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六兩聳肩道：“男人活到他這個份上也算是癡情漢子行列裡的佼佼者了！”
“喜歡一個人真的能喜歡到這種癡狂的程度麼？”
“你不是男人可能不理解，也許換到他的身份上你就會覺得這樣的男人其實本身思想是沒有錯的，要執意的揪出點錯誤，那就是不該愛的這麼瘋狂！”
“看吧，你也說他瘋狂，這人真的就是瘋子，說來也怪我，跟你走的太近，導致他把你當成了敵人，對不起六兩！”萬若眨着眸子道。
“說對不起幹嘛，本來就不干你的事，是他自己的思想畸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瘋子怎麼了？李元秋這樣的大老虎我都不怕，還怕他這隻瘋子不成，他丟給我一張名片，印着K省紀檢委秘書長的頭銜，職位不低，臨走還丟下一句話，說要我掂量掂量這張名片，我估計是示威的成分在作祟，九天去查他的底子了，即使他通過市紀檢委查我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做的事情都是明面上的，沒涉及過多的踩人宰人之舉，他應該會就此收手！”張六兩解釋道。
萬若依舊有些委屈的道：“是我不好，不該答應你來這大四方的，惹出這個麻煩我也不能坐視不管，我去找他說，跟他說明白！”
張六兩擺手道：“不用，你這一去估計又會被他理解爲變相的迴避這個問題，越描越黑，他那種瘋子的執拗之人怎麼會憑你的一兩句話就釋懷呢！”
“那我應該做什麼？放任他對你下手？這事情是我引起的，我自個找他說明白便是！”萬若堅持道。
“他要是不做調查就來找我到不符合你說的瘋子二字了，你說了也沒用，只會增加他更大的記仇心裡，你這是灑下關心我擔心我安危的念頭，他更會增加仇恨，不如就不言語的任其下手，我也不怕他，他有紀檢委撐腰又何妨，我低頭做事做的都是正義之事，況且我上頭還有廖副市長這個招牌，他應該掂量掂量的！”
“那好吧，你小心點，他的手段多的很，我是真擔心他對你不利！”
“沒事的，是事就那麼一會，躲不過，扛過去就沒事了，安心做你的花魁，替我把大四方經營好就可以了！”張六兩微笑道。
萬若帶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離開辦公室，張六兩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對於這個瘋子，自個要是跑去跟其解釋一番，換來的只能是其更多的仇恨，倒不如不解釋不言語爲好，這樣還能讓嚴雄自個查清楚之後安穩離開。
可是嚴雄這種瘋子真的如萬若的期待那般，查清楚張六兩沒有違規之舉，跟萬若之間清白以後安穩的離開嗎？
答案當然是NO，這個瘋子也不知是從那裡搞來當時那個窩在藍色飛度車裡，那夜的凌晨張六兩跟萬若在公交車站被狙擊手差點爆掉的曖昧之舉的照片，一舉將張六兩納爲情敵行列的頭等要敵的嚴雄這才從K省的紀檢委連夜開車跑來這天都市找張六兩。
他要如何整垮張六兩隻能由他自己解開謎底，在這個節骨眼上給張六兩來這麼一手也確實夠張六兩受的！
畢竟出擊李元秋會在下週一如約展開，這個時候嚴雄的加入不由得讓張六兩小心起這個在萬若口中定義爲瘋子的男人。
張六兩待萬若走後接到了楚九天的電話。
楚九天言簡意賅道：“嚴雄在跟市紀檢委的連南喝咖啡，估計是想從這裡下手對你的底子查起，要不要我敲打一下連南？”
張六兩對着電話平靜道：“看看連南下一步的行動再說，他應該知道廖副市長是我的頂頭上司，他要真的敢避開老廖對我下手，那就把他的底子一起查了，我就不信這號人底子乾淨，扳倒李元秋的時候正好把其一起拔了！”
“明白了，我盯緊連南！”楚九天干脆掛了電話。
張六兩放下手機，手指扣打着桌面，笑着道：“老子就是招個花魁還帶出一個瘋子，愛情啊，真的可以讓一個人成爲瘋子麼？”
道完這句話的張六兩安穩抽出最近讓劉洋去書店買的整套高中教材研究起來，週末要給黃老的孫女黃餘秋補課的事情他不能含糊，既然答應黃老要好好輔導他孫女，自然不能怠慢，埋下要把這條線好好維護的張六兩自然得讓自己肚子裡的墨水充裕一些，而且他還有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參加成人高考，因爲他已經打算把李元秋這隻老虎打掉以後考取一個大學完成自己十八年來沒有進過課堂而要借這大學充電蓄力的願望。
