也是幫兇,根本就不可能出賣他,膽小的鄧長興,臨老了還被他安排到銅山瑤寨來做村長,如此自然也不會出賣他,他實在是想不通,爲什麼這個事情會敗露。

“怎麼一直在想這個事情怎麼會敗露嗎殊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王珍的兒子,親自找來瑤寨,要給他母親和父親討回公道,長正和長運,都是他抓起來的,昨晚他還去了安置小區,還好你不在,否則你也逃不了。”李大興見鄧家輝死到臨頭還嘴硬,當即把劉子棋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鬼話,在場的瑤王寨老人也不少,王珍是不是嫁過人,生過孩子,他們會看不出來你想冤枉我,瞎編出這樣的謊話,也太低估衆人的智慧了吧

如果你現在當衆向我道歉,我可以免去你污衊我的這番言論的罪責,否則污衊大寨主,該承擔什麼樣的懲罰,這個不用我向你介紹吧”鄧家輝聽李大興如此說,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大聲對站在外圍的瑤王寨老人反問道,看着瑤王寨老人都紛紛點頭後,這才作出一副大度的模樣,對李大興說道。

“大寨主,你就別假惺惺的了,當年的事情如何,其實很容易查清楚,只要今晚請出天神,自然能問明白,當年的事情,你如果自信沒有做過,那麼敢不敢晚上以身問神”李大興對大寨主的提議嗤之以鼻,見鄧家輝在這個時候還嘴硬,不由的出言堵道。

“有什麼不敢的,只是我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你卻要我爲了你們的臆想,接受天神的審問,你們把我這個大寨主當成什麼了,我自己問心無愧,你們不信那是你們的事情,總之你們不要用這樣蹩腳的藉口,來指責我”鄧家輝聞言一窒,看着身前的李大興,不由的大聲反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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