而此時市紀檢委主任連南正跟嚴雄在連南家附近的上島咖啡喝着咖啡。
連南對這個K省炙手可熱的人物很是奉承，畢竟市裡的主任在省裡的秘書長面前那還是有上下級之分的。
連南的歲數要比嚴雄小上幾歲，嚴雄今年三十一歲，連南只有二十八歲，是那種正兒八經通過考取公務員藉着家裡拖了一對關係才進的這市紀檢委的大門，不過他這個主任的等級要比嚴雄差了許多，因爲掛着主任這種頭銜的職位實際的職權卻少的可憐。
連南微笑道：“嚴秘書長下榻天都市所謂何事？”
嚴雄手裡拿着小勺子攪着咖啡道：“爲了一個人！”
跟見張六兩時候說的話一樣，不過卻少了一個女字，也不知這一個人是指男人張六兩還是指女人萬若。
連南趕緊問道：“一個人？誰？”
“張六兩！”
“誰？張六兩！”連南確認道。
“怎麼？連主任也知道這號人！”
“能不知道嗎？張六兩這個名字最近可是火得很，跟地產一哥徐情潮關係不淺，還有廖副市長這個大靠山，認了蔡芳這個軍方背景的女人做乾姐姐，接手大四方之後改了路數，吸金速度驚人，還把李元秋的當家三兄弟齊家的三個兄弟給拉下馬，來頭不小，不得不讓人知曉啊！”連南道出一番張六兩的事蹟。
嚴雄如數聽完，喝了一口咖啡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來之前我都查清楚了，我要聽的不是這些！”
連南咀嚼着嚴雄的話，半晌之後開口道：“嚴秘書長要動他？”
“怎麼？不可以嗎？”
“我能知道原因嗎？”連南問道。
“沒有原因，就是想動他！”嚴雄沒有跟連南說實話，是自個留着底子的意思。
連南也沒多問，道：“要動他得掂量掂量廖副市長。”
“這個我懂，周清揚跟廖正楷一直不和，大可以利用這一點搞一點文章，你要是跟廖正楷一個體系我就不找你了！”
“嚴秘書長不打無準備之仗啊！”
“怪我查你底子的意思？”
“哪敢！”連南趕緊道。
“是不敢還是心裡不舒服不說出來？”
“沒有那層意思，只是對我跟周市長是一個體系的這關係你是從何得知的？我覺得自個埋藏的很深了！”
“從哪裡得知的你就不必知道了，我可以保證不會賣了你，至於你這個主任的位置要是覺得做得不舒服我可以幫你在省裡使使勁，這樣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被提及換位置一說，連南也是欣喜不少，開心道：“嚴秘書長說的可是真心話！”
“要不是真心話我就不坐在這跟你喝咖啡了，我嚴雄什麼時候主動約過一個人喝咖啡？”嚴雄自負道。
“那我就動動關係查一下這個張六兩！”
“不是查！”嚴雄玩味道。
“那是什麼？”
“是鄭重的查！”
“我懂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對頭，你很聰明！”嚴雄誇獎道。
“還請嚴秘書長多在省裡幫我活動活動職位！”連南諂媚道。
“成，這事情你辦好了我指定不會讓你吃虧！”嚴雄許下承諾道。
“那我就多仰仗嚴秘書長了，合作愉快！”連南舉着咖啡杯子道。
嚴雄揚了揚手裡的咖啡杯子微笑道：“合作愉快！”
連南放下杯子道：“我就不久呆了，嚴秘書長有事情直接打我電話！”
嚴雄點頭，揮手讓連南離開。
不過連南還是跑去吧檯規矩把單買了！
走出上島咖啡的連南邊走邊開心道：“終於等到職位挪動的時候了，希望這是一個好機會！”
道完這句話的連南走向自己的標緻207，銀色漆色的標緻207很不起眼，但是他這個主任級別的人開出來也有些很不符合他身份了，不過沒辦法，兜裡的鈔票實屬不給力，這號在仕途混跡的男人的確有些不得志，雖然家裡的人拖了關係進了市紀檢委，奈何這個拼爹拼乾爹的時代並非是進了仕途便能扶搖直上的，還得需要些運氣和手段。
標緻207開出許久，楚九天才開出奧迪A6跟出。
窩在上島咖啡的嚴雄卻沒有離開，掏出電話翻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電話接通以後單刀直入道：“該是你還我人情的時候了，我只用你這一次，完事之後是死是活自個看本事，錢我多加一層！”
接電話的是一個男人，接電話的手臂上紋着一隻耀眼的蝴蝶，滿嘴鬍碴子的他平靜道：“什麼時候動身？”
“越快越好！”